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客套几句，陆舟也懒得说话，两人走出医务室。
“老师再见！”江辞在走廊上挥手。
陆舟停步，抿唇，又开口：“再见。”
江辞回以一笑。等陆舟确实离开后，坐在走廊旁的大理石矮围栏上，掏出止痛药，不伴水咽下去。
止痛药效果快，唯一的缺点是可能产生瘾性。
她慢吞吞走上楼，回到江临的教室。
江临的位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没有同桌。
江辞习惯性把书包往抽屉一塞，坐在椅子上，看了眼课程表。
——语文课。
简单，很好，不听了。
江辞很快做下决定。
一不作二不休，江辞在上课铃响、老师步伐迈进之刻，当机立断趴在桌上睡觉。
语文陈老师：“……”
陈老师深吸口气，穿着高跟鞋的脚优雅的走上混凝土地板上，踏出清脆的声音，来到江辞桌子旁，伸出涂了酒红色指甲油的食指，在桌板上轻轻叩叩，用细腻的声委婉提醒：“江临同学，上课了。”
可怜江辞同学睡觉之时会屏蔽一切与“江辞”二字无关的事。当年学校时成绩优异，还没老师过多打扰她，上课大学更是变本加厉、为所欲为，无奈恍若有桎梏般，教授乃至校长对她的无可奈何，也就让她混完四年，还凭本事毕业，读研去了。
陈老师微有嗔怒：“江临同学！”
“烦死了！”“江临”同学抄起包里的试卷往旁边一甩，继续睡去了。
陈老师：“……”我要文明我要优雅……
隔着走廊的金辰同学悄咪咪拿过试卷，仔细看看，“嗷”得叫出声：“老师！”
陈老师转过头，用和善的眼神看着金辰同学：“嗯？”
金辰：“这是您昨天布置的作业嗷，江临没写嗷！”
“……江临！！！”
“又怎么了？！”江辞勉强的睁开眼，不善道，“你有点烦诶。”
陈老师：哟还嫌我烦呢……
陈老师不怒反笑：“你没写作业还有理了？”
我作业没写？！
恭喜江辞同学又多了个可以唤醒她的短语——“没写作业”。
江辞一激灵，整个人瞬间精神了，脚跟往后一推，蹬开一小块距离，身子随之站起来，一步，两步，走到座位外，在陈老师颇为气愤的眼神中，鞠了个90°角的躬，语调诚恳：“老师，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一定写作业！”
陈老师：“……”你就不能配合点吗？
如果江辞生气，那么陈老师就有无数的话可以接下去，但江辞却道了歉，如果她继续追究，反倒会被说是她的问题；不追究？那先前的事儿怎么算？！
陈老师是多年优秀教师，本着教师操守，不得不温文尔雅笑笑，虚伪道：“江临同学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下次别睡觉了，记得写作业！”
“是！”江辞义正言辞地回答，然后坐回位子。
陈老师走到讲台上，摊开前些天刚考的月考试卷，打开投影仪，一题题细致的讲道。
陈老师能评上优秀教师，确实是因为她有能力，在语文方面，不说全校第一，前三还是算得上的，只是“大材小用”、“明珠暗投”而已。
然而，在课上了三分之二时，她又双叒叕地发现——
——“江临”又睡着了？！
——这还坐着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