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看到埙篪,立即问老支书那剑哪来的,老支书说是两年前上山砍柴的时候捡到的,景白问清楚捡到剑的详细位置,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肖绯借了老支书的猎枪和子弹,来不及仔细看,付了一千的租金,拿着枪和楚枫一起追了出去。
大寨山不高,坡度也比较缓,但是前几天刚下了一场秋雨,满地的落叶加上泥泞的土地,山路并不好走。也正因如此,景白的速度比较慢,肖绯和楚枫很快就追上了。
三人碰面什么都没说,楚枫摆弄了一下手里的猎枪,是老式的双管猎枪,近距离爆发力很强,不过唯一的缺点是单发的,每击发一次都需要重新装弹。不过有胜于无,拿着这个总比拿着一把破刀瞎挥强多了。
三人走着泥泞的山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终于来到老支书说的捡到埙篪的地方。还好这附近有几棵红色老松,在荒山野地里非常明显,景白才能这么容易找到地方。
“山东地区的山上一般不会有松树,竟然还是像这么老的红松。”肖绯看着面前几棵足有两人环抱粗细的红松,有些疑惑。
景白看了看周围的地形,这个位置左右两道山脊环抱,处于山的背阴面,全天见不到阳光,这里几乎没有常见的杉杨柏树,除了这几颗红松之外,剩下的都是还没有人高的灌木矮植。这样的地方除了村里放羊的村民喜欢来,几乎全年没有人光顾。
最让景白好奇的还是这几棵红松,看得出来这是有人特意载种在这儿的,距今最少也得好几百年了。景白想到当地的民间习俗,凡人死,葬于土中,坟前栽松,以蔽后人福荫。所以这些松树可能是坟前松,但这里应该是整座大寨山风水最差的地方,地形低洼,又是背阴处,别说作为墓址了,就是猎户打猎临时选个歇脚的地儿,都不会选这儿。
话虽然这么说,但老支书既然在这儿见到埙篪,那景白父母和景晨很有可能在这儿发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景白知道,景晨不会让埙篪离身的,所以这里一定藏着什么。
当下景白开始四处搜寻,肖绯和楚枫虽然不知道找什么,但也认真查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异样。景白的目光一直放在那几棵红松上,走过去摸了摸粗糙的树皮,敲了两下,树皮里面传来的却是空洞的声音。景白眉头微皱,又敲了旁边的几棵,里面传来的都是空洞的声音。景白看着面前的这几棵红松,松针茂密,殷红似血,如果树皮里面是空的,那这几棵树早就该枯死了,但现在看起来却跟普通树没有两样。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景白干脆上脚,猛地踹向离自己最近的那棵红松,松树里面是空的,景白这一脚直接把树踹倒了,露出树里面的东西,景白的脸色瞬间变了。
肖绯楚枫听到动静,来到景白身边,看到眼前的场景,两个人也都惊的说不出话来。只见一具已经看不清面容的尸体被竖在红松树干里面,上面连接着无数像导管一样的根茎连接着,楚枫又把其他几棵松树踹倒,里面也都有不成模样的尸体。
看到这些,景白明白了,一直以为这些树就是红松,原来是人尸血养,怪不得松针红的瘆人,这也能解释为什么树干空了,松针还很茂密。
景白看着面前的几具尸体,心里突然有种恐惧,他很害怕这里面会有自己的家人,不过上前查看了一下,虽然看不太清面容,但身形体量都不对,确定没有家人,景白暗自松了口气。虽然知道他们的遗体可能就在这座山的某个地方,也明白如果循着这条线索跟下去迟早会遇见,但景白还是希望这一幕能够晚点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住看见父母哥哥尸体的打击。
肖绯看着景白在原地发愣,知道他心里可能在想父母哥哥,虽然不想,但还是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些像是个仪式,可能是在祭祀什么,或者在豢养什么。”
景白听到肖绯的话很快回神,点了点头:“也许这里是古甯家的一处祭坛或者埋葬着什么人,特意设立这些,应该是他们一种特殊的习俗。”
楚枫在旁边听着,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刚想插话发表一下自己的一间,突然觉得右脸侧一阵微风划过,楚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此时胳膊突然被人抓住,猛地被拽向一旁。
拽楚枫的人是景白,楚枫反应过来,看向前面,只见被踹倒的几颗松树的松针都像活了一样,悬浮在空中,像无数飞箭一般,瞄准了景白他们。
景白看着空中像血雨一样的松针,从背后拔出相和,虽然那些松针一旦飞至而来,他们三人肯定惨死当场,但是总不能坐以待毙,能抵抗就抵抗一下。就在景白这么想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破风声音,景白执剑挡在肖绯楚枫身前,就当他准备生死一搏的时候,那些松针却在相和剑前停了下来,在空中停了几秒,纷纷落下。眼前的发生的事情让景白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手中的剑,脑中突然想起父亲的话:
“此剑,我找大师开过光,有驱邪避祟之功。”
原来,这剑能够驱邪避祟并不是瞎说的。
景白见没有危险了,拿着剑往松树那边走去,他想看看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景白走到那些尸体面前,查看了一番,并没有什么异样。肖绯和楚枫也走近,三人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出为什么那些松针会突然飘起伤人。
景白对着那些尸体摇了摇头,突然一道白光从一具尸体腋下发出,闪了景白一下。景白用剑捅了一下发白光的地方,谁知道相和刚一靠近尸体,那尸体的两只手突然抬起,猛地抓住了剑刃。
事发突然,景白也没有这样的思想准备,但是多年的暗杀经验也不是虚的,景白手腕微转,剑刃横起,从尸手中挣脱出来。剑脱出来,那尸体却也动了,挥舞着血肉淋漓的双手,朝景白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