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对分工都没什么意见。临出门时,解红尘叫出了陈平川。
“小川,你妹妹应该也有名字吧?她长什么样?和我说说。我顺便帮你问问。”
陈平川一听,大为感动:“解哥,谢谢你。”
解红尘摆摆手:“客气。咱们就别说谢不谢的了。抓紧和我俩说说吧。”
陈平川点点头:“我妹妹叫陈归雁。她左眼眼角下面有颗痣。”
解红尘“嗯”了一声。惊蛰也暗暗记在心里。陈平川说完之后,解红尘又将惊蛰的战纹使证明上的花纹重新修改了一番。三人一同出了门,随即分道扬镳。
惊蛰这次找战纹使学院没有没多大功夫。他发现了一个窍门,在一座城市里,战纹使学院一般都建的很醒目。
惊蛰敲开了门,把自己的战纹使证明递了过去。那人仔细看了看,又让惊蛰将灵力注入其中,看到那个小铁牌发出了鲜艳的红光。确认无误,那人点了点头,将门大开:“欢迎拜访金池城的战纹使学院!”
惊蛰走了进去。
解红尘从服装店走了出来。手里提着刚买的衣服。
“下一站,该去买点药水。顺便再买足子弹。子弹存量当然是越多越好。”解红尘掂了掂手上的东西,喃喃自语道。
“解红尘?”有人叫他。
解红尘循声望去。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子试探性的看着他,一副不太敢相认的样子。
“李平安?”解红尘很是惊讶。叫他那人正是和他同村的邻居刘贵。和他一般大小,村里的孩子们打小就在一起玩。关系都很不错。三年前,自己父母病逝,虽然父母亲种了一辈子地,可是没有一块地是他们家的。好在地主刘贵心善,还是他出钱给解红尘父母下葬。同时也表示愿意继续租地给解红尘。解红尘不愿意像他父亲一样做一辈子佃户。谢绝了他的好意。只身告别了村庄,出来找口饭吃。最后阴错阳差的来到锦城,得知了战纹使的事情之后,才如此玩命的喝下了“神之恩典”。
“解红尘!真的是你啊!我都不敢认了。看你穿的这身。太气派了!你肯定混的很好吧!”李平安高兴的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解红尘。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平安!你怎么在这。你吃饭了吗?走,咱找个地方坐坐。我请客。”他乡遇故知。解红尘心中更是欢喜不尽。
俩人有说有笑的找了家茶楼坐下了。
惊蛰走进了战纹使学院,立马站住了脚。走廊的尽头站着个人。熟人。
霍随迁。
“惊蛰?好巧。”霍随迁打了个招呼。
“啊!好巧。”惊蛰面露惊讶的打了个招呼。心里不由得了提高警惕。霍随迁来这里,不会是因为驿站那事吧。现场没活人了。马车夫死了,驿站老板和伙计见势不妙早就跑了,应该没看见自己在场。霍随迁应该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吧。
霍随迁走了过来,惊蛰的神经也紧绷起来。
“你在这做什么?”霍随迁礼貌的微笑着。
“查点资料。”惊蛰说的是实话。
“对了,恭喜啊!恭喜你拿到战纹使资格证明。”霍随迁微笑着祝贺。
“好说。我以为你当初让我找董良平,可以直接从他那里拿一个呢。没想到我还得和他打一架。不过他这个院长实力不怎么样啊!而且,他对“渡鸦”的事情了解并不多。合着浪费我这么长时间就为了一个铁牌!”惊蛰想到这事,心里就不痛快,用揶揄的口气说道。
霍随迁表情并没什么变化:“我向你保证,董良平是个不错的院长。而且,战纹使资格证明很重要。“渡鸦”的事情怎么样了?”
“还在查,情报太少了。”
“你还有11个月的时间。”霍随迁的语气很温和。
“还很充裕。”至少气势上不能输,惊蛰心想。
“你来这干什么?堂堂战纹使总管,“天谴”的大统领应该不会太清闲吧?”惊蛰尽量不动声色的问道。
“出了点状况。这里附近的一家驿站出了命案,似乎是战纹使作案。我过来看看。”霍随迁的笑容依旧温和,但两眼直直的盯着惊蛰的眼睛,仿佛是要看透他的内心一般。
“是吗?真是令人遗憾。有线索吗?”惊蛰关切的问道。
“有点线索。“荒神”何蔓草那天也住在那里。嫌疑人有可能是她。听说你也在那。对了,来查什么资料?”霍随迁不疾不徐的回答着他的问题,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
“哦。”惊蛰似乎没听懂话中的弦外之音:“五年前,我在浮萍镇被捕。他们说我与妖邪争斗时杀掉了不少人。最后定罪说我伙同妖邪残杀居民。我就想看看最权威的长老会到底是怎么评价我的。我想看看我是怎么变成杀人恶魔的。”
霍随迁收回了目光:“图书馆在三楼,这里离浮萍镇最近。“浮萍镇歼灭战”的资料也是最详细的。还有……”
“‘渡鸦’的事上点心。”霍随迁微微躬了一下身子。走出了战纹使学院的大门。
惊蛰目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后,走上了三楼。
陈平川走在街上。一时间不知从何处下手。他总不能随便拉着一个人就问他妹妹的事吧。况且他妹妹的名字只有他和他妹妹还有惊蛰他们知道。直接问奴隶“二二六”也不现实。天知道,有几个叫“二二六”的奴隶。
陈平川在街上转了一圈又一圈。突然灵光一闪。
去奴隶市场找!
那里聚集着各种各样的奴隶贩子和他们的奴隶。挨个打听打听,应该能打听出些蛛丝马迹吧。实在不行,就打听一下郭瞎子,看看他之前都和那些人做过生意。
对,就这么办!
陈平川立马找人问路。顺着别人指的方向赶往奴隶市场。
走了快有一个小时,陈平川终于踏进了金池城最大的一个奴隶市场。
成群结队的奴隶跪在地上,身后的奴隶主高声叫卖着。各种买家像看牲口一样观察着自己相中的奴隶,这个让张嘴看看牙口,那个让站起来走两步看看腿脚。大部分的女奴一丝不挂的跪在那里,赤条条的像是屠户钩子上挂着展示让人挑挑捡捡的肉。
这样的场景,陈平川太熟悉了。也正是这样的场景,让陈平川太愤怒了。
这些奴隶一生被人买卖使唤。只因为他们是奴隶,是下等人,是灵魂低贱者,是战败的劣等民族的杂种。主人会变,工作会变,受的折磨会变。唯独身份不会变。一生都只有一串数字做代表。
他又想起了他妈妈对他和妹妹说的话。
人,就应该有名字!
“不只是名字,还要有尊严。”陈平川低声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