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牢里。白玉糖御起纸扇,无字无画的纸扇银光乍现,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点亮光芒映亮。他上前走了几步,却见一人囚禁于此。那人披头散发着,身上各处伤痕累累,显然受刑无数,更为可怜的是左眼竟被挖去。
白玉糖眼眶一红,泣声道:“二哥,我是白玉糖啊,让你受苦。”
这个受尽各种酷刑,嘴上还能骂骂咧咧的男子没有在这群妖怪嘴里讨过一丝饶,此时见到自家兄弟,再也忍不住泪水,悲切道:“真的是三弟啊,你来的可真好。”
“二哥,我先救你。”
白玉糖挥起纸扇斩断鹤鸣身上所有链条,扶他入坐后,又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小瓶子,说道:“幸亏将玉露银丹带来了。”
这玉露银丹乃是疗伤圣物,乃是天帝所赐之物,一共两颗。其中一粒便带于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他将丹药喂予鹤鸣服食。
果不其然,那玉露银丹果真有奇效,在加上白玉糖推功疗效,鹤鸣身体红润了起来,也有了精气神。
鹤鸣泣不成声,那有男儿有泪不轻弹样子,道:“多谢三弟出手相救,才让我这条贱命能从鬼门关走了回来。”
白玉糖说无妨,却听见鹤鸣肚子发出咕咕叫声,笑道:“二哥,怕是这些天关在这里受饿,不如...”他瞄了一眼门口处。
鹤鸣会意,粗犷一笑道:“妖怪要我食人,我们便食他。”
升起火焰,便将那可怜妖怪脱去皮毛放火炭烤,待到油面金黄,喷香之极,二人美美饱餐了一顿。
白玉糖道:“二哥,你是如何被关到了这里。”
鹤鸣面做沉思,半响后却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那日于你们分开后,我便四下找寻,路见几只妖怪鬼鬼祟祟,我便悄悄跟上,想着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就在结果眼上,不料身后有人暗算,自觉头痛欲裂如棒击疼痛,便不醒人事。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关在了这里。三弟,那你如何找到这里的。”
双木峰将自己遇到事简单说了遍。闻言,鹤鸣脸上一惊,道:“禺狨王。”
“你认识。”
鹤鸣又是摇了摇头:“我只是听说过那妖猴确有几个结拜兄弟,但无不被天庭所斩首,不曾听过什么禺狨王。”
双木峰也不在此时多做纠结,站起身道:“二哥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杀那小妖,那小妖未归,定知道有人闯进来,我们走为上策。”
果不其然,只听见外面声震如雷,像是千军万马冲了过来,脚踏声更是要将这洞腹震塌。白玉糖当机立断,说道:“二哥,跟紧我。”他记忆之好,如此曲折复杂的地形都在脑海中记存着,二人一前一后向洞口逃去,这时却听到鹤鸣道:“三弟,我听见大哥的声音了。”
山洞一间洞厅里。此时的啸元与一血妖谈笑风生着,听到小妖过来回报,心咯噔了一下,但面色却依旧古井不波,还说说笑笑聊着别的。
那血妖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阴沉着脸,似笑非笑道:“小老弟,多半是你那三弟找到了这里,也救了那鹤鸣。倒时他俩知道你我合谋,这件事可不好办哩。”
啸元面上一冷,目光凌厉,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你我都在一条船上。我这就过去便将二人擒下。”
血妖哈哈一笑,显然十分满意这个答案,声音尖细道:“好,无毒不丈夫,方能做成大事。就像那天你对鹤鸣如此。等到此事成功后我便给你想要的。”
话说着,血妖面上一动,缓缓张开大口,不一会竟然从嘴里吐出了一颗类似心脏之物,放在了手上,说道:“此物。你知晓!”
“血雾。”
啸元面上难掩心中狂热,眼神炽热,甚至可以说是贪婪。
“若是你办成这东西便是你的了。”
“一定帮你完成。”就在这时一股杀意如野兽扑来,那血妖还没反应怎么回事,自己的头颅就高高飞起,血液如喷泉洒在了地上。
啸元取下血妖头颅之后,伸手便去拿血雾,但手一抓不过是个幻影,怕也是着了他道。耳边却依然能听到血妖说道:“好一个无毒不丈夫,哈哈哈。”
啸元朝那具尸体一看,本来完整身躯慢慢变成一摊血水向着外面涌去。啸元怒火中烧,御起擎天便追了出来,沿途几个小妖还没搞明白就死在了斧下。
此时山腹里,小妖越来越多,无穷无尽杀向这里,而鹤鸣身披紫光,手段凌厉,像是这些天受的委屈好不容易得以释放,一直杀到了出口处,等到缓神却不见白玉糖身影,心中大是焦急。
另一侧。白玉糖因顾忌二哥负伤选择殿后,但追上的妖怪实在太多,不敢多做逗留,狂风扇银光大盛,勇猛向前。却在这里传来道:“就你小子坏我好事,我非要拿你性命祭我法器不可。”
那血妖手中法宝一闪,脱手而出,停在上方,紧接着从法宝口中激射出来一道道红芒,附近几个小妖躲闪不及,便葬送在诡异红芒之下。
白玉糖劈开几道红芒,随后红芒竟然四分五裂,纵横交错,形成一张大网。白玉糖牙关紧咬,右手一摆,狂风扇银光暴涨,欲要撕破这张大网。
大网迅速笼罩下来,不多时,白玉糖直觉的头昏脑胀的,面色越发苍白,而在这大网下似乎有一股嗜血之力无时无刻侵吞着自己血肉,若不是他修为深厚,怕是早已吸干精血。
白玉糖面色虽难堪的很,但神色却是无所畏惧,手中狂风扇更是呼啸连连,若不是生死关头那也是十分好看的。
只听‘嘶拉’一声,那张大网中间竟然硬生生破了口子。一道豪光斩下,大网变成了两截。却在这时,一直粗壮之手钳住了他脖子处,原来血妖趁着白玉糖专心对付法宝,自己则是在后面牵制与他:“拿命来。”露出一对长獠牙,朝着脖颈处咬了下去。
白玉糖直觉的全身上下气血逆转,面色苍白,身体再也扛不住,昏昏欲睡。就在生死边缘,突地,紫光一闪,一道紫芒穿过了血妖身体。血妖一脸错愕,脸上更是难以置信,慢慢回转头竟然是鹤鸣站在了身后。
二人艰难逃出洞腹。却在这里,一道亮光从里面冲了出来,鹤鸣以为是妖怪追了上来,正要御敌,却听道:“二弟,是我,啸元。”
鹤鸣哭丧着脸,千言万语只化为了大哥二字。
啸元叹息道:“都怪大哥无能,让二位贤弟受苦了。”但见白玉糖脸色发白,奄奄一息,急道:“三弟怎么了。”
白玉糖被鹤鸣扶起,面上没有一丝血丝,有气无力道:“刚才被妖怪重伤,不过不碍事的,我们及早离开此地,若是妖怪追上来便麻烦了。”
鹤鸣点了点头。
啸元看了眼洞府,眼中似有不甘,不过还是道:“既然如此,我们即可回去,便将此事告知天帝,到时咱三个封将之类的,再到酒桌上盛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