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歌仍是笑着，在办公桌后面坐下，将手机放在桌上。
“是不是傻了呢，”章小歌看着她，“如果是介绍朋友，我肯定愿意，但是介绍生意，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这单生意介绍给对方，客户是一个非常挑剔的人的话，我要怎么办？他们是怪客户，还是怪我这个介绍的人？以及如果他们完成的不好，客户还会信任我们吗？我们现在的所有名气，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打下来的，为什么要给别人有可能破坏这种名气的机会呢？”
晚晚有些明白过来章小歌的意思了。
“以及，”章小歌看向自己的手机，认真的说道，“我不喜欢‘ONE’里面的其他工作室，他们一直讨厌我们，厌恶我们，我不是傻子，不是什么盲目善良和盲目原谅的人。何况，你觉得，即便我们介绍了这些生意给对方，对方就能好好待我们了吗？”
晚晚愣了下，点点头：“是我太天真了。”
这时又想到外面的潘潘，晚晚回身将门关上，走来说道：“那，潘潘呢？”
“潘潘？”
“既然，你不是什么盲目善良和原谅别人的人，那为什么潘潘……”晚晚抿唇，声音变低，“虽然大家现在都很忙，但是其实你也能够看得出来我们的不满情绪有多大了。”
章小歌轻皱眉，看向办公室的门。
“就我个人认为，他可能真的不适合回来，说的难听一点，他可是杜婉婉的狗啊。这段时间以来，杜婉婉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使了多少绊子呢。”
“他也被杜婉婉放弃了呀。”章小歌说道。
“但是，大家的怨气可还在呢。”晚晚认真的说道，“他现在被杜婉婉放弃，那，当初被他放弃的我们呢？”
章小歌轻皱眉。
“可能还需要很多时间磨合，也可能，根本就磨合不了了，所以，我真的认为这个行为是不理智的，”说着，晚晚声音变得更低，“而且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那就是，大家跟着你一起吃了那么多的苦头，虽然大家都很喜欢你，我们是一个团队，但人心是最难测的，如果到了以后，这种不满的情绪越来越发酵，万一到时候其他人怪到你头上了呢……”
“会吗？”章小歌愣愣的看着她。
晚晚轻叹，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最害怕看到的，我心里面当然希望它永远都不会发生。”
章小歌垂下眼睛，心里面也起了不安。
她认为他们都应该拎得清，明白工作和私人的感情是两码事情，可是晚晚说的那句：人心是难测的。
是啊，人心，这是一个非常深奥的东西。
“不过现在他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我们就只能尽量帮助整个团队磨合好吧，”晚晚这个时候又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其他人怎么想怎么说我不管，但是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加油！”
章小歌也笑了，点点头：“谢谢你，晚晚。”
一连多日加班，还有一些人想要留在公司继续加班，被章小歌要求回去。
虽然现在有很多项目，但是一半以上的项目都快要接近尾声了，章小歌让他们不用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因为新的项目不存在了，全部都给推脱掉了，这个月就只剩下这些项目。
大家闻言，既觉得轻松，又觉得遗憾，不过高兴的情绪在所难免，很多人约着下班之后去喝一杯。
按照以往的惯例，有一个新人加入到团队里面，整个团队会出去吃一顿，但是现在特别安静，章小歌什么都没有说，同时一等到下班的时间，办公室里面的人赶紧跑路一样，准备离开。
潘潘看到他们这样快，心里面有点小难受，不过经历过今天一天的“孤立”状态，现在多多少少有一些适应过来这样的角色，所以很快可以释然。
章小歌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手里面的东西比较多，整理的要比别人更加费时。
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面的人几乎走光了，她“呼”了口气，也许晚晚的那些话真的让她受影响了，她现在甚至有点害怕看到阿宏他们。
现在是下班时间，电梯使用频繁。
糖星是准点下班的，但其他工作室的并没有，电梯被占用的频率非常大。
章小歌耐心的等着，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边传来了说话声。
“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把他给叫回来，?我只要一想到当初，他是因为杜婉婉离开的，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也不想想那个女人最近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我们糖星不死，她一天都不会消停。”
“不看看她自己的工作室管成了什么样子，所有的心思全部都在我们的团队里，也真是有病。”
“病的不轻，不过……也不知道我们的头儿怎么想的，把潘潘叫回来干什么？这样一来，如果我们团队里面的其他人认为有好的地方可以去，说不定立马就走了，反正到时候那个地方如果不好，回来还会有人来收的。”
“是啊，不就是当初说的那个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吗？这样一来一点原则都没有了，我们可是一个团队啊。”
“头这一次做的真的有一点不理智。”
“不过……我是说不过啊，潘潘在业务能力上还是挺不错的，就今天下午这会功夫，他已经把之前我不怎么熟练的那一块内容给全部搞定了。”
“喂，现在是在吐槽他，你干嘛要说他的好？”
那两个人边说边过来，眼看他们越来越近，章小歌左右望了下，赶紧朝另外一边走去，把自己藏起来，避免尴尬。
他们在这边等电梯，需要一段时间，嘴巴依然没有停下，还在议论这件事情。
章小歌在走廊另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同时因为这些话，心情难受压抑到了极点。
等他们终于离开，章小歌也没有出来，在原地站了好久，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离开公司，章小歌情绪很低落。
让潘潘回来，真的是错的吗？
可是他的业务能力，大家不是有目共睹吗？
她一直认为，对于一个团队而言，专业的素质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现在，是糖星最最关键的时候啊。
而且潘潘当初真的犯了什么罪无可赦的事情吗？
他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貌似没有错。
旁人为什么要对别人的感情指手画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