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像连体婴一样四处逛着,突然,前面围了一群人。
林幼渔凑上去,前面是一面木板,上面粘满了气球,旁边有一个柜子,里面是各种礼品,旁边,还挂着一件白色的婚纱。款式简单,没有复杂的装饰,只是白色的绸面,长长的拖尾,拖尾上绣满了白色小花,一簇簇。
林幼渔呆呆地看着,头一次对婚纱产生了向往。
陈深侧目看她,“怎么?你想要?”
林幼渔回神,呆呆地摇摇头。
陈深轻笑,看向老板:“老板,那个婚纱怎么才能拿到?”
老板笑笑:“这个简单,十发子弹,连贯地全部打中就可以了。”
陈深低头看看地上的红线,离气球挺远,十发子弹,连贯,全中。
陈深给了老板一张钞票,接过抢,还挺沉。
在手里颠颠,然后问:“老板,我能先试试吗?”
老板看看他这模样,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摆摆手道:“试吧试吧!”
“嘭!”一枪出去,陈深的手臂被震得有些麻,身体微微后仰。后劲还挺大。
“你能行吗?”林幼渔有些担心。
“相信你深爷。”陈深站直了身子,双手端着抢,一只眼睛微眯,如同鹰眸,扫射着那排五颜六色的气球。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枪声不绝于耳,子弹打中气球再掉到地上,像炸开了花。中间一排空了十个气球。
空气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掌声和欢呼声。老板被喧闹声拉回现实,垂头丧气地接过枪。
喧闹声中,陈深独独看向了林幼渔,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夸奖。
林幼渔朝他竖起大拇指,“深爷牛逼!”
陈深撇撇嘴,摊摊手,然后一把揽过林幼渔。
老板取下婚纱递给陈深,小心翼翼地,“小伙子啊,不瞒你说,这婚纱啊,是我自己做的。我十七岁那年做的。”
林幼渔摸上婚纱,柔软的触感,精致的做工。
“您为什么要做婚纱啊?”她不禁问。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虽然满脸沧桑却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模样。
他叹了口气,“给我心爱的女孩做的啊。”
“那她人呢?”林幼渔好奇。
老板目光黯淡,声音沙哑:“她成了别人的新娘。”
气氛瞬间尴尬。林幼渔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痴情的大叔。
老板抬起头,看着俩人如胶似漆的模样,缓缓道:“年轻人啊,好好珍惜对方吧!穿上婚纱,就得嫁给最爱的人。”
俩人对视一眼,也不好再说什么,道谢后便离开了。
“你要换上它吗?”陈深看着手里的婚纱。
“好啊。”林幼渔捧着婚纱去了卫生间。
片刻后,她出现在陈深面前。
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下,她穿着白色婚纱出现在他面前。
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头发像乌木一样黑。标志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一米七的身高,纤长的骨骼,皮相骨相无一不美,那是他的姑娘。
陈深走进她,双手抚上她的肩头,冰冰凉的。他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双手捂着她的手,“冷不冷?”
林幼渔只是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半晌才开口:“陈深,我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穿婚纱。”
陈深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为我穿上婚纱。”
然后单膝下跪,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握起林幼渔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神情虔诚,像个骑士。
那一刻,黑暗的天空绽放烟花,不再黑暗。
林幼渔的18岁,为陈深穿上了婚纱。
多年后,陈深在日记中写道:共用一根耳机线是浪漫,带你去游乐园是浪漫,和你一起抬头看天是浪漫,单膝下跪是浪漫,所有的小幸福都是浪漫。你是我最愚蠢的一次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