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醒过来的时候，是在空旷的西门家。
他看着房间里的纪南笑了笑：“西门家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吗？”
纪南站起来，走到了窗子旁边，打开了窗子：“对，都已经离开了。”
“我说吧，肯定拦不住，王还不相信。”
赵一叹息着，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咳嗽了很多声。
纪南转过身来，皱眉看着赵一：“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轻松打败你？”
赵一苦笑着摇摇头：“对啊，你要知道谛听大师的实力到底多强悍，早在很多年前，就有很多人试图挑战他，但是最后还是被他打败了。”
“但是他在南国境内最让人无法理解的，就是他一直守护的，都是西门家。”
赵一叹息了一声，再次摇了摇头：“现在看来，他是在等你。”
纪南看着赵一锐利的眼神，突然有些心慌。
“你这样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们那样强大，说明你更加的强大，所以你到底是谁？”
纪南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你这是在逗我？”
赵一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他冲到了纪南的面前，一把扣在了他的脖子上。
邪鸦和狂狮冲进来，被纪南抬手给赶了出去。
等二人离开后，纪南这才淡淡地看着眼前的赵一：“至少现在，我还是一个普通人，你打不过他们，我也打不过。”
“可是他们愿意追随你，这一点，就足够恐怖了。”
纪南伸手把赵一的手打开，转过来看着窗外：“恐怖吗？我倒是感觉挺好，每个人都有自己追求的东西，我以前只是想要陪着我妻女，后来只是为了北国，现在……”
他叹息了一声，突然感觉很沉重：“现在，感觉所有的东西都压在了我的身上，不是吗？”
赵一坐在了床上，依然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那就希望你能够肩负起一切。”
纪南的心猛跳了一下，他转过来和赵一对视着：“你的意思是，我们当初的约定还算数？”
赵一哼了一声：“不然呢？”
他站起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天赋特别好，在我们这个修炼的世界里，你能够在短时间内达到这样的地步，说明你已经很强了。”
“现在，当更强的人出现的时候，你又站在了他们的前面？”
赵一重重地叹息着，脸上满都是无奈。
“纪南，我们，我和金阳阁里那些孩子，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痛苦，最后才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很早之前，我一直觉得我已经很强大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
“我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可是只要别人动手，我就能够洞悉对方的一切。”
赵一瞪大眼睛看着纪南：“洞悉别人的一切，就是我的能力。”
房间里安静下来，纪南感受着这一句话的力量。
只要是和赵一一般水平的，甚至比他高出很多的人，只要他是一般人修炼上去的，在赵一的面前，就只能做活靶子。
靶子，就是被人盯着打的。
“那也就是说，谛听和地藏两个人已经超越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很多了？”
“不是很多，他们本就是高于我们的更强的人，或者，你不称呼他们为人也可以。”
纪南的眼角*着，想象着地藏和谛听两个人的实力。
西门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可以让谛听守护这么多年。
而且，谛听说，西门家会对纪南很有用，有什么用呢？
先锋。
这两个微不足道的字，依然让纪南不觉得有多重。
可是当历史的车轮滚动到那个时间的时候，纪南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蠢的人。
他要是很早之前就关注这样的几个字，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了。
“你准备怎么办？”
纪南看着赵一问。
赵一笑了笑，走到了门边，然后朝着远处走去：“我在皇城等你。”
纪南看着走到了院子的赵一，大声地喊着：“可是你让谛听和地藏离开了南国，这样的罪过……”
“我自己承担。”
赵一摆摆手，声音很小，但是纪南能够听见。
纪南从楼上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然后带着邪鸦和狂狮离开了西门家。
接下来，他们就要靠近皇城了。
可是，在靠近皇城之前，纪南还要见很多人。
他不认识这些人，可是他很清楚的是，这些人会告诉他关于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三天过去后，他们在另外一座城市里，见到了一个看起来很慌张的人。
这个人看身上的破烂衣服，就知道是逃难的。
但是他的皮肤很好，也说明他逃难的时间不是很长。
“你是……西门家的人？”
纪南盯着这个男人问。
男人抬起头来，突然就用手指向了他：“你是纪南！就是你害的我们从南国逃走了……”
身后追来的一些人，穿着西装，手中只有一条绳子。
“跟我们回去。”
纪南眯着眼睛看着那些人，伸手示意西门家的年轻人退后。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那三个人看起来格外的凶悍强硬，好像纪南要是不听话的话，他们就会直接动手。
纪南笑了笑，指了指身后的男人：“放过他吧。”
“你算是什么东西……”
“你是纪南？”
一个声音从他们的身后出现，纪南转过身去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在喝酒的酒鬼。
这个男人晃着自己的身体，走的到了西门家的男人身边，对着他伸出手来：“扶着我。”
男人无奈，只能扶着他。
而这个神秘的男人，即使纪南都看出来他身上诡异的人，嘴角*了一下，然后眯着眼睛看向了周围。
“听说，你把龙道忠给碾碎了。”
男人说着，转过来，又喝了一口酒：“无所谓了，无论你是怎么碾碎他的，我现在都要碾碎你。”
说话间，男人抬起手来，打了一个响指。
周围熙攘的人群，高耸的楼群，都闪烁着消失了。
当周围的视线恢复的时候，他们站在了一片荒野之中。
“梦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