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确是这样的。
潘潘在糖星的人缘非常好，得知他要跟着杜婉婉一并离开，所有人都挽留潘潘。
现在杜婉婉为了让他回去，连撕破脸皮这样的话也说出口了。
潘潘看着地板，明白杜婉婉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所以，就算他不去，杜婉婉也肯定会安排其他人去。
到时候也许局面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至少就目前，潘潘绝对不愿意再看着章小歌和以前共事过的同事们再出现任何危机。
这个念头冒出来后，潘潘不再犹豫了，他点头：“好吧。”
但潘潘说的没有错，就如今这样的局面而言，并不是他想要回去便能够回去的。
只是，他们同样还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那就是糖星现在真的很忙，接二连三的单子让他们快要喘不过气，而潘潘作为一个以前共事过的人，绝对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面重新融入到这个团队。
杜婉婉不喜欢做事情拖泥带水，想好如何做，便立即去安排。
就如之前所说的那样，撕破脸皮，她在潘潘离开办公室没多久后，边冲了出去，直接当着众办公室手下的面，把潘潘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大家都傻了眼，看着杜婉婉批评潘潘。
其实最近这段时间，很多人也觉得有一些奇怪，因为之前，杜婉婉时不时的就会把潘潘叫进去，似乎在研究一个项目，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杜婉婉忽然就冷落潘潘了。
当时很多人都在猜测是不是项目的哪里做的不好，现在一看……似乎还真是。
杜婉婉在读书的时候，本来就是学生会里的干部，对于一些官僚作风非常拿手，现在出来创业那么久，更是养成了一股不怒而威的做派，如今指着潘潘骂，伸出手的模样，凌厉严格到极致。
潘潘垂着头，任由她骂着，虽然杜婉婉说了这是在“演戏”，可是她骂人的气势和模样，丝毫不像。
骂着骂着，就像是真的了一样。
演戏，演戏，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的，也还是活生生的他啊。
“这么一点东西都不会看吗？晚进工作室的人都比你有出息了，就你还依然是这一副温温吞吞的鬼样子！”
“我随随便便去大学里面找一个学生过来，也许都会做得比你好！”
“你到底是不是一个废物？你是跟在我身边最久的一个人了，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有什么成就吗？”
“垃圾！”
“你就是一个垃圾！不思进取，不学无术，毫无建树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尤其是潘潘身上。
潘潘垂着头，感觉浑身都火辣辣的，非常难受，同时心里面生出了一股悲凉。
他记忆里面，那个温婉文静，笑容可人的杜婉婉去哪里了？
那个行走在校园里，待人亲切，身材纤细修长的杜婉婉，她人呢？
那股悲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潘潘甚至现在在心里面开始感激杜婉婉了，感激她有这么一个想法，把他赶走。
也许离开她远一点，心里面对她的感情羁绊才可以真正得到解脱。
章小歌已经连续三天只睡三个小时了。
她基本上连家都没有回，一直都在公司里面。
现在晚晚拿了外卖回来，章小歌打开外卖盒，就看到晚晚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道：“有一件事情，一个小时前才发生的……”
“什么事情呀？”章小歌已经取出筷子了，被她的模样弄得好奇。
“你看这个。”晚晚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推到了章小歌面前。
视频里面，杜婉婉非常不客气的伸手指着潘潘的鼻子骂，整个办公室里面的所有人都看着他们。
视频拍摄的有一些晃动，显然是一个偷偷拍摄下来的视频，不知怎么就流传到了晚晚这边。
章小歌夹起一颗肉圆塞到嘴里，看着视频里面骂人很凶的杜婉婉，眉头皱了起来。
“杜婉婉是不是疯了？现在一点情愿都不给别人留了吗？好歹也是共事过那么久的人，当初我们闹掰的时候，就潘潘一个人愿意陪着她，去重新创业吧？现在居然这么狠？”晚晚吐槽道。
“是啊。”章小歌也有一些目瞪口呆。
潘潘对于杜婉婉的感情，几乎是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的，现在被她这样羞辱，那还不得哭死。
“有点过分了。”章小歌又道。
“这些不是重点，”晚晚又变得神秘兮兮了，“我觉得重点是，杜婉婉，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呢？”
章小歌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晚晚的这些话，让她顿了下，说道：“你的意思是……”
“她非常讲究自己的形象，从来不会愿意把自己泼妇的一面展现在别人面前，尤其还当着这么多的手下，除非真的有什么事情把他1给惹得炸毛了，而据我观察，现在最容易把她惹炸毛的，只有……”
晚晚伸手，指了指章小歌。
章小歌咬着肉丸，目光重新看回到视频上面。
晚晚的意思，章小歌当然懂。
事实上的确是这样，杜婉婉现在真的是怎么和她作对，怎么来，尤其是这几天，糖星接了那么多的单子，忙到飞起，对于杜婉婉而言，恐怕是眼睛都要嫉妒的发红了吧。
“我其他倒是不怕，就怕这个女人现在心眼变狠了，会做出一些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毕竟，你看嘛。”晚晚特意又把手机往前面递过来。
“我会留点心的，不用担心。”章小歌冲晚晚一笑，“咱们努力！”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满满的都是元气，哪怕遇上再困难的险境，只要看到章小歌的笑，就好像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晚晚看着她的笑，不由也笑了，握着拳头：“努力！”
晚晚带着其他外卖走了，离开了章小歌的办公室。
她才走，章小歌准备好好吃饭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章小歌边吃东西，边漫不经心的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她愣了一下。
“潘潘。”
真是提到什么就来什么。
章小歌将嘴巴里面的东西吃光，放下筷子后擦了擦嘴，接起电话：“喂。”
“是我。”潘潘的声音在那边响起，非常非常的低和愧疚。
章小歌点头：“嗯。”
同时心里面已经开始在计算，潘潘重新回来，融入程度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