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星河,耀眼星光,入夜渐微凉。
这是一个世外桃源,点点星光下,泛映着点点涟漪湖面,波光粼粼,清澈见底。在这万源湖旁便是万源村,稀稀落落的散落着几十户人家。这里的人都秉承着日出而作,日落而熄的习惯,而在一间茅草屋里确灯火通明。
“我说老郎中,快给我扎几针,今天刨木头把腰闪了,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说话的是一个木匠,老木匠姓乔,约摸五十多岁,二十年前独自来到这个村子扎了根,也没见有家人,靠点木匠手艺过活,也没听他说起过名字,村子里的人都管他叫乔木匠,如今老了都叫他老木匠。
“没啥事扎什么针,我给你按按,在拔几罐子,酒精多不好弄得玩意,省着点使。”说话的是老郎中,看起来五十也行,六十也不差没人知道他的名字,自然也不知道他姓什么了。
“咋整的,干啥了?”老郎中又接着絮叨。
“嗨!这不是寻思着打个鏊子腿,摊几口煎饼吃。”
“你还寻思着吃,虽说就咱俩这岁数没人知道,但是村里有闲话了,咱俩没个娃可咋整,难不成真搬出去?”老郎中说着,开始搓手,把手搓得热乎了,掀起老木匠衣服,开始给老木匠按腰。
老木匠叹了一口气,不在说话。等到火罐拔完了,坐了一阵子,他知道出去怕受风。
“要不咱们娶媳妇?”老木匠语不惊人死不休。
“快滚!”老郎中说到。
翌日,天朗气清,老郎中准备上山采药。到了白天万源村才展示出它的绝佳风采,群山秀丽,万物争芳,水波荡漾,炊烟袅袅,老郎中眯着眼睛,仿佛把这景色贪婪的景色尽收眼底。老郎中微微沉迷了一会,便背着药篓,扛着药锄向山中走去。
原来这山村风水极好,在这山村之中都是有福之人,不说大富大贵也落的一生平安。但是越是静谧,越是有规矩,就是年近花甲无后之人,要从村子里搬出去,免得坏了村子的风水。
日已西斜,老郎中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家里走去,哇......哇......他忽然听见了几声婴儿的哭声。“怪了我咋听见娃儿哭嘞?”驻足观望,并没有什么发现。“怕是老了有幻觉了不成。”老郎中自言自语道。没走几步
哇......哇......微弱的哭声又从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老木匠这次听得真切,急忙到处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个草棵子里发现了一个女婴。“谁家造的孽哟”老郎中抱着女婴,急急忙忙往回赶看起来这女婴已经
放在这很长时间了。急急忙忙往回赶,突然脚下又一个布包拌的他一个跟头。
“这大山里咋有布嘞,正好回去给这个娃盖盖”说着随意拎起布包往家走。忽然发现这布包咋这么沉嘞,定睛一看发现里面包着一个婴儿。老木匠拿手一试,大叫一声:“苦也!”便飞也似的往村子里赶。
到了村头,来不及找人大喊“老木匠!老木匠!”。老木匠懒洋洋的出来,
“咋啦,叫魂呢是咋的?”很不高兴的回了一句。
“快把你家大山羊母子牵到我家去!”老郎中喊道,
“咋了你这是?”老木匠明显不愿意这么干。
“别问了你看这是啥”老郎中前倾身子让他看看怀里的两个孩子。“这个没事,这边这个我的赶紧救,你快点的啊!”说着就跑了
哎呦一声,老木匠一拍手一跺脚赶紧回去牵羊去了。
老郎中回到家中,放下两个孩子,看了下女娃,伸手摸了一下脖颈,就知道女娃没事就是饿了。赶紧去看另一个布包,
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男婴,气息微弱,伸手摸了一下脖颈,当下就把被子掀开,摸出自己的银针,消了毒就要开始施针。
咣当一声,门突然开了,老木匠风风火火的进来,就问“咋样了?”
“先别问你先去挤奶喂那个女娃娃,屋子里有柴火,碗在锅台碗架子上”老木匠应了一声就去了。
老郎中噌的一下拔出银针,刷刷刷几下点进男婴的胸膛,开始拈捻针,隐约有白气生成,男婴的全身由煞白开始转成通红。
“你这是以气运针?”老木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背后。
“问那么多干什么,还不去挤奶”
“煮着呢”老木匠的动作倒是快
到全身通红之后老郎中快速收针,擦了擦汗水:“成了。”
随后就听到男婴的哭声。
“没事了?这娃咋不睁眼?”老木匠问道
“小命保住了,不过这孩子......唉”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老木匠
老木匠喂完两个孩子已经是入夜,两个孩子都已经睡了。
老木匠变戏法似的掏出一个布包,还有一个四两的锡镴酒壶,打开布包里面是花生米。老郎中拿着两个酒盅坐了过来,给了老木匠一个。
“那个女娃娃给你留个后,你养活着,这回咱俩甭搬了。”老郎中率先开口。
“你这人不地道,咋不给我男娃娃养活着。”
“你养不活。”
“咋了”老木匠问。
“这孩子,眼睛有点毛病,不定让啥熏了”
“啊,这缺德。真是不怕天打雷劈,老天可是长着眼呐”
“行了明天吧,你把这娃娃抱回去,顺道跟村长说。你就回去吧。”
“得了我也不回去了,和你一块看着吧!”
老木匠端着奶盆子回来,放到桌子上,“你说这俩孩子起啥名字呢?”
“女娃娃随你姓,你起。”
“我哪会起啥名字,你都起了算了。”
“你姓乔,你这丫头叫乔莲吧!”
“你的嘞?”
“刘氓”
“刘萌?听着咋这像女娃子?”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你懂个啥”
添丁进口,是全村的大喜事,村长王富贵听老木匠说完之后,也觉得可行,就带着人来给他们道喜了。
“你们也别怪罪,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既然你俩这都有了后,俺们也都认了你们了”老郎中老木匠听后都连连道谢。
“俺们看你一个儿也养不活这孩子,村里决定给你攒个大羊母子让你经营着,也给孩子一口奶水吃。”村长又对老老郎中说着,老郎中低着头千恩万谢。
“谢个啥,以后俺们有个病闹个灾啥的可都指着你呐!”村长说完大家伙都开始散去了。
老郎中开始了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每天天没亮就起床,去山上找药,估摸刘氓醒了就在回来,做饭,给刘氓治眼睛,偶尔回来人看病,成为了他生活的全部。
老木匠也一样,只不过乔莲很健康,即使有病症也有老郎中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转眼八个月过去了,老木匠正在家里打婴儿车,只听见咣当一声,老木匠的大门木头门被老郎中踢开了,“成了成了!”老郎中大喊!
老木匠看见自己的大门歪歪扭扭,不禁嘴角一抽,心里一紧。“干啥干啥!吃了鸡屎了?”“刘氓睁眼了!我让他看见了!”
“啥?”老木匠惊得手里的刨子都掉了。“你可真中!”
是夜,两个娃娃都在炕上睡熟了,老木匠掏出他的酒壶。“这下可了了你一桩心事了”老木匠说。
“唉,娃儿虽然能看见了,但是这这眼睛发育也太慢了些,但到时候不堪重负结果还是一样啊!”老郎中叹息道。
“那咋整?”
“尽人事,听天命吧!这样下去我最多保到他十八岁,或许还要少。我把自己的手艺传给他,不至于没个着落。”
老木匠点了点头。“你觉得这俩娃儿是亲兄妹不?”
老郎中哈哈大笑,“你啊你啊,你我相交几十年,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莲儿肯定是个好女娃,只不过刘氓孩子说不定怎么样呢可别害了莲儿这娃子。”
“这么说他俩不是,你有准吗?”老木匠还是不死心。
“肯定不是,但是割娃娃亲你也别想了,这样对两个孩子都好,你我不是……”老郎中不说了。
老木匠也没了兴致,抱起乔莲也走了。
当晚老郎中彻夜未眠,看着灯花闪烁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