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幸福摩天轮
“你喝酒了?”他有些微怒的问!
“是的,我喝酒了,喝了很多很多,没有你,我觉得生活没有一点快乐!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你忘了我们的七年之约吗?你答应过我的,你都忘了吗?”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在遇到梦雨后,我才发现,我爱的人是她,对你,只是一时的同情而已!”
同情而已?多么令人心寒的字眼,他连哄哄我的话都懒的再说,绝望的挂掉电话,任凭泪水肆意的流淌。
泪,你尽情的流吧,这将是我马若薇最后一次为那个叫陈凯峰的男生流眼泪!
经过一间包厢的时候,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门没关,透过门缝我看到了一张美丽的脸庞,那男子虽背对着我,但我却足已认出他是谁,果然,是胡可可来了!
“飞浩,我喜欢你!我从未主动喜欢过一个男生,也从未主动表白过,但我控制不了自己,比赛后,每一天我的脑子里想的念的都是你。”
他没有说话,随着他的沉默,我的心也跟着提到嗓子眼,胡可可一把扑在他的怀中,他并未有推开她。
“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我们就让这份爱继续下去好吗?我相信我们的爱一定能结出幸福的花朵出来的!”
“若薇,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上官梅见我站在门口大声问道,我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连忙拉着她的手往外跑,经过雅玲身边时大喊一声‘快跑’。
她们见我如此慌张,以为我惹了什么大事,连忙跟着撒丫子就跑,很快,我们四个女生便飞也似的逃离酒吧!直到跑出几百米,我回头看没有他的身影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马若薇,你究竟干了什么坏事?要跑这么快?”雅玲揉着发痛的脚根说!
我这才想起我们今天都是穿了七公分的高根鞋,我可以想象四个穿着如此高鞋子的女孩在大街上跑步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又不敢把真实所想说出来!
“我,我刚才吐了卫生间一地!又不敢叫人,只好等有别的人进卫生间,好去举报是那个人吐的,结果站在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有一个人上厕所,直到我看到上官梅,可是,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清洁大妈!”我胡乱的编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怪不得你看到我撒腿就跑,害我以为你在门口偷听别人的机密被人发现灭口了呢!”
晚上,躲在被窝里的我,想起电话中凯峰的话,我对你只是同情而已!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双眼,月光从窗子洒进来,皎洁的光照射在我的床前,刺的我心生硬硬的痛,拿起那封尚未开启的信封,悄悄打开宿舍的门,来到校园那棵梧桐树下。
借着校园里的灯光,我小心翼翼的打开那封来自妈妈亲手执笔的信,打开信纸清秀的字迹跃然眼前。
《给我最爱的小女儿若薇的一封信》!
女儿!
我是妈妈,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你已和妈妈人间天上两相隔,别哭,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离开,并不等于故事的结束,妈妈会在天堂默默守护你,我的宝贝,你一直是三个孩子中最艰强最懂事的一个,你很少让妈妈操心,你总是能聪明的化解一个又一个难题,你有一颗善良的心。
还记得妈妈曾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相信聪明的你已经猜到了,对,就是那句话,永远不要心怀恨意,对任何人都不要恨,更不要恨你的爸爸,他是爱你的,他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他的爱而已!
不要以为是爸爸夺走了妈妈的生命,那是错误的,早在怀你们姐弟二人的时候,妈妈就查出了乳腺病菌,那个时候医生建议我把你们姐弟二人打掉尽快动手术,妈妈当然不愿意,妈妈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看着你们健康快乐的成长,最终,因为妈妈的身体不好,你弟弟还是窒息死在妈妈的腹中。
这么多年来,妈妈一直都为此自责不已,脾气变得暴躁不已,每天你爸爸辛苦从外面工作回来,还要忍受我那些所谓的坏脾气,他真的很辛苦很累,他之所以会变成喝酒的坏毛病,是被妈妈逼的啊,所以,每次他打完我们母女两后,第二天一清醒就会对自己偷偷惩罚,在你的记忆中是不是觉得爸爸走路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是一拐一拐的,那是他在自己施暴造成的的果。
在你逃跑后,你爸爸他再也没有打过我,他每天都是喊着你的名字醒来,然后跑到你的房间,常常一个人对着你的床独自流泪。
女儿,相信爸爸是爱你的,可怜天下父母心,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同样的,爹的心也会痛。
快点回家吧,外面虽好,但那,终究不是你的家呀!替妈妈好好照顾爸爸!告诉爸爸,妈妈欠他的,来世再报,来世,妈妈会收敛自己的脾气!
爱你,我的宝贝!
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在怨恨着一个深爱我的人,因为不懂得表达,因为不善于表达,就让误会一直继续下去,生活兜兜转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圆点,只是那些遗憾,那些过错,再也弥补不回来。
“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吓人吗?还哭的那么难听!”
我赶紧把信纸收起来,抬头一看是他。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温柔乡里吗?来这里干什么?吓人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原来那个躲在门外的人真的是你啊?”他眼中闪着光芒的笑着说:“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见被他识破也不再装下去,“可可呢?”
“当然是回家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已经……”
“我们什么都没有,我和她仅仅只是朋友而已!”
不知为何,在听到这句话后,我心中竟有小小的喜悦感。
“不是吧,你怎么舍得放那么一个大美人走呢,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多美呀!”
“温香软玉是挺美,可我独恋梧桐树下一朵哭泣的百合花!”
他目光温柔如水望着我,两人静静对视着,就那样,在那个月光皎洁,星辰稀稀三两颗,薇风徐徐的夜晚!
当我来到那个熟悉的屋子前,我发现我竟比无怀念这里的一切,朱红的铁门紧锁着,再次来到这个屋子的门前,我的心情和之前判若两人,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爱情遗弃了我,我却意外收获了亲情!那庭院深深的屋子里有我挚爱的亲人,有我的爸爸、姐姐们,虽然已没有了妈妈的气息,但她并未离开我,在我的心中,她一直都在我的左右陪伴我,我哭时,她陪我一起哭,我笑,她亦一起开心!
门“吱”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出来那个我有近一年未见的人,他苍老了,憔悴了,身形不再高大,有些佝偻,眼角有一道道深深的绉纹,两鬓的发都开始发白,这是我的爸爸吗?四十岁出头的他,看起来居然像是有六十岁那般苍桑,不禁有股酸涩之感袭卷而来,涌上心头。
他手中拿着购物的袋子,应该是准备去菜场买东西吧!见到我时,他手中的东西竟应声落地,眼圈瞬间红了,我看到有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他的眼中打转。
一个大男人,他竟如此,我心中百感纠结!
“爸!”我再也控制不住喊出了这个两年来未曾喊过的字眼!
在他的怀中,真的很温暖,他颤抖着手把我拥在怀里。
“孩子,我盼望这一天已经整整盼了两年了,这一声爸叫得我好高兴呀!”
“爸,我回来了,我回家了!”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
若玲、若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一人一前一后把我们拥住,四个人像个泪人似的抱在一起傻站在门前。
“若薇,对不起!请你原谅姐姐以前对你的所作所为,我现在很后悔!这两年让你受苦了,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吗?”若玲哭着鼻子说!
我紧紧抱住她,这是我们十几年来第一次这么亲密的拥抱,没有隔刻,没有误会,我们第一次彼此心无城府单纯的拥抱,是姐姐对妹妹的爱怜,是妹妹对姐姐的依恋!
“今天是个好日子,若玲、若萍,带妹妹进屋里玩,爸爸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
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似的,还以为我们只是五六岁的孩子,看着他那稍显微瘦的背影,幸福的泪花在眼中转动。
被她们两人一人牵一只手进了那个我两年未曾踏入的小院,小院里干净整洁,仿佛妈妈依旧每天都在打理一般,院子里的格调没有变,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夹杂着陌生。
水井旁的那颗榕树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绿油油的叶子为小院添加丝丝凉意,葡萄枝繁叶茂如一条蛟狡黠的巨蛇盘旋在枝架上,开着淡淡的青绿色小花,院中芳香怡人,只是,桃花依旧笑春风,物是人却非。
很快,爸爸就买了一大袋的菜回来了,有鸡、鱼、肉等等的菜食,我和姐姐们在一旁为他打下手,爸爸娴熟的舞动手中的铲子翻炒菜肴。
烟雾朦胧中,我心中凄酸,如果妈妈还在,这一幕一定比世界上最美的画还要美上一千倍,一万倍,我们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人。
桌子上摆满了美味的菜肴,爸爸脱掉系在身上的围裙,拉着我来到了妈妈的遗像前,相框里的妈妈笑颜如花,这应该是妈妈二十多岁的时候的照片,目光含情的看着我们。
“芳柔,……”一句话刚说出口,他已泣不成声!
他用手猛的拭去眼角的泪,又扯出一抹他认为最迷人帅气的笑容,对,那笑容确实很漂亮,和妈妈真的很般配。
“芳柔,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宝贝女儿终于回家了,我知道,一定是你在天有灵,让我们一家人再度团圆,芳柔,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一定会努力做一个称职的爸爸,不让孩子们受一丁点的委屈!”
我眼含泪花,那是幸福的泪,回头看向两位姐姐,她们抱在一起眼圈红红的。
那天晚上,我和两个姐姐挤在一张床上睡觉,那是我十六年来第一次和她们如此温馨的睡在一起,那感觉真的是舒服极了,我们在一起讲着各自心中的小秘密,仿佛我们之间并没有十六年的矛盾,我们每天都亲密的在一起,并没有那种陌生拘束的感觉。
那一夜,是我在和凯峰分手的日子里,第一次无梦一夜到天明!
如果你觉得生活欺骗了你!
请不要哭泣!
阳光总在风雨后!
拔开云雾会看见美丽的彩虹!
如果你觉得生活欺骗了你!
请记得微笑!
不经历风霜!
怎么会结出幸福的果实!
如果你觉得生活欺骗了你!
请莫要气馁!
上帝是公平的!
他拿走你心爱的东西!
一定也会赐给你另一种幸福!
收获了来自家庭的关爱与温暖,我不再像之前那种颓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各科代课老师看我的目光里充满了赞赏,日子风平浪静,不知不觉迎来了期末考试。
经过三天的脑力劳动,在交上最后一门试卷的时候,一颗沉重的心彻底放了下来,背着粉红色的书包,我一步一跳的在校园的小路上惬意的走着。
阳光微热刚刚好的温度,轻风徐徐吹面而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平静,安祥。
“拼命三娘!”一个狂放不羁的声音传来!
我微眯着双眼回头,看到四个青春飞扬、朝气蓬脖的少年并排而行,他们身上散发着掩饰不住的青春气息,一看自己身上的暗淡,不觉羞愧。
是的,自从和凯峰分开后,我又开始隐藏自己,不是一身黑就是一身灰色的衣服,没有一点生机可言。
“若薇,趁着暑假我们一起去旅游吧?”楚飞浩说!
“旅游?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其实真的挺想去旅游的,也想给自己放松一下,但是,一想到那昂贵的游费,我又犹豫了!
“若薇,你这么快就出来了?”若萍笑着迎面走来说!
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几个大男生问道:“你们几个想要干什么?找我妹妹的麻烦吗?告诉你们,有我这个姐姐在,你休息欺负我妹妹!”
“大姐,我们哪敢欺负你妹妹,她有多精灵古怪你还不知道呀?我们是在找她商量去旅游的事情!”李云泽嘟起胖乎乎的小嘴说!
“若薇,你想去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想去,又不想问爸爸拿钱,他一个人要供我们姐妹三人上学,实在太辛苦了,但又想去体会大自然,想让自己在大自然中找到安慰!
“如果你是为钱的事情而犹豫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我们可以替你付!”花堂少笑着说!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施舍一样,就如凯峰哥对我说的那句话一般,我只是同情你而已,我愤怒了。
“我讨厌你那无聊的优越感!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收起你那怜悯的眼神!”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我狂奔而去,只听到风儿在我的耳边呼呼作响!
是的,该死的我没有忘记他,任凭我每天装的有多开心,该死的我在心底的某一个角落还在深深想着他!以至于,任何一个和他能扯上关系的字眼都足以让我敏感到发狂!
晚上,爸爸来到我的房间,从口袋里掏出两千块钱递给我,慈祥的看着我说:“爸爸知道最近你一直都在强颜欢笑,出去散散心也好!”
“爸,我没事,真的,这钱你拿回去,我和姐姐们的学费都需要钱,我不能再……”
他眼圈微红,:“薇薇,你就去吧,爸爸知道你喜欢大自然,小时候你就特别喜欢和妈妈一起去乡下的田地里,趁这个署假好好放松一下,爸爸看你这么压抑自己,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