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是窗外的鸟鸣唤醒了陈深。他支起身子，滑开手机一看，七点过。
他洗漱好下楼，陈明安坐在沙发上看早报，姜清在阳台跳早操。
陈明安见他下来了，啜口茶，“早饭在桌上摆着呢，你去叫甜甜下来一起吃吧。”
陈深点点头，又折回楼上。
正准备伸手敲门，门突然开了。姜沐甜就这样穿着吊带睡衣出现在他面前，头发散着，一脸睡意朦胧，雪白的肩膀晃得陈深眼睛花，还有精致的锁骨。
俩人对视了十几秒，陈深先移开目光，姜沐甜也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双手护胸。
“那个，早饭好了。”陈深尴尬道。
“噢，我知道了，我马上下来。”姜沐甜说完，赶紧关上门。
几分钟后，姜沐甜换了身衣服下来，俩人尴尬地吃早饭。
姜清拎着小音响走进来，“对了，小深，家庭教师下午就能过来，你看看能不能听懂他的教学内容，不懂咱们再换。”
陈深放下碗筷，“谢谢阿姨。”
姜清愣了一下。这是陈深第一次对她说谢谢。她心情复杂，虽然陈深没有对她表现出排斥，但是一直都是淡淡的，冷漠的，如今头一次对她道谢。
“说什么呢！一家人说什么谢谢！”姜沐甜接话。
陈深笑笑。
早上十点，陈深出门了。
在一家咖啡店里，宋雨泽在沙发上坐下，坐姿随意，翘着二郎腿。
“深爷，不对啊，今天怎么约我在这儿见面？”平常都是在酒吧网吧的。
“我不想混了。”陈深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宋雨泽以为自己听错了。
陈深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戾气了，甚至有一丝温润？
宋雨泽坐直了身子，“不是，那林幼渔给你带来的打击就这么大？”
“不是打击。是领悟。”
“得得得。”宋雨泽摆摆手。
过了良久，宋雨泽喝了口咖啡，“行吧，这不是坏事。沈之桃考去了帝都，我可能高三也得去那读了。”
陈深笑了。
“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
宋雨泽也笑，“行了，咱们大哥不说二哥，都差不多。”
俩人笑笑，在咖啡馆门口分开了。
回到家，陈明安准备跟他谈谈。
父子俩僵了半天，谁也没开口。陈明安从老师口中了解了陈深，无恶不作的问题学生，但是这几天的观察，他看不出他的性子。
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陈深先开口：“我想去一中读高三。”
去林幼渔曾经呆过的地方，曾经她狂妄自大的地方，他想去寻找她的一点点蛛丝马迹。
陈明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哦，也行。”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你，弃暗投明了？”
“嗯。”陈深笑笑。
“为了哪个女孩子？”
陈深看向陈明安，眼神里带着疑惑。
陈明安笑笑：“爸可是过来人。以前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混。”
“那为什么变好了？”
“为了你妈。”陈明安认真道。
“那我妈为什么还是走了？”
陈明安望向窗外，眼神黯淡，良久，才开口：“我早就该放你妈走了。”
陈深疑惑。
陈明安拍拍他的肩，叹口气道：“爱一个人啊，就放她走。如果她回来了，那她就是你的了。”
这句话久久回响在陈深的脑海里。
他也知道，林幼渔不会回来了。
众所周知，以前的陈深啊，床下藏刀，包里藏棍，左臂纹着骷髅头。可后来，他背上了书包，洗掉了纹身，换上了干干净净的校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