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喝药了。”
熟悉的中药味在屋子里散开来,却并不让若初觉得难闻,比起她嘴里浓浓的血味,中药味好的太多了。
接过药碗,没有迟疑就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把药碗递给了若琛,仰起头说了声谢谢哥。
乖巧的笑容刺痛了若琛的眼睛,“小初,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客气,我……”
“哥,今天怎么这么早叫我啊,下次晚点好不好,我感觉现在才刚七点多,我不是要好好注意睡眠的么?”若初打断了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好,下次哥晚点叫小初。”揉了揉她柔顺的短发,“哥去收拾一下,你先在这里听会歌,我待会过来推你出去走走。”说着把手机里的音乐打开,点开了平常她经常听的歌单,搁在了一旁。
“好,我都好久没出去了,我等你。”
若琛走出房门前,回头望了一眼女孩,又望了望手上的手表,十点了。
她最近越来越嗜睡了,胃口也越来越小,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庞,他明白,无论他再怎么把握时间,都来不及了,那一天,比他想象的来的更早。
忍痛别开了眼,他能做的,就是带给她开心和快乐,她永远爱不上他,但他愿意守着她。
若初靠在一旁,她知道若琛刚刚要说的是什么,但是她接受不了,她也不能再接受别人的爱了。
这辈子她爱时易晚一个人就够了。
有时候她一个人的时候就常常在想,她是不是上辈子负了时易晚,所以这辈子要用这么多来偿还。
摸着脖子上一直舍不得摘下来的项链,也许这是他们两个唯一的交集了。
床头柜里还有一本离婚证,她从时家走的时候就带了两件东西,一本离婚证,和相识了这么多年,时易晚送她的最有意义的一件礼物——一条项链。
银色的项链上面没有太多的点缀,很简单的装饰,只有一株三叶草。
属于幸运的那一片,从来不是她的。
她看不到,银色的项链已经开始发黑了。
项链她戴了五年了,或许也象征着她对于时易晚的爱情,从一片光明,一条路走到黑。
没人比她自己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也许再过几个星期,她就要去另一个地方住了。
眼角的泪滴落下来,砸在了三叶草的叶片上。
她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才敢回忆从前,以为过了这么久这些回忆早该被淡忘。
谁知道回忆就像酒,越品越辛辣,时间越久,越催人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