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药山镇的路途中,他们路过一个城镇,天色不早,他们打算找一个客栈先住一晚。
瑶璃和姬落才刚刚把房间收拾好,侠义已经在下面和另一桌的客人聊的热火朝天了。
桌上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大汉大声嚷嚷着“你这个人太有意思了,要不是你要去皇都,我真想和你拜个把子”
“哎,我这不是到处游历,所以知道的事稍微多点罢了,你要是有兴趣,再多讲两个又怎样!”侠义看起来也有点面色微红,看样子也喝了不少的酒。
看到这幅场景,姬落忙下了台阶,大步走到侠义那桌,把他的酒杯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你身上都是伤,忌酒水忌荤腥,不知道吗?”
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江湖儿女,这点伤算得了什么?你们娘们儿就是不懂”
听见这话,侠义有点抱不平,“你这话说的就有点毛病了兄弟,人家,可是神医!我身上的伤可都是人家治的”
“呦!冒犯了冒犯了”大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敬您一杯,对不起啦!”说罢大汉举起一杯酒,一仰头便喝了下去。
“唉……”姬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上楼去给瑶璃换药,随他们去了。
到了晚上,侠义喝的醉醺醺的上楼了,他进自己的屋子看了看,又敲开了姬落的门。
他指了指屋里躺在床上的瑶璃“你住我内屋吧,我和这小子一屋”
“他伤的太重了,身子又瘦弱,我怕他晚上伤口发炎又发烧,看着点我放心一点”
侠义挠了挠头,“那也行”于是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半夜的时候,侠义的房门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可是里面却没有人答应。
门悄悄的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姬落,她看着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的人缓缓抬起头看向她。
“你怎么来了……”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赶路累的。
姬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走进来坐在他对面。“你怎么还没睡,早睡有助于身体恢复”
“……我睡不着”
“你跟那个和你同行的男子,是什么关系”
她很自然的把这句话说了出来,不怕对面的人不愿回答,不怕揭露别人的伤疤,不怕戳中人心里的痛处。
那声音听起来如此温暖又柔软,好似能让人卸下一切的伪装与防备。
对面的男人突然哽咽,没出息的趴在了桌子上,无声地流着眼泪。
“我们,明明是……明明是,特别好的兄弟,我们一起……一起行走江湖,一起帮扶弱小,我以为我们是兄弟……我以为……”
之前那个顶天立地的,浑身都是伤都没有喊过一声疼,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汉子,现在却哭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她微微低着头看着他,轻轻的把自己的手搭在那男人的脑袋上,用大拇指轻抚着。
“你们以前行走江湖都一起做过什么事呢?”
感受到脑后传来的温度,男人好像哭的更厉害了,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哽咽着,让人完全听不懂说的什么。可是姬落依旧是微微的笑着,耐心的轻抚这顶天立地的汉子的头,听着他讲了半个晚上。
直到他好像哭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姬落才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了他身上,悄悄地走出了屋子轻轻的关上了门。
她回到屋里,探了探瑶璃的体温,躺在了他身边,就这样睁着眼看着,一夜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