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看着这两人,不是说认她当主子的吗,这么劈头盖脸说她一顿真的是一个属下该做的事吗?木锦有些怀疑,这哪是认了两个属下啊,这是认了两个爹回来啊。
客栈,天字二号房,木锦曾住过的客房。
“将军,人已经出城了。”霍文昌轻声说道。想到昨日夜里,香楼的惨状,就是霍文昌此刻也不由的谨言慎行,生怕触了小主子的霉头。
自从昨夜从香楼回来后,霍凌云就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直至清晨,此刻站在窗边看向南城门的方向,那边,他心尖上的人正在远行。
许久之后,霍凌云清淡的声音响起,“殿下如何了?”
霍文昌垂首回道,“已经用过早饭,胃口很好。”
霍凌云点点头,“你下去吧。”
霍文昌没动,低声说道,“将军,县衙派了人送小白过来,人正在楼下,您要见见吗?”
小白?霍凌云回身看向霍文昌,他只记得自己养了一只雪狼叫大白,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小白来了?
霍文昌没用霍凌云问,径直解释道,“小白是大白的孩子,当初您进了山,之后就带回了小白送给了木锦姑娘,前几日您独自去了镇上还被奸人下了春日媚,就是小白带着我们找到的您。”
原来她连他送的小白也不要了,这是打算跟他彻底分清么?霍凌云久久没出声,就在霍文昌打算再次出声提醒时,霍凌云身形动了动,向门口走去,霍文昌也转身跟了上去。
楼下,管家熊虎跟着小主子带着小白一路兢兢战战的来到了青石大街客栈,虽然小白自从来到他们家就没有表现出一点凶悍的模样,可他到底也是忘不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狼而不是谁家里随便养的一条狗,急眼了可是会吃人的。
可萧湛却不同,胆子大的很,若不是大小姐临走前交代了这白狼的归处,小主子怕是会留下来自己养着。
萧湛带着小白大摇大摆的走进客栈,那掌柜见到这么大一条狗还没有拴着绳子,有心想要把人向外撵,一见是县太爷家的公子,便又不敢住声了,萧湛则直接坐到一旁长凳上一边撸着小白的下巴一边等着那个跟他大姐和离了的前姐夫。
霍凌云下来时便见到一个精致的少年,身边蹲着一头雪狼,跟大白长得一般无二,只是大白的眼神更稳重,而眼前的这只雪狼则更活泼,见到他的瞬间便蹭的起身向他跑过来。到了他跟前举起前爪便要扑上来,若不是他手快的挡了一下,就要被这雪狼亲上了。
萧湛有些气急,亏他这段时间好吃好喝的供着它,竟是转头就当了叛徒,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萧湛视线转向平安,他从前也没少见到他,那个时候这男人对他可不怎么友好,每次只要他一靠近大姐,他就一脸防备的表情看过来,而被大姐阻止时,便可怜巴巴的看着大姐卖惨,偏偏大姐每次都吃他这套。
而现在,男人面无表情,让人看不透,周身无意中透出的气势让他心里有些胆怯。
萧湛心里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得承认,眼前的男人是他见过最出色的人。
可一想到这人竟是脑子一好转头就不要大姐,让大姐不得不远走他乡,萧湛便忘记了害怕,看向霍凌云也没了好脸色起来。
“这是小白,我大姐让我还给你,你收好了,别回头再说没收到。”萧湛没好腔的说道。
霍凌云还疑惑少年口中的大姐,身后霍文昌便小声解释道,“木锦姑娘认了县令当干爹,这是县令家的公子萧湛。”
竟是她的弟弟吗?霍凌云看向萧湛眼神柔和了些许。
“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萧湛嘲讽的看着霍凌云,好似一直炸毛的小兽,在做着徒劳的攻击,“这还不明显吗?难不成脑子还没有好彻底?糟糠之妻还不下堂呢,我大姐对你那么好,你脑子一好就跟我大姐和离,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就该傻一辈子!”
熊虎在萧湛身后抹了一把汗,赶紧拽了拽小主子,小主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天不怕地不怕,可他还事有几分眼力,眼前的人可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主。
霍文昌脸色变了变,“湛儿,不可胡说!”
“霍叔叔!连你也帮他?”
萧湛见到霍文昌不语,心里为木锦更加不值,气呼呼的喊道,“我大姐嫁进你们霍家,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熊虎眼看拽都拽不住小主子,头上的汗流的更加欢了,霍凌云却面色变都未变,只看向萧湛,声音微冷的道,“萧湛是吧,你要知道是你大姐不要我的,不是我不要她!”
“不可能!”
萧湛脱口否定,“我大姐那么喜欢你,连我和小小都比不上,怎么可能会不要你,你别想骗我。不过这些也不重要了,我也不跟你计较,左右我们日后也没关系,你走你的阳光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若是日后叫我知道你再欺负我大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话落,萧湛气哼哼的离开了,他要更努力的学习,日后超过这个男人,不光为了小小也为了能成为大姐的依靠,不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今日的萧湛算是被霍凌云给刺激到了,回家后学习更加努力刻苦了。
这头霍凌云听到萧湛的那番话,心头久久不能平静,直到萧湛离开也没有反应。
她喜欢他?可能吗?
若是喜欢怎么能这么轻易的说离开就离开,说不要他就不要他?
“将军?将军!”
霍文昌出声唤回了霍凌云的思绪。
“我出去一趟,你先回去。”霍凌云说完便直接出门,心里的纷乱都被压缩进一个小小的角落尘封起来。
现在该是去见见鬼医了。
小白见霍凌云一动也屁颠颠的跟了上去,如今女主人离开了。它不可不能再跟丢了男主人。霍凌云没有赶它回去,只要一想到小白曾是他送给木锦的礼物,两人共同抚养过便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