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半影寒人秋,月落半影梁君愁。
相思相隔双心痛,此生怎知再缘由。
天已大明。这一夜,死了一个女子的心,就算刘氓原谅她,卿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将双目失明的他丢在山野里,九死一生,老天爷似乎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自己只是执行一次任务而已,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卿知道怎么封闭自己的情感,自己的任务绝对不能被情感左右,自己还肩负着使命。
“哈哈哈……”流着泪,仰天大笑。“大灰熊!琳儿不见了,这辈子……你还找的回来吗?”君觉得她疯了,策什么也没有说。过了一会,她回来了,依然是卿,两个人都觉得出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刘氓也很迷茫。但是,无尽的黑暗里,只有向前,再向前,唯一给他动力的便是怀里的香囊。
啪!刘氓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呜!听见后面有风声响起,刚想躲避,脚底却被拴住了,噗嗤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刘氓知道这是捕猎的陷阱。脚下是一个兔子套,用来套住大型动物的脚,或者套住兔子,后面的机关是刺杀猎物令其丧失行动能力。还好只是皮外伤,但是看不见的他,兔子套倒是很难解开。
慢慢的移开机关蹲下去摸索,这东西解不好,一会越来越紧。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他不确定是什么东西,如果是野兽,本来就双目失明,行动又被限制,自己虽然有武艺在身,可是也未见打得过。
“有了,有了!”一个细微的人声在草丛里响起,是一个男的。
“咋还是个人嘞?”男子赶紧冲了下去解开刘氓身上的兔子套。“没啥子事吧?伤着没?”抬头一看。发现刘氓眼睛上蒙着一个漆黑的带子。
“这眼睛不好还乱跑个啥嘛。”男子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叫冷木林,你咋走到了这了,是要上哪去吗?”
“我叫刘氓,我想去平京市。一开始眼睛还行,到现在看不见了。”
“娃子看着不大,叫我冷叔就行,正好我家住在平京市郊区嘞,一会回去拉着你。”说着扶起刘氓就往外面走。
“老汉我平时就是种地的,没啥事到林子里下几个套子,看看能不能打着啥。你去平京市干啥去?”
“去找人。”刘氓并没有说出他的目的。
“哦,你是个郎中吗?”冷木林看着刘氓身上背着个药箱子,就发问了。
“嗯,小时候跟着爷爷学的。”
“那你这伤咱们还去医院给你瞅瞅不?”冷木林还惦记着刘氓身上的伤。
刘氓心里流过一阵温暖,自己还是遇上了好人。“不碍事的冷叔,我是郎中自然知道。”
“那你上平京市哪里,我送你去。我过我估计咱们到平京市啊,得黑天。”
“没事的冷叔,你能带我一程,我感激不尽了。”
“这娃子,说啥了。”
两个人走了许久,找到了条山路,不一会,就有了一个摩托三轮,那是冷木林的车,平时上山里都是骑着这个三轮。
“上车,走了。”冷木林把刘氓扶到车斗跟前,一把把他推了上去,给他垫上电子坐下。随着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三轮车逐渐远去了。
太阳落山之后,终于到了平京市郊区,冷木林问刘氓:“娃子,你有地方去不?没地方去先去我家将就一晚上,明天你要走的话再走。”刘氓想了想就答应了。
“丫头,来客了!”冷木林喊了一嗓子,不过并没有得到回应。扶着刘氓下了车就往屋里面走去。一个四间的平方住人的,装修的不算豪华,但是也不简陋。两间卧室,客厅和厨房洗手间,两侧有几间厢房,杂物室和厕所。这些刘氓都看不见,只是跟着冷木林往里走。
刘氓闻到了一阵香风,明显感觉到有人过来了。“这是我丫头,冷颜。孩儿她娘过世的早,家里就我们爷俩。”
“你好”仿佛一声寒冰天籁。冷颜和刘氓打招呼。
“你好。”刘氓很有礼貌的打招呼,微微侧身点了下头。
“今天行呢,还知道打招呼。这有沙发,”拉着刘氓坐下。“饿了吧?丫头,熟饭了没?咱们吃饭吧!”
过了一会,饭菜端了上来,刘氓和冷颜吃完了坐到一边,剩下冷木林一个人还在喝酒。
“我不讨厌你,不知道为什么。”冷颜突然对刘氓说到。
刘氓突然拉过冷颜的手腕,手掌一翻便开始为她把脉。良久,放开了她的手。
“是不是要死了?”冷颜说着。
刘氓释然了。“姑娘脉象强劲,并没有身体之忧。”
冷颜在鼻子里轻哼一声。起身去收拾碗筷。等到冷颜在厨房洗碗,刘氓对冷木林说到:“冷叔,令爱病的不轻啊!”
“呦?”冷木林回头看了一眼厨房,问刘氓“咋的了?哪里出毛病了?”
刘氓摇了摇头:“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刘氓不说了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我丫头就是内向了点,没啥大事吧?”刘氓叹了口气,冷木林还是当爹的啊!很同情冷颜。
“令爱芳龄几何?”
“二十四了”
“结婚了吗?有没有男朋友?”
冷木林恍然大悟一般,我好心好意救你把你拉到这里,你却惦记我丫头?
“你问这干啥!”冷木林突然没了好气。
刘氓也发现了语气不对。赶紧解释:“冷叔你不要误会,我这只是问问情况,我已经定了终身了。”说着掏出怀里的香囊,给冷木林看看,忽然又想起了琳儿。
“哈哈……哈哈……”冷木林打着哈哈,“不是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没听说这丫头有男朋友,一般我也不打听,孩子的事我很少管。”
“那她对待同龄人,同龄男性都是什么样的?”刘氓又问。
“嗨,谁也不搭理,也没个好脸子,就跟都欠她钱似的。”冷木林无奈的说道。
“她一定受到过什么伤害,导致自身感情封闭,长此以往,已经肝气郁结,心火上升,容易伤身啊!”
“那咋办,要不上医院去看看吧?”冷木林慌了。
“这不是最主要的,郁结不通,感情封闭,以后就可能发疯,自杀,做出过激的事情发泄,也有可能抑郁而终啊。”刘氓竹筒倒豆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这么严重?”冷木林说着。
“讨厌也是一种情感,她刚才说不讨厌我,并不是我如何,而是情感封闭的一种表现啊!”
“我可以给她行针,疏通气结,再配伍草药,祛除心火。但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啊!冷叔,你要和令爱好好谈谈心啊!”
“我这人嘴笨,哪会谈啥子心呦,娃儿听你这么说你要治治我丫头哦!你说多少钱,我都给你凑。”冷木林明显着急了,“我说这丫头在城里不好好上班咋个突然回来了,原来是闹病咯。”冷木林一拍大腿显得有些无助。“她一向很听话地。”
“我试试吧,冷叔不介意我在您这里多叨扰几日吧?”
“介意啥子哦介意。”
“这样,我写个方子,明天冷叔你去抓药,事不宜迟,我今天看看能不能给她行针。好好和她沟通一下。”
“那你快写。”说着刘氓盲写了药方交给冷木林。
冷颜收拾好了房间,告诉刘氓住在这里,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整座房子并不大,很快刘氓就熟悉了这里。刘氓带着自己的银针,摸到了冷颜的房间,敲响了房门,过了一会,门开了。
“有事吗?”令人百听不厌的声音。
“啊……哦,我刚才给你把脉,发现你最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想帮你放松一下。”说着,刘氓扬了扬手里的银针。
“呵……我爸还在房间里呢,你不等他睡熟了,或者明天等他出去?”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心里想着又一个觊觎自己美色的一个人。又仔细想了想。不对啊,他是个瞎子。后来又想了想,没准是装的呢?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冷颜到底打开了房门,径直走到床上坐下。刘氓听到了翻书的声音,冷颜一句话也没说。
“冷姑娘你平躺在床上,脱掉上衣就好了。”刘氓说着,然后开始给针消毒。
冷颜刚刚洗完澡,身上只裹了一件浴袍,哗啦一抖,一具完美的胴体出现在刘氓面前。
没听见吞口水的声音,刘氓的身体也没有其他反应。冷颜就这么走了过去,关上房门,然后平躺在床上。
刘氓听见了她躺在床上的声音,随后又听见了翻书的声音。
“冷姑娘最好什么都别做,平躺,放松。”
“我很不相信你,但是无所谓。”冷颜平躺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眼里全是空洞与死寂。
刘氓手指轻点,确认了冷颜的穴位,闪电般出手,九枚银针落在了冷颜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动手开始捻针。
刘氓以气运针,发出细微的声响,疏通经络,缓解压力。
冷颜感受到体内微热,舒服的感觉走遍全身,心情也略微有些缓解。
“唔……”闭上眼睛,这感觉令她舒服的出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刘氓快速收针,今天的针灸便完成了。
“感觉怎么样?”刘氓问着。
“嗯”只有一声淡淡的回答。
刘氓又坐了一会,想要聊天却不知道开口,气氛一片尴尬。
“冷姑娘……”
“你还不回去吗?”两个人一同开口。
“不是,我……”
“你要睡在这吗?”冷颜打断了他的话。
“那我明天再过来。”说着刘氓起身往外走。摸到了门口,关上房门回了自己的屋子,开始打坐炼气,想着如何才能治好冷颜。
夜深人静,安静的小院子飘出两道思绪,还有冷木林的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