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睡到太阳晒屁股,林幼渔才慢吞吞地起床。
滑开手机,几十通未接电话,全是秦萧木。
她回拨过去,男人的声音有些急:“喂?你在哪?”
“我在家啊,怎么了?”林幼渔一脸懵。
“那你开门。”
林幼渔去给他开门。
“大早上的,干什么呢?”林幼渔喝了口水。
“我听到主任说你请长假了。”
“哦,我打算回趟中国,我有个朋友要结婚了。”
一听到回中国,秦萧木心里有些不安。
“多久的飞机?”
“就这几天吧!怎么了?”
“没事,赶紧收拾收拾,出去吃饭。”秦萧木的手伸进裤包里,攥紧了某样东西。
林幼渔在车上又睡着了。
到了地方,秦萧木把她喊醒。
她下车,发现来到了海边,现在正是夏季,沙滩上好多人在打排球,或者在太阳伞下休息。大多都是青年,一个个疯狂而肆意。
“带我来这干嘛?”林幼渔疑惑,看着自己穿的长裙,觉得格格不入。
“这附近有个酒店,里面的海鲜不错。”
“那就去酒店吧。我们先吃饭。”林幼渔饿极了。
俩人来到酒店,这里金碧辉煌,放着舒缓的音乐,餐厅里的人不多,大家都轻声细语的,很舒服。
林幼渔坐在靠窗的位子,秦萧木去了卫生间。
她喝了口橙汁,像中蛊似的,朝前台望了一眼。
一个少年站在前台,穿着白衬衫,身材修长,肩宽窄腰。
林幼渔看呆了,太像了,背影像,身上散发出来的狂妄也像,就连后脑勺都一模一样。
她没有犹豫,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了上去。一下拽住那人的衣服,却对上一双蓝色的眼眸。
“what happened to you?”少年浓眉皱起,一脸不耐烦。
林幼渔愣了,连忙道歉:“Sorry。”
然后,林幼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座位。只是脑海里,陈深的背影和那个少年的背影重合在一起。
她望向窗外,十年了,原来时间并没有把他抹去,只是把他埋在了心底。
她以为她不爱他,忘记他了。甚至在这十年里,她真的快忘了这个人,可是,生活中的某个小细节会唤起你所有的回忆,会把她内心深处的东西连根拔起。
“怎么了?”秦萧木看她呆呆的表情。
林幼渔慢慢回过头,“没事。”
俩人用完餐,林幼渔一直不在状态,食不知味。
午后,阳光金灿灿地洒在沙滩上,浪花拍打着沙滩,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海边追逐着,还有人在冲浪,随着波涛起伏。
林幼渔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一直神游。
秦萧木早就知道了她的心意,但还是决定赌一把,只为了要一个结果,只为了给自己十几年的陪伴一个交代。
“幼渔,我今年30了。”秦萧木开口,眼神炽热地盯着她。
林幼渔听进去了,是而立之年了,该结婚生子了。
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子对上他,平静地开口:“嗯,我有想嫁的人了。”
海风吹着她的长发,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她的发香。
她有想嫁的人了。不是他秦萧木,不是他十几年的陪伴。而是那个她十年未见的男人,让她平淡人生中再起波澜的男人。
林幼渔望向大海,笑笑道:“我28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我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但是没想到啊,就在刚刚,那个人跟他真的好像,太像了,像得我以为那就是他。我的反应是直接冲上去。连大脑都没有反应过来,十年,我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那他爱你吗?”
“爱。”这好像是林幼渔唯一可以确信的东西。
“那他为什么不来找你?”
“只要我回去,他就在。”
“他为什么不来找你?”秦萧木再次重复了这个问题。
“他不需要找我。他只需要原地不动就好了。”
秦萧木嘴唇微扬。
林幼渔看看他的裤包,“有些东西,值得留给更好的人。”比如姜沐甜。
“为什么不是我?”秦萧木看着她。
林幼渔笑,“我们俩吗?我叫林建国公公?我的亲爸。叫杨清辞婆婆?毁了我的家的人?”
这么一说,还挺可笑。
秦萧木垂眸,不语。
第二天,姜沐甜和秦萧木来机场送她。
看着飞机冲上蓝天。
姜沐甜看着身边的男人,“怎么不追?”
“本来就不属于我的。”秦萧木目光沉沉地望着登机口。
“你就这么轻易地放她走了?”姜沐甜知道他对林幼渔的珍视程度,觉得他不会这么容易放手。
“都十年了,这些时间足够了,可是我还是没能打动她,说明什么?说明她真的不爱我。”
姜沐甜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撇撇嘴:“她不爱你我爱你啊,我加倍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