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雪抓住千可作乱的爪子,面无表情地说,“气氛。”
仙玖笑了,眼睛微微眯起,周围都是皱纹。
“老头,我想玩。”千可突然说。
仙玖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小祖宗呀,你是要把他们虐死吗?他们的实力那么弱,能让你怎么玩儿?”
千可瞥了他一眼,笑了,这种笑以前看怎么看怎么俏皮,现在看就一点狡猾在里面了。
“谁说我要是参加那里面的比塞,我只是想改变一下玩法。”
千可向仙玖眨眨眼睛,“这一次比赛目的是什么?”
仙玖看着这个俏皮的姑娘,突然间觉得手中的点心不香了,但他还是很耐心地解答了这个疑问。
“这次比赛就特殊了,这是十年一次的内门弟子选拔。”说着,他又笑了一下,“那些外门弟子呀,要叫苦连天了。”
这是早春,生物萌发,万物复苏的季节,风掠过,惊起满树嫩叶。婆娑树姿,摇曳多姿,斑驳的影子,是它的写照。
光是橘黄色的,柔和了天际的冷漠。这座最高的山,俯视着整个仙门,它庞大的神姿像守护的神像,矗立在群山之间。
只见遥远的地面,许多黑点移动着,或快,或慢。
黄昏了,千可牵着凝雪的手,面朝着黄昏的霞光,整个人都藏匿在光影迷离中,一步一步,晃悠悠地离开了。
仙玖已安排好两人的生活所需,过去就好了。
凝雪的存在感,一直都是不多不少的。
她很少说话,甘愿成为一个岁月的倾听者,降低自己的存在。
她绝色之姿,风华之貌,尊贵之气,也让别人无法忽视。
天黑了。
黄昏下她们的身影已经消失,可黑夜里无数的身影还未停下脚步。
谁还在奔波?
天黑了。
是不是最适合掩盖鲜血的颜色?
天黑了。
夜色安静吗?
天黑了……
明天的光是值得期待的。
-
小鸟在叫,天亮了。
这座山头空气清新,阳光明媚,生机勃勃。
山上有挺多的小动物。
雅纳在逗那些小动物玩。
彼时,正是清晨。
空气中蕴含了许多水汽,花草树叶上都滚着晶莹剔透的露珠。
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在花草树叶上滑动,留下滑动的痕迹,然后,有些会扑通地滴落下去。
凝雪收敛气息,搅动的灵气归于平静。
她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睁开冰眸。
然后起身,走近石桌,在冰凉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趴在石桌上,静静地看着前面玩耍的小动物们。
天际越来越白。
她站起身,过脚裸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小幅度摆动。
她走到可以望见仙门大广场的地方,看见了仙门弟子正排列整齐地练操。
那一剑一式,打的是气势,练的是力道。
凝雪一翻手,冰剑握在手中。
她看了一会,跟着他们的动作流畅自如地挥动剑。
剑气横扫,衣裙翻飞,青丝独舞,冷气四溢。
凝雪眸中冷光忽现,轻飘飘一剑挥向林中某个方向。
所过之处,尽数冰封,那人藏匿之处成为了终点,被冷气凝成的雾气扬起,散去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现出身影,他丝毫没有受伤。
是仙玖。
哦。
凝雪捏碎冰剑,不想练了。
仙玖看见凝雪的动作,心中受到了惊吓。
他拍拍胸口,哎哟,我这条老命哟,真是为难老夫了……
“丫头啊,真抱歉啊,打扰你练剑了。”
凝雪淡淡说,“无事。有什么事?”
仙玖其实是路过的,瞥见了小女娃在练剑,就想悄咪咪地看看,谁知小女娃如此厉害,竟能发现他,不简单呐。
“没事,路过。我走了。”
“嗯。”
一个没想留。这两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他也不好留。
一个没想留。他都不留了,她为什么还要留他下来?
雅纳跑到她的脚边,凝望着凝雪,叫了一声,似乎是想要她去哪里,跑开了,凝雪跟着它去了。
原来林中有只仓鼠被误伤,半个身子都被冻住了。
凝雪化了那块冰,放了它出来。
小仓鼠的身子有些僵硬,缓慢地移动着,却飞快地蹭了蹭她的手然后和雅纳一起跑走了。
毛绒绒的,很舒服。
正当她想深究这种感觉,另一个东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颗珠子,色泽鲜艳,中间是竖瞳。它是梦幻的颜色,有种碎星空的神秘感,蕴含着某种力量。
凝雪伸手碰它,似乎有一股阻力阻止她拿走它。
可是不知为何,凝雪觉得必须拿走,很重要。
她捡起来,转身离开了。
千可从房间里出来了,“小雪儿,老头是不是来过?”
凝雪点了点头。
“他来干什么?”
“路过。”
“哦,饿了吗?”
“嗯。”
“走,我们找吃的去。”
两人下山了。
千可越靠近凝雪,就感觉凝雪身上多了什么她熟悉的东西。
嗯?
仅仅一瞬间,千可就掩去眼底的细碎光芒和那一闪而过的金色。
回笑凝雪投来的疑惑的目光。
-
今天仙门的弟子食堂发生了一件大事。
很多人都在议论。
“那两个好像是昨天公然闯入老祖山头的人。”
“是吗?”
“诶!你听说没?中午食堂的事。”
“什么事?”
“这你都不知道,中午食堂来了两个女子,很漂亮,特别是小的那个,就像天仙那样。”随后那人就走了,后面听的那人赶紧追上去问细节,可那人硬是不告诉他,就好像在炫耀似的。
追的那人眼看追不到了,气愤的朝那背影大吼,
“你**(作者君自动屏蔽),你知道天仙什么样子吗!你怎么就知道天仙长她那样啊!”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一个弟子呵呵一笑,不经意说,“那两人我看见了,那个小女孩真的美得无法形容。那个女子也很好看,只是跟那女孩比逊色了点。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尽管离得很远,我还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我总觉得那个女子有点像一百多年前的那位。”
对面的师弟师妹一听,来了兴趣,也不再留心听四周喧闹的‘你听说了吗’,而是把求知的目光转向那位容貌年轻岁数却挺大的师兄,问:“哪位?”
百鹤一愣,笑笑,似乎在追忆:“你们几十年前才入门,不知道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