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星那边也很快答应下来。
但是陈欣怡将报价单送到杜婉婉手里的时候，杜婉婉眼睛快直了。
“章小歌是疯了吗！”杜婉婉直接当着陈欣怡的面吼了出来，“这么高的价格，她就不怕把对方给吓跑？！”
“可能还真的不怕吧，”陈欣怡不怕死的补刀，说道，“毕竟，糖星现在风头无两，所以……”
杜婉婉平息不下了，这时想到什么，忙抬头说道：“你有没有按照我之前所说的提出价格？”
“5%吗？”
“对！”
“还没呢。”陈欣怡说道。
杜婉婉这才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我不是很敢，”陈欣怡说道，“老板会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呢？”
杜婉婉看她一眼，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沉默了阵，杜婉婉说道：“开一个价格，比他们低5%吧。”
“比他们低？”陈欣怡心里发笑，表面上却故作惊讶，“可是之前不是说要高的吗？”
“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杜婉婉忽然发怒，而且觉得最近这段时间非常奇怪，这个实习工的话似乎多了起来。
陈欣怡出下头，不敢说话了。
杜婉婉将文件往桌上一抛，说道：“你去说吧，价格低5%。”
“嗯，好的。”陈欣怡转身走了。
出去之后没多久回来，她面露土色，说道：“不可以。”
杜婉婉从电脑上抬起头，皱眉道：“什么不可以？”
“对方说，糖星是one里的品牌团队，而我们……什么都不是。”
“什么叫做什么都不是！”杜婉婉提高声音，“那算什么？如果什么都不是的话，对方为什么要找我们？”
“因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大约是说老板之前跟糖星的负责人章小歌是一个合作团队，最后分开的，所以觉得会比较有默契，因此才选中我们。”陈欣怡回答。
杜婉婉气得胸口发疼。
“老板？”陈欣怡关心的看着她，“你还好吧？”
杜婉婉没再说话，呆愣愣的望着桌上的文件。
她不好，一点都不好。
她甚至觉得，这是章小歌故意的，故意跟对方提出来，让她杜婉婉也去参加，然后在她过去后，给尽她脸色看。
但是，这个可能性其实一点都不大，对方这个做派是一个财大气粗的豪门，通常鹏城这样的豪门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不喜欢别人指手画脚，章小歌不会这样没有分寸，去他们那边指指点点，举荐别人。
但是，杜婉婉就是觉得不舒服！
凭什么要让她杜婉婉给章小歌做陪衬？
什么时候章小歌要踩着她杜婉婉了？
但凡她有点骨气，有点底气，她都可以直接拒绝这一笔单子！
可是现在，公司里面的情况，让她不敢去拒绝，得罪这样的豪门，基本上上升的这一条路就断了，以及，她私心想要通过这个机会，去表现自己，这是一个平台，一个资源，她哪里甘心就这样放手？
“老板？”陈欣怡又催促道。
“你烦死了。”杜婉婉平静的说道。
陈欣怡一顿。
杜婉婉抬起头看着她：“价格那就继续再往下面降一点，10%。”
“那，我去试试。”
“去吧。”
看着陈欣怡离开，杜婉婉双手撑住自己的头，眼眶里面似乎有热泪在打转，非常难受。
最后，价格敲定了下来，给她们的价格比糖星的整整要低10%。
看似这10%不算什么，但是价格数字变大，那么相差的10%也将变得很大。
杜婉婉心里面有很多的委屈，现在也只能忍下来。
陈欣怡将这些消息，全部都在第一时间告诉了章小歌。
晚晚就在旁边，得知后哈哈大笑。
章小歌却笑不出来，她收起手机后，看向身前的东西，心里面一阵难受。
她和晚晚现在在潘潘的出租房里，东西实在是太多，且这两天很忙，所以每次过来就只能整理一点点。
现在在章小歌面前的，是潘潘的一个小盒子。
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盒子，所以她们两个人没有想太多，直接就打开了，结果才发现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都是潘潘的隐私。
这其中，有一本日记，在日记里面还夹杂着一封认罪书，还有几个小透明袋装着的电话卡，透明袋外面都用记号笔写着手机号码，似乎对应着的是里面装着的电话卡的号码，而这里面，章小歌就看到了之前给自己发了好几条匿名消息的电话号码。
真的是他，潘潘。
晚晚开心之余，看回到身前这些东西，说道：“头儿，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可以去找杜婉婉了呢！”
“对啊。”章小歌回答，声音很低沉，没有半点喜悦。
“嗯？”晚晚看她，“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章小歌笑了笑，眼眶有些发肿。
她只是忽然觉得，潘潘真的承受了好多。
水火煎熬，用来形容潘潘似乎真的太合适，太恰当不过了吧。
可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到底为的什么？
“晚晚，”章小歌说道，“你说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啊？”晚晚没反应过来，看着章小歌。
“就是，潘潘对杜婉婉的爱情啊，”章小歌看这些遗物，“我真的很想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呢。”
“这个啊，”晚晚说道，“我理解不了，不过，可能也不需要我的理解，反正我觉得自己比较重要，恋爱脑不可取。”
尤其还是这种把自己生命搭上去的恋爱脑。
但是这个话不好说出口，毕竟潘潘已经去世了。
章小歌心中感叹，忽的又一笑，说道：“我也理解不了，所以觉得很奇怪。”
“嗯？”晚晚好奇，说道，“老大，我以为你可以比我好理解一些呢！”
“为什么？”
“毕竟，你和周总裁不是都快订婚了吗？”
章小歌：“……”
忽然提到周泽瑾，她的眼前又出现了周泽瑾的脸。
似乎不知不觉，她好像真的快要代入到周泽瑾未婚妻的身份里去了呢。
假戏真做？
可是，她拿什么去和人家般配？
倒不是章小歌自卑，而是她真的觉得自己和他太不对等，非常的不平稳。
这样的恋爱，以后绝对会有许多的苦头吃。
所以章小歌摇了摇头，打住这些念头，不让自己再继续想下去了。
她收起潘潘的遗物，说道：“接下来还有一场很重要的硬仗要打，我们收拾一下，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