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殿下,您知道吗,大将军……他傻了!”霍文昌轻轻的说出一个事实,虽然这个事实从刚刚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可这个过去却是谁都没有办法抹杀的。
霍文昌看着齐王骤变的眼睛继续说道,“当初为了躲避追兵从悬崖上摔下来昏迷了一个月,醒过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了,这些年也看了不少大夫,一直没什么变化。”
楚宴原以为是霍凌云对他们楚家寒了心才不愿见他,却没想到竟是……
楚宴不能想象,那个从小跟他一起长大惊艳绝伦的少年将军,他的好兄弟,竟然会失了智,成为别人口中的傻子。
“霍文昌,你敢骗我!你该知道下场!”楚宴倚在床头的身体猛地挺直,消瘦的脸颊更显突出的眼死死的瞪着霍文昌,随后又虚弱的用一只手拄在床沿,声音虚弱却狠厉。
“怎么敢骗您呢,若将军好好的,也不会允许的啊。”霍文昌舒了一口气回道。
楚宴立时泄了气般,整个人无力的向床头倒去,就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才越发不能接受。
“殿下,霍家一门,几代忠烈,本也是人丁兴旺,可如今也只余一孤零零的瘸腿老人,和一个已经失了智的独苗苗,为了天佑国的江山百姓,霍家一门就快要死绝了,如今将军失智,也派不上用场了,就让他给霍家留个根,好好的过完后半辈子吧。”
霍文昌一席话平铺直叙,丝毫没有带上个人情绪,可就是这样更让人觉得难受,字字句句都好似化成重拳击中人心。末了,霍文昌重重的磕下头去,久久不曾起身。
楚宴哪里还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可就算他抛开皇子身份不谈,他和凌云也有从小到大的兄弟情谊,这辈子他唯一认可的兄弟。
楚宴喉结上下滑动,几次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想到霍家曾战死的英魂,那一具具马革裹尸的悲壮,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好像还真没什么资格提要求,毕竟连霍家最后一根独苗出事,也有他楚家皇室的身影在里面。
嘴唇掀动几次过后,楚宴终于艰涩的发出声道。
“霍护卫,你回吧,照顾好凌云。”
霍文昌知道他今日这番话逾越了,可他并不后悔这般做,意外自己没有受任何惩罚,缓缓起身,看着床榻上的男人,记忆中爽朗阳光的少年,竟是有些暮气沉沉,有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行了礼退了下去。
雷一跟着退了出来,看着霍文昌的眉眼皱的紧。
“文叔,你不该那么对主子说话,主子冒着生命危险执意亲自来此,就是为了见大将军一面的,主子的身体……快不行了!”
霍文昌心里一惊,没想到齐王竟是病的这般严重,宫里那些御医都没辙不成,再不济不是还可以请圣医门出手吗?
霍文昌把话问出了口,却见雷一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低落。
“早就请了圣医门掌门亲自出手了,不然主子怕是都熬不到现在。”
霍文昌没了声音,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许久才开口道。
“两天后我会把将军带来的,再带个名义给殿下看看。”
雷一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动给忽略了过去,冷凝的面色眼见着和缓了下来,送霍文昌离开了。
又过去一日,春日媚的药性总算过去了,霍凌云看着身下如破布般的少女,浑身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具是青青紫紫叠加在一起伤痕,分外骇人,视线忙转向空中,游移一圈后看了女人一眼,立马在移开视线,如此反复几次,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心虚劲儿在里头。
渐渐地霍凌云僵住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挪开身体,双颊耳尖无不泛起红色,按理说都已经连续发泄三天了,早该尽兴才是,怎的不过是看了几眼,他还能有这么大的反应。
好在男人还知道自己的禽兽行径,克制自己,起身叫了热水热饭,便把人统统赶走,亲自抱人洗漱开了,连等在门口的文叔都被他有意无意的无视了去。
把女人轻轻放进热水了跑了个澡,看着女人玲珑有致的身体布满伤痕,男人眼里闪过暗色,抬手间的动作都轻的不能再轻。
直到把人从水里捞了出来,又擦好了药,女人连哼都没哼一下,若不是胸口均匀的起伏,霍凌云怕是要急了的。
把人搭理好后,霍凌云用了饭食,又用嘴渡了一晚参汤进了女人的肚子,这才拥着人齐齐睡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霍凌云身体一动,怀里的小女人总算是有了反应,嘤咛一声,不满的蹭了蹭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夜色下,霍凌云能清楚的看到女人的全貌,一向冷硬的心只被她一个猫儿似的动作,给蹭的不由软了下,这个有些陌生的女人到底成了他的人,日后得护着了。
原以为做这个决定会有些艰难,可这莫名的欣喜满足是怎么回事,其实想一想身边有个人也挺好的。
男人缓缓起身,小心给女人掖了掖被角,这才悄声行了出去。
屋外,霍文昌掐算着时间等在门口,见到平安出了来,面露喜色迎了上去。
“将军,您感觉怎么样,用不用叫大夫过来看看?”
霍凌云摆了摆手,他也是奇怪,但凡中了春日媚的男子,三天过去哪个出来不适一脸苍白,他倒好,除了一丝身体的疲惫,再无别的不适。
脑海里隐约想起,两人那个的时候嘴里好似被身下的小女人胡乱的塞了什么,他当时好像想都没想就都吃了下去,现在他身体异样,莫不是跟那个时候吃的东西有关?
霍凌云心里一沉,他怎么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若是那女人是敌方派来的奸细,他怕是早就死了,想到此,漆黑的眉眼愈见幽深,阻拦的手复又停了下来,改口道。
“请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