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绣愣住,奇怪自己的手明明是向下挣的,怎么人还能给甩飞出去呢,怎么着也应该是往地上摔才对吧,不过到底人是被自己弄摔得,顾不得那一丝不对劲,忙担忧的上前扶起徐翠查看她的额头,好在没有破皮,但却是红了一块。
李铁柱一走到房门口就听见母亲对木绣的苦苦哀求,原来她始终没有断了要离开的心思,就连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好也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背着他伤害他母亲,她心里定是恨极了他的,垂在身侧的手默默握成了拳头。
李铁柱还在难过,就听见屋内传来剧烈的撞击声,紧接着惨叫声响起,忙推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自己木绣扶着母亲,而母亲却闭着眼一动不动,李铁柱愣怔了片刻忙上前焦急喊道。
“娘,娘,你醒醒,别吓我!”
好一会,见到母亲还是没有反应,李铁柱看着木绣,眼睛泛着水光,赤红的可怕,屋里就木绣和母亲两个人,定是木绣又背着他欺负了母亲,不然母亲怎么会昏迷不醒,如果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他该怎么办。
李铁柱越想越是害怕,抬起手便给了木绣一个巴掌。
“贱人,都是你害的,如果我娘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绝不会放过你!”
李铁柱刚撂下狠话就看到母亲眼皮颤了颤,慢慢睁开眼。
“娘,你醒了,儿子给你去叫大夫去。”李铁柱见人醒了,提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把人抱起放到了炕上。
“别去!娘没什么事,养养就好了,别白白浪费银子。”笑话,她本来就是装的,头撞柜上听着动静挺大,还真是没多疼,这要看了大夫非露馅不可。
李铁柱听到母亲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要不是自己没出息,怎么能给娘看病还要瞻前顾后呢。
徐翠可不管儿子在想什么,她现在心里都快乐开了花,听刚刚那异常响亮的巴掌声就知道,在儿子心里还是她这个当娘的最重要,徐翠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忙闭上眼,装作休息的样子,嗓音虚弱的说道。
“儿子,你媳妇也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了,给个教训就行了,可不能让我知道你回屋在欺负她,听到没,我好不容易给你讨得的媳妇可不能让你给欺负跑了,娘还等着抱孙子呢,有了孙子娘就是搬出去也能安心了。”
“娘,别瞎说,什么搬不搬的,我就是不要谁也不能不要老娘。您再说我就生气了。”李铁柱沉着脸说道。
“好好,娘不说了,不过儿子,你要想过安生日子,还是跟绣儿早点要个孩子吧,这女人只有生了孩子才会死心塌地跟你过日子。”
母亲就算被欺负成这样还是想着让他们夫妻和睦,而自己却顾忌许多,迟迟没有为母亲讨回应得的公道,他再也不会这样了,不然都不配母亲这么多年对他的好。
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呆坐着的木绣,孩子?或许真如母亲所说,有了孩子她就不会再离开了吧。
木绣整个人还懵着,根本没有听到那母子俩的谈话,一向可爱的包子脸高高肿起,指痕清晰可见,自从到霍家生活,还没有人动过她一个手指头,就算当初在木家时钱氏会打她,可钱氏一个女人,怎么比得上一个男人下手狠。
半晌才回过神的木绣缓缓的抬头看向李铁柱,发现男人也正看着她,眼里流露的光芒幽深,让她有些心惊。
……
李家发生的一切木锦丝毫不知,此刻正看着脚步略有些匆忙的孟凡德不解,这人昨天还告诉自己镇上戒严,让自己能不去镇上就不去,怎的今天就自己跑出来了。
“这是出什么事了,怎的这般匆忙过来?”木锦一边将人带向堂屋一边问道。
“好事!”安了木锦的心,孟凡德这才匀出空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这一路上骑马过来,一身肥肉上下颠的浑身酸疼,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继续说道。
“有大生意找上门了,这做不做的我一个人没法拿主意。”话落,孟凡德就把刚发生的事跟木锦说了一遍。
原是今日吉运酒楼里去了一行北麓人,领头的吃过了药膳想要跟他们合作,要把这药膳酒楼开到北麓去,商人敏锐的触觉让孟凡德觉得这是个不可多得的拓展机会,当然这药膳方子都是木锦出的,这合作不合作的他听木锦的。
木锦知道孟凡德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随便找上门的人,能来找她说这事,多半是已经确定了那人的可靠性,可还是问了一句。
“这人的身份可靠吗,别不是骗子。”
“这人我虽没见过却听说过,出身北麓贵族,是北麓有名的商人,年龄样貌各方面都和传闻对的上,而且,我看了那人的通关文牒还有私印,假不了。”
木锦虽是科技时代过来的人,可也知道通关文牒的重要性,那是通关戍用的通行证,相当于护照。怪不得孟凡德信了这人呢,不过单凭这文牒和私印就相信一个人在木锦看来还是有点过于草率了,毕竟现代的护照都能作假,何况这原始落后的朝代里区区一张纸。
不过很快木锦就知道,她想得到的孟凡德也想得到,关键是孟凡德有足够的理由愿意相信那人。
“那人答应,如果我们同意这门生意,可以先付定金一万两银子。”这才是孟凡德急匆匆过来的原因,不管是不是骗子,与他们都没有损失,左右是他们先收银子再出药膳方子,出银子的都不担心,他们瞻前顾后倒落了下层。
要知道,整个大陆,不论是天佑还是北麓亦或是周边小国,约定俗成的规矩,只要谈生意都会先找个有影响力的人搭桥牵线,然后坐下来谈条件,签契约,待公正时牵线人也要到场。
当然,像木锦这种手握独家秘方的人,被这般直接找上门来谈生意的也不是没有,只是却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