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夫人该说的都说完了,到时候定不要露了马脚。。”
“老伯,伯生,谢谢了!”看着父子俩不计前嫌的帮助自己,冯茹十分感动的笑着,眼角却更加湿润。
这天变的实在是太快了,刚才大雪纷飞,现在就有些初阳照地。
冯茹有些感慨,她看着镜中微显老相,皮肤干黄的自己,恍然如世的即视感充满心底,“这天变的真快啊。”
老人没有接话,起身走到一面墙前,不知是按了什么地方,墙面突然凸出来了一个石匣子,老人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东西,走过来递给冯茹。
“对了,夫人把这个拿上,如果她不同意,你就把此物给她看,试一试。”
“老伯这是?”冯茹拿过老人递来的一个精巧玲珑的小盒子,左右看了看甚是不解。
“唉,老朽与她本是师兄妹,我学容她学医,但是后来发生了些事,从此她就再也不认老朽这老头子咯,如果她心里还念及旧情,兴许有些用吧。”老人叹了一口气,深沉的看着小盒子,那个他从来不敢忘记的画面蹦出脑海,悲伤似潮水般涌出,席卷满屋。
老人让伯生为自己倒了杯热茶,想除去那股从心里散发出来的寒冷,喝完了一整杯却还是毫无用处,他无奈的放下茶杯,“唉,夫人上路吧,小女娃的时间耽误不的啊,伯生你在家照顾好孩子们,老朽和夫人出去找她。”
“可是……”伯生话还没有说完,老人就有些耍痞的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什么可是,老朽一个老头子,能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哼,您怎么不行啊,平日壮的跟牛一样。”伯生有些不服的小声说。
“哎,老朽发现你现在越来越像妇道人家,天天叨叨的,也没见你叨出个娘子来,老朽说去就要去,怎么你有意见!”老人假装生气的拍了拍桌子,撅着嘴耍混的对着伯生说。
“没有,没有什么意见,我是您儿子您是我爹,我能有什么意见。”伯生说不过他,扭头打理药材。哼,每次都是都不带我出去,老混蛋!
“哼,你要是有意见,你就是老朽的爹了,快去在屋里给夫人找一件斗篷披上,再把老朽的蓑衣和一些要用的东西拿来。”老人说赢了伯生有些小得意,哼了一声满意的坐到凳子上,继续喝茶。
伯生看了眼老人耀武扬威的动作有些好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去找斗篷了。
“你们父子俩的感情真好。”
“让夫人见笑了。”
“哎,没有见笑,我从未与我父亲这般交谈过。”
“为何?”
“我……”冯茹想了一会却不知怎么跟老人说,自己与父亲的曾经。
还好这时伯生却拿完东西回来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爹!我拿来了。”
“好了,夫人既不想说,那我们便走吧。”
“抱歉,老伯。”
一切准备好了,三人就去了两个孩子所在的屋子看看他们。
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两个孩子微微侧着身在做什么。
“南儿,对不起,是我娘把你弄痛的吧。”婉儿用左手拿起南儿的手,小心翼翼的给南儿吹着。
“不是的婉儿姐姐!”南儿挣脱婉儿的手,慌张的从凳子上跳起,凳子被碰到,南儿紧张的看着婉儿。
“我听到了的。”婉儿站起身用左手把凳子扶起,“父亲说过人如果做错一件事,再怎么隐瞒都是错的,错了就是错了,就应该反省自己和向他人说对不起。”
南儿以为婉儿在怪他,低着头使劲的咬了咬嘴唇,泪流满面,哽咽的说:“对,对不起,南儿不,不应该和你们在一起,都是南,南儿的错,都是,是因为南儿,婉儿姐姐的右,右手才会没,没有的,对不,不起。”
说完眼泪像一块瀑布,倾泻而下,夺眶而出,在我脸他上放肆的纵横驰骋,一串一串的滴地上。
婉儿看到南儿如豆大颗的眼泪的突然流下,急急忙忙的用衣袖擦了擦南儿的眼泪,然后单手抱着南儿,手不停地轻抚着南儿的背,以示安慰的说:“哎呀,南儿你怎么哭了,南儿没有错,不要哭了好不好,再哭就是婉儿有错了,不要哭了好不好,南儿是个好孩子最乖了。”
“可是……”
“那我们来拉钩盖章吧。”婉儿放开南儿,伸出手想与南儿拉钩。
“嗯,好。”
南儿习惯性的伸出右手,但他看着婉儿与他伸出的手不一样,立刻反应过来,红着脸不知所措的说:“对,对不起,我忘了,我以为……”
“没关系的,我还有左手可以拉钩的。”婉儿安慰般的笑着说。
“嗯,婉儿姐姐拉钩!”
南儿毫不犹豫的伸出左手,小指与婉儿左手的小指拉在一起,两人一起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谁是谁是小狗。”
“婉儿姐姐,以后不管如何,南儿都会一直一直和婉儿姐姐在一起,南儿要照顾婉儿姐姐一辈子”
“嗯好,那南儿以后就做婉儿的夫君吧。”
“好,那南儿以后就只娶婉儿姐姐一人白头偕老,从此没有生离,只有死别!”
盖了章,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对方,单纯的傻傻笑着,因为他们约定好了。此刻他们像回到了以前,没有离别,没有逃亡。
“南儿以后一定好好习武,成为一代大侠,然后保护婉儿姐姐和冯姨一辈子,就像冯姨和义父他们保护我一样。”南儿手拉着婉儿的手,眼神坚定充满希望。
“好,那以后你当一代大侠,小女子我当一代大侠的娘子,哈哈哈。”
……
天马行空的话语,温暖了本是寒冷无比的屋子,两个孩子就那样手拉着手坐在凳子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