司烨脱口而出拒反对:“不可!”
此事太过危险,他绝对不能让沈洛陷入此等危险境地之中。
沈洛想着上辈子学的日语这下子总算有用武之地了,可是猝不及防又被这男人给拒绝了。
她其实就是想帮他而已,为什么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的帮助呢?
“放心好了,我这人最会见机行事,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之中,你就让我帮你这一回吧!”
沈洛诚恳的看着他,那种发自内心想要帮助他的迫切,让司烨嘴里拒绝的话一直艰难说不出口。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何必要如此……”
司烨咬牙,扭过头去想要拒绝,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了……
“就让我帮你一次吧!之前查你父母的事情,说好了咱们两个一起相互合作,可是你却依旧是独自一人承担了那些事,这次我们都是夫妻了,你想保护我,我何尝不想助你一臂之力呢?”
沈洛伸手从后背搂住他,头靠在他肩膀上,缓缓的说道:“我是想做一个能与你并肩同行的妻子,而不是需要你呵护的菟丝花,司烨,你懂我的是不是?”
她这话说得有些沉重,但是语气里包含的认真却让人无法忽视。
她确实是真心想帮司烨,因为到时候她就要永远离开他了,趁着这最后的时光,她想对他更好一点。
至少能够力所能及的补偿他。
沉默的气氛在屋子里无声弥漫,许久后,司烨说:“好,但是你要答应我,有什么不对劲,你要第一时间离开,不要犹豫。”
因为没有什么会比你更重要。
司烨最后终究没有把那句话说出口。
沈洛喜笑颜开,猛地扑过去狠狠抱住他,对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放心,我自有分寸。”
这话说的司烨胆颤心惊,她越是这么说,他就忍不住越害怕。
“来,给我搭把手,把这人的脸皮剥下来。”
沈洛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塞到他手里,而她则掏出一瓶粉白色膏药,打开盒盖后,指甲盖挑了一大块,细细抹匀在阿牛的脸上。
司烨剥皮的技术十分高超,简直就像是在做什么精美艺术品!
咽了口口水,沈洛忍不住怀疑问道:“你这剥皮的手法,是跟法医学的吧?”
手上的动作不停,司烨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叫法医?”
“就是……你们这儿的仵作。”
沈洛迟疑了一下,才勉强找到这个时代的用词。
司烨恍然大悟,点头道:“我确实跟一个经验丰富的仵作学过尸体解剖。”
阿牛脸上的脸皮很快就整张剥落了下,在抹了那些膏药之后,行剥皮举动时,那张脸皮竟没有一丝丝血冒出,干净的宛如活人皮肤。
抹的那种膏药是一种特别的脱落膏药,沈洛把玩着手里这张人皮,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对司烨说:“你把这人毁尸灭迹了,我去屋里面易容。”
说着,提着裙子一溜烟跑进了屋里。
司烨也是随身常带着化尸粉,拿出洒在尸体上,不一会儿,尸体上冒出冉冉黑烟,地上便多了一滩黑血。
再用常见的黄泥土将这一滩血水全给掩盖上了,整个屋里,再看不出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易容出来,沈洛顶着阿牛的那张脸猥琐的来到司烨面前,模仿着阿牛的一举一动,轻佻又殷勤地说:“怎么样?我这还看得过去吧?”
她刚才在屋里还顺便找了一套阿牛的衣裳,阿牛的那种故作憨厚的感觉,被演绎的活灵活现。
“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破绽,说两句东瀛话听听!”
司烨微微挑眉示意她可以说了。
沈洛一笑,捏着嗓子咳嗽一声:“我这就给你说!”
叽里呱啦一阵东瀛话,口音纯正听不出半点乡音。
司烨能听得出来这和秦岛上那些真正的倭寇说的话并无两样!
他沉吟不语,盯着她看了许久:“你怎么会说得一口如此纯正的东瀛话?”
莫非她和东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联系,或者关系吗?
这个怀疑刚从心底冒出来,司烨下意识地否认了。
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和关系?当朝大将军的嫡女,怎么可能会和蛮子倭寇有什么关系联系。
“自然是自小学的,多学一口外语,便多一技傍身,技多不压身没听说过吗?”
沈洛大大咧咧的解释让司烨无法再说什么。
他不是不怀疑,只是愿意去相信她。
“阿牛这个人,是秦岛上的倭寇安插在江南腹地的探子,主要负责查看江南各地重镇留守分部兵力,以及绘制江南详细地形图,肩负着同样任务的,还有好几个探子,你这时候可以主动回秦岛,就说是暴露了,拼死逃出来的,他们知道我已经查出你的身份,所以不会怀疑你的说法。”
司烨仔细想了想,将关于阿牛的一切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
“记住,只需要查清楚到底是哪几个人盐商在勾搭倭寇,拿到证据后立即离开,不要在那里久留,否则一旦暴露,定是凶多吉少!”
司烨说起这些事情来恨不得把所有细节都讲个清楚,好能够让她规避大多数风险。
“不必如此担心,我也会随机应变,如若情况有变,我肯定会按照你说的做的。”
沈洛再三 保证你自己安全为第一要素,司烨这才没有继续叮嘱了。
“来吧,快点打我!”
沈洛双手捂着脸,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受点伤再回秦岛,只怕根本不会有人信她。
“你这……你是大夫,自然知道怎么弄一些看起来严重实则没什么大不了的伤,我下手没轻没重,万一真弄伤了你,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司烨忙摆手拒绝,说什么也不肯动手。
“你要我自己打自己?”
沈洛颇为郁闷的低头打量了自己这小身板,这个要如何下得了手啊?
“总好过我不知轻重……”
司烨皱着眉头,说什么也不敢动手。
“行吧行吧,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