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开处，刘文忠带着一干将领匆匆赶来，边跑边抱拳行礼。
“先生，你们总算来了，我都快等得急死了。”看到他们只有两个人，刘文忠立即露出惊讶的表情，“怎么，我派去保护你们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回来？”
“来的路上遇上一队巡逻的相州军士兵，和他们打了一架，你的人全都被杀了。”
“全都被杀了？”
刘文忠知道，灼连胜说得虽然轻松，实际情况应该异常凶险。
“好好，只要你们二位没事就好。”刘文忠继续说道，将视线投向身后的老萧，“请问这位是？以前没见过。”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灼连胜指着老萧，“他叫萧龙图，是和我一起来的。”
至于他的身份，灼连胜则闭口不言。刘文忠是明白人，知道眼前之人身上有太多神秘的地方，也就不好多问什么。
灼连胜左右看了一眼，皱起眉头，“刺史大人，你能告诉我一下吗，你都做了什么准备工作。就我的了解来看，不日相州军就要攻城，你的城防工事好像还什么多没做。”
刘文忠的额头上立即就有汗渗出。
“先生明鉴，因为时间过太仓促，我们现在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刘文忠身后一位文士模样的男人突然站出来说道，“倒是先生，这时候过来是要助我们一臂之力吗？”
灼连胜望向他。
“这位是？”
“哦。”刘文忠说，“他叫文翔，是新到我幕下的。”刘文忠回头向文翔训斥道，“怎么跟先生说话的。”
“无妨。”灼连胜笑着说，“你叫文翔是吧。”
文翔点头。
“我听过你。”灼连胜说。
刘文忠也没想到，“先生听说过他？”
灼连胜望向文翔。
“早就听说青州有一位叫如净先生的，号称当代卧龙，就是你吧。”
如净先生正是文翔的名号。
“不敢。”文翔谦恭的说，“当代卧龙的称呼都是朋友们的贱爱之词，文翔实不敢当。文某的贱名能入先生的耳朵，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不要这么说文翔。”灼连胜朝文翔靠近两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温和的说，“你的高祖文晖，曾经追随圣武皇帝出塞讨伐塞外蛮族，因功封过平阳郡公。你的祖父文彭，曾经监过本朝的御史台，人称文三眼。怎么说你也是名臣之后，岂可如此妄自菲薄呀。”
文翔一惊，他估计也没想到灼连胜已经将他的底细调查的这么清楚，心中不由得对他的警惕又加重了几分。
“没想到先生居然连我的祖上的事都调查得这么清楚，佩服。”文翔谦恭的揖了一揖。
“文翔，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这些事呀。”刘文忠冷冷的说，“原来你们家还是有功之臣啊。”
“大人。”文翔恭敬的说，“这些都是我祖上的功劳，并不是我的，于我出仕并无影响，故没有告诉大人。”
文翔心里却是害怕的，刘文忠曾几次询问他的家世，文翔都因害怕遭他猜忌故而推脱不说。没想到今天竟然被灼连胜当面点破了。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来祝你们一臂之力的是吗。”灼连胜看穿了文翔的心思，出来为他打圆场，“要我帮你们可以，不过你们要表现出你们的实力才行。”灼连胜略作停顿，“因为我只做值得的事情。”
“但是在云州那次。”刘文忠小心翼翼的说，“难道不是先生帮了我吗？”
灼连胜的眼中露着危险的光，“我那是在帮黄胜而已。”灼连胜仰起头，“本以为他至少能成一番大事，谁知却是一个草包。不过你能有今天，也算你有造化。”
“先生过奖了，我能有今日还不是全靠先生。”刘文忠压低了声音，“如果不是先生指点迷津，我恐怕早就和黄胜一起葬身狼孟谷了。”
“那是你自己的造化高，我可不敢居功啊。”灼连胜摆摆手，“来的路上遇到一群相州军的士兵，其中有一人枪法奇绝，勇猛果敢，杀人不眨眼。本想替你除了他，去除一个大敌的。”灼连胜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一半却不说了。刘文忠知道这是灼连胜的说话风格，猜测他说“本想”，那结果就是没有除掉了，既然没有除掉你像这样当作一件隆重的大事告诉我干什么？
“是吗？”刘文忠依然陪笑着说道，“先生能有这份心我也就知足了。”刘文忠朝城内一伸手，“先生请，我们还是先进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