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骄阳似火。
茂密森林大树底下阴凉处,有二人正在此处歇息。一人做僧人打扮,手捏佛珠,喃喃念着佛经。另一个则是肥头大耳的大胖子,趴在那草堆上,嘴里发出轻重不一呼噜声。
这二人便是玄装,八戒师徒。
自高家庄离去后,二人辗转进入这片偌大山林,一连三日。
酷暑难耐,一天比一天热,像是进入太阳中心地段般,汗如雨下。二人口干舌燥未曾寻得瓜果做解渴之物,这里人烟荒凉,森林大的出奇,不知接下来还要走多远能见到有村落。
这一日中午,阳光正猛,只好暂时在这林中稍作歇息。
包裹里带的干粮也所剩无多,水壶空空如也。
玄装看了眼徒弟,说道:“八戒,如今这一带也无个村落,天上未有雨滴,而我二人有困于此地,如何是好。”
八戒翻转了身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说道:“师傅,这地方前不巴村,后不着店。徒儿寻遍山中也无可食瓜果,实在也是难办了。”
玄装叹了一声气,也知这徒儿生性懒散,没有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八戒辗转难眠,实在忍受不了这天折磨,心中大为怒火,‘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天上,大喝一声,说道:”上面逍遥快活神仙,你们有没张眼睛啊,这鬼天气还要不要人活了。搞的我现在吃不好睡不好的,老猪好歹乃是天蓬元帅转世啊。整天被你们算计,背黑锅,如今都这副模样了,你们还要我怎样,安的是何居心。”
等到八戒骂够了,疯够了。玄装才平和道:“八戒,稍安勿躁。”
八戒忿忿不平坐在地上,抬起头望了眼师傅,虽说玄奘额角上有汗滴落下,但神色觉于平常无异,纳道:“师傅,这么大太阳你热不热。”
玄装淡淡道:“心静自然凉。”
八戒没能明白,细细琢磨着师傅说的心静自然凉涵义,怕是师傅教导自己为人处世、待人接物、幽居独处时的一种自然、平和心态。可细想一下,若真没那股冲劲自己也不会触犯天规变成这幅样子还受这份罪。
倘若自己有一天能真正悟到‘心静自然凉’的意思,怕也是离自己死期不远那一刻。
‘轰隆’一声大响。从远处突然传来,像是爆炸,惊起无数飞鸟四散。玄装送目天边,也不见动静,说道:“八戒,刚才有没听到一雷声。”
八戒满不在乎道:“师傅,你说听到雷声,徒弟猜想定是那玉帝老儿举办什么蟠桃大会,天仙宴之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搞这么大派场,放个闪电庆祝庆祝,也不是没有道理事情。”
玄装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再次望着天上,但见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但神色却是没来由的兴奋起来,说道:“八戒,快看,那是什么。”
八戒不情愿抬头望去,直觉的天空还是这般,无奈道:“师傅,好大的太阳啊。”
玄装伸手指着天边,说道:“八戒,看仔细点。”
顺着玄装指的方向看起,果不然见西北方上空有一道白茫茫云雾。这云雾之长,也不知从何处而来,有消失何处,倒想是飞行过的痕迹。八戒似乎来了新趣,站起身来,顺着云雾纹路看的仔仔细细,不时拿着手比划一番,有跑到那头去,回来后沉默无言,眼睛滴溜溜打转,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片刻沉吟,恍然想到了什么,八戒脸颊扑红,双眼明亮几分,一把握住玄装手臂,说道:“师傅,你刚才说听到打雷声。”
玄装也不解八戒为何如此,却被八戒抓的有些疼痛,摆摆手示意他松手,八戒略带歉意松开手。玄装道:“刚才为师便听到远处传来声响,像是爆炸声,而且非常之大,你知道了?”
八戒重重点着头,喃喃自语:“没错,没错。这爆炸声就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
玄装一脸蒙圈,怕这徒弟热糊涂了吧。探出手来摸了下额头以免他发热过度导致病情,却又几分烫,关切道:“八戒,你没事吧。”
八戒满不在乎道:“师傅,徒儿没事。我只是想到找到水源而已。”
玄装不解问其为何。八戒指着那云雾,一脸兴奋道:“师傅,您看,这云雾不见其尾,时而曲折,时而笔直,依徒弟猜想这云雾乃是天龙经过时所留下痕迹。“
玄装区区凡人身躯,也绝非八戒上仙。对这天边云雾只是模糊而见,但闻‘龙’却是一头雾水,他知道大唐天子便以龙自诩,但这世上是否真的存在龙,又生的如何,便一无所知的。
但听八戒又道:“这龙乃四灵之一。吴巍曹阿瞒便有论: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而在天庭编制中,龙也是位居一方的。如东南西北海龙王都是掌管各个水域的大人物。”他顿了顿,方才道:“师傅,您有所不知这龙栖居之地都是风水宝地,若是找到龙之地,何愁没有水源。”
这一番话下来,玄装倒也信了不少,不过却起了个疑惑,随之道:“那八戒如何寻得龙之地呢?”
八戒看向天边那条云雾,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
驾起云雾,飞翔九天。
飘入空中,俯视而下才知自己多么渺小,这森林竟是如此之大,郁郁葱葱。八戒无心贪恋风景,驱云追雾。一路而来,飞过无数山脉,仍不见这云雾何是终点,暗自打趣想着,这般速度估计西天大雷音寺就在自己脚底下了吧。
他也不死心,继续追赶天边残留云雾痕线。就这般坚持这,也不知过了多久,八戒直觉的筋疲力尽,眼冒金星,但眼前云雾却仍是看不到头,脚下一软再也撑不住,从云端中径直掉落下来。
好歹所驾云雾不算太高,八戒皮糙肉厚的如个皮球,摔下来也是平安无事,就是站起来身来屁股有些痛,使劲揉搓着。
眼前地方还是在森林,只是景色于刚才不同罢了,不由感叹这森林之大。
八戒顺着山路向前而去,希望能找到线索,没走一会儿,见那前头闪闪发亮,如无数盏小红灯笼般耀眼,心头窃喜,莫不是自己已然来到龙之地了。这般想着,脚步轻快许多,很快便到了跟前。
但见,枝头上硕果累累,红艳艳的,不时传来一阵清香馋的八戒抹了一把口水。此时身体干有燥的,八戒高兴坏了,从那枝头上摘了一个红艳艳大果子塞进嘴里,狼吞虎咽,但觉此果鲜美可口,口齿生津,忍不住多摘了几个品尝。
正当八戒吃着津津有味际,突听远处传来“呔”一声,一根黑漆狼牙棒便飞驰而来。若不是闪避及时怕是已成肉泥。八戒落在巨石上,站稳身子,但见刚才所处地方被这根狼牙棒砸了个大坑,气骂道:“没告诉你吗!叫你不要乱丢垃圾,你偏要乱丢垃圾,就算砸不到花花草草,砸到老猪非死在这里不可。“
一只黑熊怪怒气冲冲渡步而来。但瞧这黑熊怪浑身黑毛覆盖,凶神恶煞模样,身躯将近三米,膀大腰圆,臂膀雄壮有力,想必这根巨大狼牙棒便是他手中武器。
黑熊怪怒目一扫,落在八戒身上,喝道:“好你这个猪妖,竟然偷我果子,今天便要拿你的血来灌溉树木。”话说着,御起狼牙棒再次向八戒身上砸去,八戒连忙举耙相挡,硬生生接下这重力一击。嘴里说道:“误会啊,熊大哥,老猪不知这树是有主人的,不知者无过。”
黑熊怪哼了一声,不予理会。怒道:“你这猪妖吃我果子,还说误会,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