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绣的嫁妆是你偷着卖的,要签我们一起签,你若不同意就让霍家报官吧。”李铁柱阴沉沉的说道。
徐翠心里一个哆嗦,不知怎的竟是不敢去反驳那个一向对她孝顺不已的儿子的话。
显然这本相依为命的两母子是要掰了,不过木锦不管两人谁签,她也没指望这银子能要回来,不过是要给两人一个教训罢了,拿着按了两个手印的欠条便离开了李家。
木锦没再管李家的事,全部身心沉浸在给木绣烧制药膳上,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把木绣的身体调理好,只在晚饭后隐约听到外面村民的议论声,才知道李家在她走之后爆发了怎样的战争。
晚间木锦安抚了木绣早早的睡了下来,叮嘱小小要时刻照顾好木绣,这才安心回了屋休息。
五月清晨,天光微亮,天边透着霞光,家家户户早早升起了炊烟,木锦姐妹正在院内分拣着药材种子,三天时间过去,木绣的脸色红润了一些,姐妹仨正笑语言谈着,大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大门被人敲响。
小小去开了门,来人是个生面孔,年纪不大,二十许上下,高大威猛,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鸟笼,里面却是一只雪白的信鸽。那人进了院子,直接向着木锦走来,低头行礼后递上了手里密封的竹筒说道。
“霍夫人,这是我们主子给您的信。”
木锦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个霍夫人叫的是她,因着平安本身的原因,不是个顶门立户的,只有村里人偶尔叫她一声平安媳妇,多数人还是更多的称呼她的本名,冷不丁来一句霍夫人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木锦看着来人,她并不认识,不过看他五大三粗的身子骨除了北麓乌力吉的手下也不做他想了,也没问他怎么就确定她是霍夫人的,接过竹筒当即打了开,潇洒流畅的行书映入眼底。
木锦眉尾微微上扬,没想到那个花痴竟然能写的一手好字,还真是没看出来。
信不长,寥寥几语,最主要的是为了安木锦的心,那北麓王城的药膳一经推出就获得各大贵族的青睐,生意火爆,末尾还透漏了想要尽快合作药丸的想法。
木锦合上信,看这送信人问道,“你主子可有别的话让你转达的?”
那送信人看到低头行了礼,提起鸟笼给木锦。
“不曾,只是交代小人务必把这信鸽送与您,日后有什么事情您尽可用这信鸽和主子联系。”待木锦接过鸟笼后,继续说道,“小人名唤布和,就在镇上的姚记皮货铺,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让人来这里找我。”
木锦眯着眼看着布和离开,没想到他家卖皮货的那家铺子竟然是乌力吉的。木锦紧接着就写了几个药膳方子用新得来的信鸽送了出去,至于那药丸生意,还是要等他们彻底安顿好了才能提上日程。
清晨的朝霞将将散去,村里的宁静便被一伙来人打乱。一伙官差在里正的引领下,挨家挨户的走着。木锦听得几许动静,知道自己等了许多天的征兵终于开始了。
当霍家大门被敲响的时候,木锦早早的让妹妹们进了屋,独自从容的打开门把人迎了进来,却发现来征兵的并不是县衙里眼熟的官差,倒是人人一身软甲,竟是守城的士兵。木锦心里沉了沉,面上却不显,客套的把人引进堂屋,敬了茶水。
里正给木锦简单的介绍了来人,又说了征兵制度,随后看向那几位官兵,却发现那几位士兵依旧有些恍惚,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再看向木锦的眼神有些担忧,嘴角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木锦好似没看到几人的异样,轻声说道。
“几位大人,民妇家的情况委实不大好,我夫君痴傻,爹爹年纪又大了,还要辛苦养活我们一大家子,若爹爹一走,我们真不知要怎么过活,里正大人说只要拿出十两银子就能免除服兵役,那我这就给几位大人拿银子去,多谢几位大人通融了。”
木锦说完便进了里屋,再出来时手里便拿着一早准备好的银子递给领头模样的士兵,那士兵面色接过了银子,低头看了看,发现手里居然还多了几块碎银子。
这征兵律法有言,每户人家可出一丁为兵也可出银子免除兵役,这小娘子这般说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不过这小娘子也是个会做人的,竟是除了固定的十两纹银外还多给了五两银子。
领头之人点了点手里的银子,很是满意,没想到在这个小村子除了有美人,竟也能多得这许多油水。
临走时官兵还频频回头,这般钟灵毓秀的绝色美人,多看一眼都是享受,离开这里之后,估计也再难见到这般绝美女子了。
木锦看着几人走后,心里松了口气,幸好这爹爹带着平安打猎不在家,不然这士兵若是看到家里两个壮劳力,即便有兵役制度在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她出银子免兵役呢。
不过作为天佑国所有士兵的老大,曾经战无不胜的凌云战神,就这么被十两银子买断了与军队的瓜葛,也是够令人唏嘘了。
这征兵要半个月之后才能结束,木锦几遍现在想离开也不行,只能在按捺下心思静静的等待。
士兵挨家挨户做完统计时天已经黑了,几人直接歇在了里正家里,只待明天回去军营复命,三天后会有人来接走这些服兵役的人。而这三天时间服兵役者可做些离家准备,或跟家人好好告别。
晚间霍文昌带着平安回来,听说了征兵一事,浑身僵住,思绪瞬间纷乱,久久不能回神,这是又要打仗了?
木锦见此带着平安与妹妹们悄悄出了屋外,给霍文昌留下安静的空间思考。
木锦不知道,一般的征兵均是会由官府来管,而这次居然让军队直接征兵,怕是北麓那边情况紧急,要来势汹汹了。
三年了啊,要再一次打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