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回身把倪烟波抚起来,然后背在身子上,背后跟随着憋着嘴儿委曲的大川,还有幸灾乐祸的五子,出了船舱,直奔车驾。
白江愁存心没去见他们,瞧着倪家的车驾慢慢走远,嘴角突然弯上,这婆娘有些许意思,对倪烟波是真心的疼爱,瞧着倪烟波醉酒躺在炕床上,那种神情不是可以隐匿的,怨不的倪烟波能要她接近。
“白海!”
“在!”
“去查查这婆娘!”白江愁温声吩咐道。
白海一楞,为何他家主儿总是绕着倪烟波打转儿?连人家身侧的婆娘也是要调查,这时候久了,他可以不往歪处想么?况且,主儿呀,你瞧你先前抱着倪烟波时的那神情,确信不是在看情人么?
一夜无话。
可,隔天,倪烟波睡了甜甜的一觉后却是不觉的轻松,只觉的头痛欲裂。
柳姑姑在倪烟波醒来时便凑到了她的炕床前,“大公子,头痛么?要不要饮点儿醒酒汤?”
倪烟波摇了下头,要饮亦是昨天晚间饮,“柳姑姑昨天我是怎回来的?”
“五子回来报了信儿,奴才去接你回来的!”
倪烟波点了下头,搁下心来,合上眼,现而今有些儿记忆的便是她跟白江愁品茶论酒,然后她便什么都不记的了,不晓得她昨天有没啥地儿作的不妥,抑或说了啥不应当讲的。
倪烟波恼怒的敲了一下自个儿的头,“吃酒真真是耽搁事儿!”
柳姑姑好笑的赶忙拦住她,“大公子不要气恼,昨天奴才去接你时,专门瞧了瞧那位商贾的反应,应当没看穿你的身分!”
倪烟波垮着肩头坐在炕床上,虽然已不早了,可今天她便想犯犯懒,“姑姑,我还想再躺会儿!”
“好!”柳姑姑给倪烟波收拾了下枕头,抚着倪烟波躺下,“太君那边儿一早便传过信儿来,说要你休憩几日,不要太劳累!”
倪烟波没讲话,躺下便合上了眼。
柳姑姑看她合上了眼,本想给她收拾一下衣裳,雪白色的衣裳松松的穿在身子上,衣裳上的带子系了不紧,露出温润的肩膀,还有身前大片的肌/肤,莹白无比。
可,看倪烟波仿佛睡着了,又怕把她惊醒,便给她搭了条棉被,然后退出,守在门边。
听着柳姑姑出去,倪烟波才张开眼,对昨天醉酒着实是懊丧,她的身分不容许她有脑子混沌不清晰时,可昨天?仔细想一想,到底是白江愁存心灌醉她还是无意而为?
重要是她想不明白的是,昨天的那红梅酿入口甘醇,比迷众生还要少了些劲儿,三杯,她应当不会醉才对,可,她却是真真的醉倒昏过去了。
倘若说酒里放了啥东西,可也是不像,早晨起来头痛欲裂,先前亦听闻酒醉后便是这类反应。
愈想愈乱,倪烟波气恼的合上眼,实际上今天,她还有不少事儿,昨天船庄方才路过了大清洗,今天她应当去船庄坐镇,还有绣坊收拾的差不离了,她也是要去瞧瞧,另外既然红柳回来是以俞家人的身分出现,她也是要给红柳部署安排合适的光景合适的身分。
倪烟波叹了口气儿,待到云波大了,她便不必这样忙了吧!
不的已,倪烟波撩开棉给,开始穿衣裳。
听着屋中悉悉索索的声响,柳姑姑赶忙进来,也是不问倪烟波为什么又不睡了,只是帮着倪烟波收拾,洗涮,束发,完毕后,倪烟波从青铜镜里瞧着自个儿,又是那风轻云淡的倪老板了,不禁的对着自个儿一笑。
由于天色不早,倪烟波没去给太君问安,连早餐亦没吃,便带着大川跟五子去了船庄。
方才坐定,董伯便来啦,倪永福并没来,倪烟波在心中转了一下心思,倪永福现而今还没找寻上门,着实是不大正常,以倪永福的性子,怕是昨天便应当找寻到太君那儿去诉苦才对。
“大公子,奴才已差不离接来,船庄的日常俗务,流水账,伙计儿名册,船只折损,仓库储藏状况,还有往来商贾的名册,都已拿来,只是要详细盘查还须要段时候。”
倪烟波点了下头,“盘查不急,倪永福大老板的位置不是一日两天,自面上看,你查不到什么,只是他跟随着太爷无功亦有劳,即使是查出什么,倘若他不再作乱即使了吧!”
董伯赶忙屈身应诺,看起来大公子还是要放倪永福一马的。
“你着重先要瞧的是向外的商贾的名册,然后每家都带了礼品去走一遍,你方才管事儿,往后都是你跟他们打交道,先打打关系!”倪烟波想了一下讲道。
“是!”董伯再一回屈身应承。
然却,倪烟波却是忽然笑出来,看向董伯的视线多了丝温缓,“董伯便还想在家中似的便好,实际上这些许你比我明白,我还对你指手画脚!”
“大公子千万别这般说,奴才在倪家究竟比在船庄清闲非常多,这些许年早便怠惰了,大公子能给奴才在边侧指导着,奴才心中亦有底,否则,奴才万一做错了,未免底仆人不服!”
倪烟波笑了,既然董伯要卖个好,他亦便顺水推舟的这好,“那好,董伯,你去忙吧,有啥事儿便吩咐手底下的人来回我一下,现而今日气热,你又上了年岁,还是要留意身体。”
董伯受宠若惊的屈身作揖,“谢谢大公子谅解!”
送走了董伯,倪烟波支着头狭上了眼。
一阵步伐声从门边传出,来人却是在门边一下停了步伐,逡巡间,又要向外走。
倪烟波挑了一下眉,眼却是没张开,“大川!什么事儿?”
步伐声顿了下,走入了会议厅,原先大川瞧着大公子疲倦的面颜,便不想说了,并且那人好像亦没要紧的事儿,因而便想出去推辞回绝了,却是没料到还是把大公子给吵醒啦。
“大公子,那人又来啦,我瞧他亦没啥事儿,否则,小的要他回去吧?”大川也是不管倪烟波能不可瞧着,先参了礼,才讲道。
倪烟波蹙了蹙眉,张开了眼,那人?哪儿个人?“谁?”
“便是那姓白的!”大川讲的有些儿不情愿,他真真的不盼望自个儿公子再见这人了。
倪烟波有些许想笑,昨晚他饮醉了,早晨才听闻,五子跟大川都由于这件事儿捱了训,大川最为严重,给柳姑姑用鸡毛掸子好生招待了一通,此刻,估摸大川是真真的恨上白江愁了,“请他进来吧!”
大川不大情愿的撅了嘴儿,“大公子,这姓白的不是好人,你还是离他远些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