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
女人会记住让她笑的男人，而真正爱的却是让她哭的男人。
——金水水。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木子宇。
2009年11月22日，星期天
地点：燕都
天气：晴。
金水水经过两三天的努力，终于约到了言武颂。
今天他们约在相遇咖啡厅见面。
当她踏进咖啡厅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男人。
瘦瘦的，发型厚重，戴着一副眼镜，气质文艺儒雅。
这就是今天要约见的天才歌手。
他见到金水水之后，像是受惊吓的猫，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
显得紧张，有些局促不安，还有些害羞？
金水水抿嘴，露出些许微笑，伸出手客气地跟他打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他激动地双手握住金水水的手，像是见到了偶像的粉丝。
两人坐下，服务员过来，金水水随便点了杯咖啡，便让服务员退下了。
初期见面，气氛有点尬。
言武颂是性子比较闷的人，特别是跟陌生人见面，更加不善交流。
一直不安地用手揉搓大腿，想说点什么，不想让气氛那么尴尬。
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扑哧……金水水笑了，主动开口道：“你的歌挺好听，那首独坐很有意思。”
这话，让言武颂更加不好意思，害羞得要钻到一个地缝去。
“这个……这个……我很喜欢你的歌。”他挠挠头，有些尴尬。
那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想听你唱金水水的歌。”
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掺杂了他对金水水的喜欢感情。
那窘羞的模样，像个可爱的小奶狗。
让金水水不由联想到自己家的贵宾犬——面团。
感觉面团都比他大胆多了。
“哎，你平时跟女人聊天，都是这么害羞的吗？”金水水不由好奇。
“我平时比较少跟女生交流，所以有些紧张。”
“嘶……那你大学怎么过的？没谈女朋友？”金水水感觉他挺好玩的。
“我热爱学习。”言武颂一身正气。
“说实话。”
“写歌、练歌和练乐器。”言武颂被戳穿，挺不好意思。
这孩子，还装。
金水水已经看出来了，他毕竟刚刚毕业，涉世未深。
还保留着学生气息，所以在人际交往上还放不开。
加上看起来是比较闷的学霸人物，想要跟他交谈，还得更主动一些。
“你知道我今天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
“找我签约？你们公司想签我？”谈到签约的事情，他显得有些警惕。
他喜欢独立自主的创作环境和随心所欲创作风格。
加入公司，就会受到很多限制，他不想加入。
金水水看到他的模样，就觉得好玩。
“之前是想的，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她俏皮。
永远都是那么思维跳脱，语出惊人。
“啊？”言武颂愣愣的，等她的下文。
“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金水水清清嗓子，故作老成，“小伙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嗯？”言武颂变成黑人问号脸，有些转不过脑子。
她的梗，他一个都接不了。
2009年11月22日，星期天。
地点：郁林市医院。
天气：晴。
此时木子宇略带疲惫地坐在医院长凳上，等到检查报告。
他最近感觉到自己很不对劲了。
吃得比以往要少，而且呕吐感强烈无比。
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那种呕吐感侵蚀灵魂，完全没有胃口。
一点食欲都没有。
体重也跟着直线下跌，面色憔悴。
所以他今天过来市医院查查，是不是得了胃病。
他刚刚做了胃镜，没吃早餐做的。
捅了根管子进去，闹得肚子还有些不舒服。
他到现在还清晰记得医生的话，是对旁边的助手说的，“他的喉咙和食道连接的地方，有些奇怪，容易被卡主，所以做胃镜才会呕吐感这么强烈。”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身体奇怪。
他还有鼻炎，是不是检查鼻子，也会觉得他鼻子奇怪？
当时他是这么想的。
当然，以后他也会知道，这不是最后一次有人说他奇怪，这只是开始。
呆呆坐了两三个小时，有些无聊，他扭头看向窗外。
外面阳光明媚，树木的绿叶挡住了风景，半遮半掩，想要看清，却什么都看不见。
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阳光是最讨厌的。
它总是希望能驱散内心的黑暗。
却不料，只会让黑暗更加黑暗。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木子宇轻声吟诗。
这是外国女作家在1872年写的一首小诗。
全诗是：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
照耀得更加荒凉
以前他不懂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可如今，他好像有些懂了。
现在就是黑暗的时刻。
你永远都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不愿意醒过来的时候，无论太阳怎么曝晒，只会睡得更沉。
或许他就是那个睡着的人。
“木子宇。”医生终于呼唤了。
那时候还没有叫号机，都是医生喊的。
木子宇默默地站起来，走进去。
将病例和检查结果交给医生。
医生看了看，脸色轻松说：“没事，就一点慢性浅表性胃炎，没有幽门杆菌，吃点药，平时注意一下就好了。”
“那个胃炎严重吗？”木子宇问。
“不严重，99%的人查胃镜，都会有这个症状，可能不是胃炎都说不定。”
“可是我会吐，不是恶心的吐，就是胃部翻涌然后就吐出来了。”
“没事的，给你开点胃药，就没事了。”
医生安慰木子宇，他一直坚持是胃炎惹得锅。
木子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
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他也不懂。
很快，一周的胃药就拿到了。
然而，木子宇不知道的是，这个病十年之后，它还在。
它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得更坏。
不是胃病，每个医生都说了，胃没问题。
甲状腺、肝、胆、肾等等，都没问题。
如果有问题，十年的时间，早就病变了。
正是因为查不出问题，所以后面他更加伤心。
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
这是心病，他无药可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