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神利维坦能说话，现在恐怕都已经骂街了。
一场战斗的时间，它见证了李商然从弱小到足以能挑战它，进而从能威胁它到现在让它都畏惧的存在。
能掌控区域海水的李商然在水中如海洋生物般灵活，曾经的环境劣势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复存在。
几息之间，李商然已经出现在死神利维坦面前，一拳重重砸在它的眼睛上。如果是全盛时期的死神利维坦，或许能躲开李商然的攻击，但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它的体能消耗极大，速度也迟缓了许多。而李商然尽管伤痕累累，但他强硬的攻击方式都来自于他的精神力，身体上的负重并不影响他的战斗……
才怪！
李商然感觉自己身体已经麻木了，多处骨骼破碎，内脏移位，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十处，换做一个普通人，恐怕早就倒下了，是精神意志使他撑到了现在。
死神利维坦眼睛被袭，发出痛苦的尖啸，尽管作为君主级生物，眼睛的坚韧性很高，李商然没有一拳将它的眼睛打穿，但也给它带来极大的痛苦。
死神利维坦痛苦的扭曲着，上面的风暴逐渐聚集，轰鸣的声音四起，死神利维坦猛的一甩尾，直击李商然。
李商然急忙操控海水后撤，却见死神利维坦一个摆身，迅速向深海游去。李商然定定的看了它逃跑的身影，无奈的笑了笑。
他没用力气去追了，已经油尽灯枯了。这次活下来有很大的侥幸，他不敢再浪下去了。
看着聚集的风暴，李商然精神操控海水，迅速脱离风暴圈。在风暴圈外围约一百米处，天鹅号静静的停在那里。
他奋力打开天鹅号的舱门，如同死尸般瘫在座椅上。关闭舱门，按下自动驾驶的按钮，李商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李商然做了一个很离奇的梦，梦中他站在一个漆黑的世界中，脚下有一个看不见的平台。远远的他能看见星光闪烁，自身所处却一片黑暗。
他正好奇打量这个世界，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蓝色的光芒。李商然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是一道蓝色的数据流，就悬浮在半空中，无声无息。
“这是什么？”
他观察了几秒，小心的去触碰这道数据流。在触及之前，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突然从数据流中传出来。
“你好，人类。”
李商然后退两步，露出警惕的神色，快速询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我是……终端，一个……你无法理解的东西，我想想……类似于人工智能吧。”
数据流亮了亮，犹豫着说道。
“人工智能？”
李商然眼神微微变化，他没有见过人工智能，所有对于它的定义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现在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工智能的类似物，不由得让他心中产生了好奇。
“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精神空间。”
数据流回答。
“精神空间？我的？”
“不，不是，是……另一个……生物的。”
“另一个生物的……”
李商然四处打量，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讶，“这是宇宙吗？他的精神空间是宇宙？！”
“这只是映射罢了，不过，你要如此认为也可以，因为它的映射来自于一个真实的宇宙。”
“究竟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呈现如此的精神世界？”
李商然赞叹道。
“一个……算了，反正你也是最后一次来到这个精神世界了。”
数据流人性化的叹了口气。
“这个精神空间的主人，已经消失了。现在所在的，只不过是我利用他残存的碎片制造的，用于完成最后的交接。”
“交接？什么交接？”
李商然感觉自己越来越听不懂了。
“我们与搭档都是通过精神链接，所签订的协议也绑定在精神中，而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与我签署协议，完成权限的交接。”
数据流光芒连闪，一个小型的白纸出现在李商然和它中间。
李商然小心去触碰那张白纸，惊讶的发现它居然是实体。展开白纸，上面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他刚想说什么，突然淡淡的光晕从纸面上散开，文字居然变成了华夏现使用的汉字。
这是一份奇怪的协议。李商然脑中很快就冒出了这个想法，因为上面所写的东西实在太古怪了。什么监察权，空间使用权，甚至还有年终奖，节假日福利等奇奇怪怪却接地气的东西，更摸不着头脑的是，几乎所有权限都是黯淡无光的。
“因特殊原因，这些权限几乎都无法开放。所以这个协议是不完整的，约束力也就差了很多，不过只要你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协议本就不会有约束力。”
“特殊原因，什么特殊原因？”
李商然一副刨根问底的模样，因为这个东西看起来十分重要，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来自这个星球内部的阻断，我无法与帝国网络连接，许多功能也因此被禁用了。而因内部安全协议，一些功能在向帝国网络上传协议前同样不能向你开放。现在唯一能使用的只有部分数据库。”
“简单来说就是基本没用啊。”
李商然低声吐槽。
数据流黯淡了一瞬，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发声。
“某种意义上是的。”
“你听见了？”
李商然有些尴尬，他以为自己很小声了。
“在这片空间，声音只是一个概念，更不存在什么介质损耗，更像是一种精神交流，只不过利用说话的方式来表达罢了。”
数据流解释道。
“咳咳。”
李商然干咳两声，一是感叹这个空间的神奇，二是因为……还有比背后说别人被听见更尴尬的事吗？
“决定了吗？”
数据流询问。
李商然再度审核了一遍协议，“那，我就签订了吧。”
“协议生效。”
四周的世界逐渐破碎，如玻璃般洒落。在其之后呈现的是一个光亮的世界，白色的海洋轻轻拍打沙滩。李商然站在沙滩上，面前悬浮着一个银白色的六边形装置，上面由四块水晶组成的十字流转光泽。
“用人类的话来说，请多多关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