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烟波蹙眉,要紧的事儿?想起先前白清恩那不着调的样子,她还真不晓得他可以有啥要紧的事儿,可想起他又有可能深藏不漏,一时有些许犹疑,“能要白四少这样重视的事儿,必会不小,我这无非是寒门贫户,可能帮不上四少!”
他还没讲是啥事儿呢,她便回绝啦?
白清恩瘪了瘪嘴儿,头一歪,视线不虞的看向倪烟波,“倪老板不是还在记恨船仓上的事儿吧?”
倪烟波轻轻一笑,“四少多虑了,无非是几句玩笑话,烟波不会当真!”
虽是这般说,倪烟波却是警觉起来,他不讲她还忘记了,此人在船仓上身后给她一刀,此刻旧事儿重提,非常有可能便是冲着倪家的船庄来的。
“讲不当真,可你的神情便是当真啦!”白清恩当下亦无论是否是有闲杂人等,不满的讲道,“不要这样小家子气,娘们几几的,倘若要我二哥知道是我要骗他,一准儿揍的我半月卧炕床不起,可你不似的呀,他至少不会对你动武!”
听着白清恩的话,倪烟波只觉的气不打一处来,小家子气?娘儿们几几?
“白四少留点口德!”倪烟波凉凉的提醒道,死小子,敢说她小家子气?
白清恩瞧出倪烟波的不快,可却是完全不当一回事儿,走至倪烟波身侧儿,伸掌便搂着她的肩头,一副哥俩好的模样,继续道,“上回说好了的,把你家的汪宁借我几日呗!”
倪烟波眉角一蹙,瞧着肩膀那只爪子,视线一冷,登门求人便这般的态度?当真真是财大气粗,气魄压人,“我可不记的何时跟四少有过这般的约定!”
白清恩搂着倪烟波肩膀的手掌,使劲晃了晃她,“不要呀,咱也是算有二分交情,况且你跟我二哥感情不似的,有这层关系莫非你都不应当讨好我一下么?”
临近午刻,日光绚烂,娇花明媚,倪家园子中,绿树葱葱郁郁,不时还有女子微微的讲话声传出,相当惬意。
可,白清恩却是觉的遍体生寒,倪烟波平平淡微微的视线看过来,要他脊背发凉,他没料到柔柔弱弱的倪烟波的视线竟然还有降温的功效,要他在炽烈的日光下,竟然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倪烟波面色窘迫的瞧了一眼九儿,见他一直远远的站立着没看过来,才松了下眉角,转脸推开白清恩,倪烟波眉目冷冽的瞧着白清恩,“你胡诌八道啥?谁跟你二哥感情不似的啦?”讲完不等白清恩再讲话,又道,“白四少已弱冠,信什么话应当讲什么话不应当说,不必每回都要去请教了令慈才明白的吧?风言风语,轻者伤人声誉,重者害人生身性命,还请四少三思以后再开尊口!”
白清恩给她推的一楞,接着,她如连珠炮般的话,骂人不带脏字儿的向外蹦,不便是说他讲话不必脑子么?用的着七拐八绕?
白清恩突然凑近倪烟波,在她耳际温声道,“莫非你敢否认你跟我二哥没亲腻接触?我二哥对你可是青眼有加,莫非不是你勾惹他的?”
倪烟波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混蛋,满含怒火的眼瞠的圆圆的,狠狠瞅着白清恩,好半日顺了气,咬碎牙的道,“四少何不回去问一下平遥候爷,信他不会像你似的满嘴儿妄言。”
讲完,倪烟波突然扬声道,“九儿,送客!往后少给我领一些许不相干的人进倪家!”
讲完,当先转脸向内宅步去。
照说,以白清恩那性情,有人敢这样对他,早便冲上去拼命了,可这倪烟波他不敢动,二哥还在眈眈虎视,他可不想捋虎须。
只是,他也没有必要动,倪烟波的嘴儿非常严,即使二哥跟她真有啥不可告人的事儿,估摸也是不会大嘴儿的四处乱讲。
白清恩没看九儿那怪异的神情,也没有去找倪烟波的劳烦,径直向外步去。
走至拐角白海突然便窜出,满面的讨好,“四少,有没教训那死小子一顿?”
白清恩瞧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白海一点也是不觉的窘迫,涎着脸继续跟随着,究竟是他窜脱四少去的,总是要验收成果。
好半日,白清恩发觉他是没法子忽略身侧那满面讨好的人了,才讲道,“没!还要他言语羞辱了一通!”
白海一楞,又笑出来,“四少别逗了,便你,哪个敢呀!是否是打的他哭父亲喊娘?”
便倪烟波那小身板,估摸都捱不过四少一拳。
白清恩突然停住步伐,满面专注真的瞧着白海,双掌抱胸,指头摸挲着下颌,“你这死小子是否要倪烟波修葺过,怨恨在心,要爷冲前边去给你报仇?”讲完,愈想愈觉的这可能性非常大,“说,他怎修葺你啦?”
白海瞧着白清恩眼睛中的那股子兴奋劲,真真是头大,“四少,真真没,属下便是忧心,倪烟波长的个妖精样儿,日日在主儿跟前晃来晃去,这不是明里的勾惹么?虽然主儿心如磐石坚不可摧,可亦架不住有人日日拿个羽毛在那逗引不是?”
讲完面色一正,看向白清恩,“话说回来,四少,你想一想,倘若主儿真给倪烟波勾搭了,白家庄的声名便全给倪烟波那死小子给毁啦!”
白清恩听着白海大义凛然的诉说,摇了一下头,又向前步去。
白海一楞赶忙追上去,“四少,你到底有没教训他呀?”
白清恩忽然一笑,“方才你讲的那些许话,倘若是白竹说,四少我必定信,可你,日日满嘴儿胡诌,忽然讲出这样正经的说辞,”白清恩摇了一下头,“我怎也是不信!”
白海真想给自个儿两耳光,平常那样多话干啥?
“四少,四少!"白海实在要跪下来求他了,“你不觉的主儿对待倪烟波真真的有些儿太好了么?主儿怎可以对一个男子那样好?”
“你吃醋啦?”白清恩笑着给白海递了个目光儿,那意思是我明白的!
白海真想咬掉自个儿的舌头,瞧着白清恩那调笑的目光,真想刨开心要他瞧瞧,他一枚红心真真的都是为主儿呀,“四少!”
无可奈何中显露着无力,他要怎说四少才可以明白?
白清恩一笑,正了正面色,“可以了,不逗你了,你的忧心是多余的,把心防肚子中吧!”
讲着,有劲的手掌拍了一下白海的肚子,然后径直向前步去。
白海一个头俩大,他便不应当找四少帮忙,他不倚靠谱,四少也没有比他好哪儿去,“四少,你到底是啥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