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彩玉意兴阑珊的回转豫王府,当走过三条街后突然回头看了看。惹得几个侍卫都有些不知所措,全都回头瞧了瞧,为首的那个莫名其妙地问道:“主子看见什么了?”彩玉皱皱眉,缓缓的摇摇头。职业本能让她觉得好像有人跟踪,只是不能确定来人的意图。琢磨了一下,就淡淡地一笑,看向身后十米左右的地方扬声说道:“没事,我们走吧。“几人继续前行,这回,彩玉知道没人跟着了。那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嘴角一扯,不知道又是哪路人马。
“这个丫头不简单啊。”
“嗯,否则上次也不会叫他们逃了。”
“小陈,你说她和多铎是什么关系?”
“还能是什么关系?”
“不对,上次我就发现了,这丫头和多铎似乎并不一心,可不知为什么会舍命救他。”
“明俨,为什么你不杀她?”
“不为什么,只是觉得好玩儿。”咧咧嘴,被称作明俨的男子微微一笑。
“我看你是看上她了。”小陈难得调侃了他一句。
“咳咳咳,开什么玩笑?”明俨瞪了他一眼,见他要反驳又笑道:“不行吗?哈哈。”
“……”
“逗你玩儿呢,我怎么会看上她?就冲她委身于多铎这一条就倒足了我的胃口!”明俨正色道。小陈搓了搓下巴,“是吗?那为什么上次在梁山你都不肯杀她?还有,为什么会一直暗中跟着她?”
“呃……”明俨的脸一红,恼羞成怒地说道:“你跟踪我?”
“哼,我只是奉命保护你。”
“陈近南!你找死?”话音未落,明俨已经一掌拍了过来。
陈近南微微一笑道:“还没出师就敢跟师傅动手了,好胆识啊。”言罢微一转身,让过那一掌,纵身一跃飞上屋顶,“明俨,你别忘了你还有大事要做。”说完展开身形在夜色的掩护下疾驰而去。留下明俨呆愣愣的站了一会儿,跺跺脚也跟着去了。
却说彩玉一进豫王府的大门就看见多铎正一脸焦急的等在院中。心中一暖,微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多铎见她平安回来忙迎上来嗔道:“怎么玩儿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吃饭了吗?”彩玉笑说:“没注意时间,还没吃,你呢。”
“你不回来,我哪有心情吃饭?”多铎抱怨地嘟囔了一句,“陈默,把饭菜热热摆到熙兰苑去。玉儿,我们走。”
“嗯。”任他牵着自己的手走过正堂,没有漏掉暗中那几双愤恨的眼睛。微嘲的撇撇嘴,她可不是那种会将恋人出让的女人。既然多铎心甘情愿的来受她荼毒,就别怪她不客气。
“爷,还是摆在正厅吧,大家都等着呢。”大福晋走出一步,挂着温和的笑晏说道。多铎皱皱眉,转头问:“玉儿,在正厅吃可好?”彩玉哪里不知道人家的意思,当下柔婉的一笑道:“好,听你的。”四个字加上一脸的温柔,几乎没把多铎的魂儿给乐没了。眼中止不住的笑意,手也紧了又紧,“好,我们去大厅吃饭。”转过头笑着对大福晋道:“摆饭吧。”牵着玉儿的小手一路走进大厅,只见那十来个妻妾都站在里面等着呢。
彩玉的脸上自始至终挂着笑容——这顿饭是鸿门宴啊,呵呵,有趣呢。摘下帽子交到丫头手里,彩玉那锃光瓦亮的脑袋像一千瓦的聚光灯刺入厅中众女的眼睛。
“小多,我想先去沐浴,你们先吃吧。”
多铎想了想说:“好吧,我等着你。”彩玉听的一笑,他等着?那不就是说所有人都得等着吗?呵呵,这个人啊,是想把她推到风口浪尖儿呢。点点头,她转身朝大福晋微笑了一下,昂然出了大厅。
半个时辰之后,厅中的诸女开始躁动起来。佟佳。洗月噘嘴道:“好大的架子,还要咱们王爷等多久啊。”瓜尔佳。玉兰也跟着说道:“是啊,哪有这么没规矩的女人,果真是个蛮子。”大福晋闻言轻咳了一声,“好了,知道规矩还多嘴?”两人碰了一鼻子灰,再一看自家男人那一脸的心不在焉就都撇撇嘴不言语了。
终于,彩玉在众人的“企盼”中回来了!
白色的丝绸宽袖衬衫,包身的红色长裤,黑色辍珍珠的腰带,同色的高筒靴,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段诠释的淋漓尽致。依然是光秃秃的脑袋,头上什么也没有,左耳上挂着一只很大的金环,右耳上则只有一个珍珠的耳钉。脸上虽然没化妆,却更显娇媚。那微微上挑的眉毛,妩媚却寒光四射的眼睛,翘挺的鼻梁,还有不染胭脂也依然红润的双唇……她的出现就像当空的皓月,又似盛夏的骄阳,把一屋子裙钗脂粉都比了下去!
几个女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王爷会迷恋她。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妲己再世,褒姒重生。又嫉又恨地瞧着多铎眉开眼笑的迎上去拉住那只葱白玉手,温柔的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再慢慢的帮她把椅子往前一推。之后才笑眯眯的坐在了旁边——俄日敦又被迫往旁边挪了一下,然后剩下的女人也跟着挪了一下!
咬牙切齿的诸女恨不得上去一把扯烂她的脸,却知道那样无异于自找死路,只好隐忍着不开口。大福晋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玉儿妹妹,饿坏了吧?”
彩玉眼神一闪,微笑道:“多谢福晋关心。”
多铎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吃饭吧,可怜爷都饿的前心帖后背了呢。”彩玉横了他一眼,抿嘴儿一笑,拿起筷子没说话。剩下那些女人心里都闪烁着同样一句话:饿还等这么久?偏心!十几双利眼齐刷刷的看向彩玉:狐狸精,哼!
彩玉心里好笑,便越发的做起戏来,巧笑倩兮的看了看众人——好戏开锣了!
“小多,菜好多,人家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故意压低了声音用娇媚柔软的语调一个字一个字的把话送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然后就咬着筷子,颦起眉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多铎。多铎心下一荡,色魂与授的点点头,爱怜地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笑道:“这有何难?我夹给你……”
一屋子人全都有即将昏倒的症状了!豫亲王伺候人?老天啊,这比让铁树开花还难得。于是,各色眼光再次将彩玉狠狠的照顾了一遍!
“玉儿,尝尝这个。”多铎夹起一块东坡肘子,“这个很好吃,味道不错呢。”
彩玉微一皱眉,“腻!”
多铎宠溺的一笑,将肘子肉塞进自己嘴里,改而夹起一块清蒸鲥鱼,“这个也不错。”
“腥!”
“你呀。”好笑的摇摇头,“那你说你想吃什么?我夹给你。”
“哎呀,我哪里吃过这些呀,你故意取笑人家呢。”不依的扭了扭身子,顺便用手戳了多铎的额头一下,看的众人几乎当场吐了血!这酥酥麻麻的声音配上那似喜还嗔的神态……老天啊,谁来告诉她们,为什么没有头发的女人也这样狐媚啊!
就在众人即将阵亡的时候,陈默进来趴在多铎耳边耳语了几句。多铎站起来对彩玉道:“我有点事儿,去去就来,你慢慢吃。”然后就抬脚走人了。
他这一出门,众位福晋终于可以缓口气了。有默契地瞪向彩玉,大福晋则莫测高深的低垂着眼帘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纳喇氏第一个发难了,“哎,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这屋里老是有股子骚味儿,你们闻见没有?”
佟佳氏掩着嘴笑道:“是啊,我也觉得有味儿呢。”说着就看向彩玉。
瓜尔佳氏冷笑道:“南蛮子一向是骚媚惑人的。”
伊尔根觉罗氏也嘲讽地说:“长的贱,骨子里更贱!”
良氏撇撇嘴道:“爷们儿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还以为自己野鸡变凤凰了呢,哼。”
俄日敦没有说话,只是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一直冷眼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暗暗解气,却聪明不置一词。彩玉心底冷笑,脸上却依然娇笑着对纳喇氏说:“那位大姐,你有狐臭?”
“……”那喇氏被噎的一愣,俄日敦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彩玉煞有介事的说:“在我的家乡有一种办法可以去狐臭,就是把那根筋挑断了。大姐,你要试试吗?”那喇氏的脸青白一片,自己才十七岁,怎么瞧都比她小吧。早就听说了,她都二十了呢。哼,不就是长的面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