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时间,音离和胡灵浔桌上的菜也已经吃掉了一半。酒也已经喝掉了一坛。
胡灵浔露出了白色的狐狸尾巴,在身后自由摆动着。
音离瞧见了忍不住去抚摸一番,感叹着,“原来这狐仙真身,是没有狐耳的呀!”那日她竟然画蛇添足,多变了双耳朵来。
胡灵浔醉眼望着音离,音离面色也有些微红,可眼中却像夜晚一样让人感觉静谧,胡灵浔看着她,嘴角忍不住的咧开,她的笑声像银铃般爽朗。“阿离,人生得一知己,我灵浔今天真的很高兴。我们不仅谈话聊的来,就连喝酒吃饭也算是知己。你留在我们涂山,等我父君回来,我就让他认你做义子可好?”
“这个,我可要问下何娘。”音离也有些微醉了,闭着眼,口里直夸到:“这坛酒,才几杯下肚,竟然把我们两个都给灌醉了,酒的味道,竟然还一点也不烧喉。好酒,好酒。”
胡灵浔起身将他扶起来,嘲笑他,“酒是好酒,可我哪里醉了。我只是露出了狐狸尾巴而已。”
“你还没醉?!少骗我了。”音离睁开了眼,胡灵浔也有些站不稳,她便将手搭了回去。
他们二人搀扶着,趁着明亮的月色,走在了长廊上,胡灵浔四处找不到侍从,只能和音离先回寝室,一路又聊到了音离的狐仙扮相,音离从怀中取出一张黄色的空符,又画了一道幻形符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音离的耳朵长出了两个白茸茸的狐耳,身后也跟胡灵浔一样,九条尾巴,在身后摇摆着。
“我也要玩。”胡灵浔双手摸了摸她头上的两只毛茸茸的耳朵,都不舍得放手了。
“好,给你。”音离靠着长廊上的柱子上,站稳了身子,将幻形符扯了下来,贴在了胡灵浔的胸前。
胡灵浔的头上也长出了洁白的狐耳,身后的九条金尾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眼。
“想不到,修炼出九尾后是这个样子。等父君回来,他也应该能从金色的九尾直接渡劫成仙吧!”胡灵浔摸着身后的尾巴,很是开心。她现在才八百年的修为,尚且到了融合的境界,只能算是修仙入了门。
“你说狐修九尾就能成仙?那又是什么仙阶?”音离还以为狐仙只不过是更高级的妖狐而已。
“我们进去坐会,我给你说说我们狐族的故事。”灵浔拉着音离往自己房里走了进去。
音离进门的一瞬间,余光好像看见了拐角处有一个黑影,她偏过头看着柱子边上。音离愣在了原地一会儿。
“怎么了?”胡灵浔也探出头来问他。
音离擦了擦眼睛,那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她摇了摇头,跟着她迷迷糊糊的进去了。
待他们进去后,刚才的柱子后,露出了个人影,他的嘴角勾起了迷惑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胡灵浔给音离斟了杯茶,房内燃上了蜡烛,满屋的花香,音离吸了一口,感觉醉意浅了一些。抬起眼眸,竟然是满屋是花枝,有梨花,杏花,榆叶梅,水仙,迎春,报春,瑞香,山茶,白玉兰,紫玉兰,琼花,君子兰,海棠,牡丹,芍药,丁香,蝴蝶兰……还有许多音离都喊不出名字的花儿。
“这是你的寝房?”音离绕着这里逛了一圈,除了站在门外,看见房门窗户像是正常的装饰,这里面简直就是个花室,靠窗口旁边有很多吊着的矮植。整整齐齐的形成了一面花墙。
四周摆满了一地的花坛,在她的床上也是绣着五颜六色的花簇。屋顶中央,都是纹路可见的琉璃明瓦,空出来很大一片,下面是一张红色的茶桌,今夜的月光也印了下来。
“嗯。”胡灵浔坐下烧水,准备泡茶。她突然问了一句,“阿离,你是凡人吗?”
“嗯,算是吧。”
音离应了一句,不知如何回答。
“啊哈哈~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哪里有算是吧?”胡灵浔有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夜快到三更了,她好久才控制自己不笑出了声,免得吵到了别人,“阿离,你这幻形符能维持多久啊?”
音离一笑而过,不可置否。
“一炷香。”
胡灵浔点了点头,“还不错,我们狐族,分为三类,凡狐,妖狐,仙狐。你从石壁后来的时候,应该也看见了凡狐,我出生的时候也同他们是一样的。
我们狐族是以道教的方式进行修炼的,凡狐在下界如果修炼了五百年,如果经历的承受住了雷霆天劫,就可以修炼出了内丹,成为妖狐。继续修炼长出这样金色的九尾,再经历最后一次雷霆天劫就可以成仙。
不过,这算是散仙,我们狐族自给自足,不需要为天帝效力,狐族以前的散仙尤其多。
可是自从我们的狐族之祖极地蓝狐的狐王,被天帝封为天仙后,天帝就向狐族许诺,所有的狐族后代,只要能修炼成仙狐,就能根据自己的在家族中的地位,从而晋升仙阶。
十万年前,我们从涂山氏一族,也是从极地冰原迁徙而来,我的祖父,也早已经修炼出了仙狐之阶,自然也应天帝的承诺,成为了天仙。一直以来,我们涂山氏,很喜欢做红娘的,可是在父君这一代,都没人敢做这给人牵姻缘的事了。而父君,今年都六万岁了,这次就是飞升仙狐去了。”
音离微微颔首,“原来狐仙的说法是真的呀,如果成为了仙阶,那对狐族不是很好吗!”
“哪里好了,做散仙多好,我们自由自在的。如果是当了神仙,就要断绝七情六欲,除非天帝赐婚,不然是不能够成婚的。”胡灵浔的肩膀搭在了茶桌上,眼睛微微闭了起来。“狐族早就在十万年前就因为仙阶之争,四分五裂了,狐族的后代也越来越少了。”
她眼眸似乎都没有了动静,在烛光下睡的很安宁,跟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两个人。
音离扯掉了她身上那张没了符文的空符,收进了怀里。起身将她扶起来,打算将她送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