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夫人瞬间明白过来:“想死?没那么容易!”说着便飞脚踢过来,想赶在刘老三封穴之前踢昏他。
刘老三牙关紧闭,一双血手齐点神门,合谷,咬牙切齿骂道:“去你妈的”登时身型大涨,如一只鼓足气的蛤蟆,五官都憋的变了型,刑文才脸色一变大声吼到:“退!”庞夫人躲闪不及,慌忙举手臂抵挡,刑文才眼看事情不妙,退到一半的身形硬生生折回挡在庞夫人身前。
“轰隆”一声,刘老三像爆竹一样全身炸开,站立处爆出一个不小的圆坑,大成境五阶剑客高手全力自爆,可杀三阶内高手,饶是刑文才,也扛不住这近距离一击,只见刑文才上下衣裳尽爆,身型趔趄,一口老血喷出,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接着便扑倒在地,随后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庞夫人站起来理了理头发,衣服上的血肉,骂道:“亏了老娘新做的衣服了,不得好死的王八蛋.”
庞夫人四处仔细看了下,刘老三碎肉散落一地,那刀却不见了!庞夫人当下心凉了半截,顾不得满身血污的刑文才,趴在地上疯狂的翻起来...
原来在那刘老三封穴自爆的同时,有人影一闪而过,紧接着刀跟诏灰一起消失不见。事发突然,刑文才又挡在身前,庞夫人看不到属实正常。
一日后,临城西北一户普通人家,竹篱笆做墙,双板粗槐当门,推门走进去院子竟一亩有余,院子里有鸡有鸭,有鱼有虾。有青菜有草药、还有一棵千年桃树,虽是冬天,那桃叶却依旧翠绿,好一个洞天福地。
但见一位头发集束于顶,身着蓝色沃裙,红色短袄的清秀小姑娘正在桃树下摇扇煮药,只见她一双眼睛黑如漆,脸上略施粉黛,清秀之中平添几分媚色,肤如凝脂,手臂如葱白,粉嫩脚腕带一双白玉脚镯,道不尽的二八佳人。
小姑娘旁的石桌上摆了一桌酒,桌边坐着两位壮汉。稍高那位身着百姓服装,上身着藏蓝衫袄,下身着黑色长裤,裹灰黑色布裙,稍矮那位头戴乌纱,身着九品盘领官服,两人对面而坐,中间美酒,烧鸡香味扑鼻,高个壮汉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庞兄,诏灰乃我结拜兄弟的独子,这诏灰的事,就拜托兄弟你了.”
身着官服的男子把手一拜道:“王兄,你的兄弟就是我庞道浑的兄弟,不用见外!”
高个男子便是那卖荷叶鸡的王承安王老板,身着官府那位就是出城灭火的庞道浑,那摇扇煮药的小姑娘便是王老板女儿王如烟。
小姑娘听二位长辈说话,突然插嘴道:“爹爹,我看那诏灰昨天还有一个三寸伤口血流不止,今早我去看了下,他伤口愈合,性命已无大碍,他怎的恢复的这么快?”
高个汉子愣了一下,扭头吼到:“姑娘家家,去偷看一个光身子男子,成何体统?你干脆气死我罢了!”
小姑娘眉毛一挑:“我还在娘腹中之时,爹爹你就把我嫁他了,我担心自家夫君,去看看他而已,有什么好生气的?”
庞道浑打趣道:“王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如烟看看自家夫君关你何事?不过她这么说,我也奇怪了”庞道浑低声问道:“这诏灰是水脈之体?”
王承安低声道:“对,但也不全对。”
庞道浑喝了一杯酒,沉声道:“水土二元之体?”
王承安低声道:“对,但也不全对.”
庞道浑皱着眉再猜:“水金二元之体?”
王承安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庞道浑白了王承安一眼,撇嘴问道:“他是被何人所伤?”
王承安嘴角抽搐了一下回道:“我也不知道,我赶过去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身边还有这么一把你们家的刀。”说着递出来一把唐刀。
庞道浑接过刀,细细看了一会,便扔回了桌子,轻声说道:“正品,唐刀样式,庞刀刀品排行十六,老四家里的.”
庞道浑考虑了一会,继续说道:“放你这里比给我安全,日后用到时我再来取.”王老板点点头,两人碰了一下杯子,举杯互让了一下。
庞道浑抬头一饮而尽,阴着脸道:“王兄,带着如烟赶紧离开临城为妙,这火是灭不掉的。前日我出城灭火,京城调来五匹喷水木龙,浇了半日江水,星火未灭,我看这火,蹊跷的很.”
王承安眉头紧缩道:“这星官不是说什么武曲下凡,吉火天降,圣人降世吗?”
庞道浑喝了一口酒冷哼道:“吉火?星官就是国师麾下妖言惑众的妖人之一罢了,说不得这妖火能烧到哪里,烧多久.”
“听我一言,早走早安全,我庞家上下明晚就出发去西南三门县,王兄若无去处,可跟我一起走,带诏灰一个也是带,多你们两个也不多.”
王承安听了点点头说道:“我安排下,明晚戌时,我三人在西门恭候庞兄大驾。”
眼看日落西山,冬寒上浮,如烟奉上两杯解酒茶,甜笑说道:“庞叔叔,你也好早点回家了,省得我姨挂念。”
庞道浑看的王如烟如此乖巧,也是愈发的喜欢,趁着酒劲说道:“王兄,这如烟若是我儿媳,就真的是太好了!”
王承安正要答话,庞道浑起身挥挥手,哈哈大笑着出门走了。
王承安见庞道浑走远了,起身伸了下腰,招呼如烟道:“去把那小子给我叫起来。”王如烟点头称是,转身回屋去唤诏灰。
王如烟与诏灰打小相识,幼年不懂什么是娃娃亲时整天玩的腻歪,慢慢大起来知道了什么是夫什么是妻了,却不如小时候那般亲热了。
王如烟走进屋里,叫了几声诏灰,诏灰梦里跟姨娘话家常聊的正开心,忽然听得有人唤自己名字,梦里姨娘笑嘻嘻的说:“回去吧,你那小媳妇叫你了.”王如烟见叫他毫无反应,想起自己养的看家黄狗也似他一样睡觉叫不起,于是上脚便踢了几下。
诏灰睁眼看到王如烟下狠脚,下意识捂着屁股怒道:“如烟,你脑子有病吗?踢我干嘛?”
王如烟把诏灰被子一掀,只见诏灰胸前伤口已彻底消失,若不是那剩下的一点血污,王如烟都怀疑这诏灰到底是否挨过一剑。
王如烟扔过来一条湿毛巾说道:“把身上擦干净,我爹在外面等你。”说罢扭头关门出去了。
诏灰看了自己的胸口,又四处看了下,发现自己不但没死竟然还坐在王叔家床上,他也是大吃一惊,举手朝自己脸色啪啪啪抽了几个耳光,“疼,妈的,真疼”
诏灰只记得自己被刘老三用力踩着头,自己死死咬着舌头,别的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万万没想到这王叔隐藏的这么深,不过转念一想,他既然是父亲的结拜兄弟,大概也是金仙一类的人物,救自己应该不费吹灰之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