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到,实在是对不起。”男人抱着孩子,不停的道歉着,傅子修脸上有些不悦。
拍了拍刚才被撞上的地方,沉声道:“滚。”
男人几乎是立刻就‘滚’了,甚至没有多说,傅子修觉得奇怪,看着那个背影看了一会,总觉得他怀中的孩子有些不对劲。
人群吵闹,他刚刚好像听到了呜呜的声音从那孩子嘴里传来。
冷慕道:“怎么,修爷还想要教训一顿?”
“你不觉得,那个男人有点奇怪么?”傅子修的目光还追随在那男人的身上,语气有些奇怪。
冷慕嗤笑道:“有什么奇怪,你该不会是说那男人穿着邋遢,孩子却穿的很好吧,这很正常,现在的家庭,对孩子都太宠爱,你什么时候想法这么多了?”
听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傅子修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想的太多了,便回过头,淡淡道:“走吧。”
刚刚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会突然之间觉得事情不对,好像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调了一下。
这种感觉很不好,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有了这样的感觉,可能,真的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导致心脏有些疲劳了。
没想那么多,片刻后,傅子修的心情恢复了过来,继续往前走着。
就在快要走到尽头时,傅子修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可不可以给我看看你们店里的监控,真的很紧急……”
是许繁星!女人的声音,几乎让傅子修一下子就听了出来是谁的,他扭头,果然看到许繁星的背影在店的门口。
傅子修下意识的转身走了过去查看,冷慕一扭头,就看到傅子修又停下了,“你怎么停下了,我们马上就到了,你别说你现在要在这吃个饭。”
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饭点,只是,他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傅子修根本不理会他,径直的走了过去。
没办法,冷慕只好也跟上。
来到许繁星的面前,傅子修看清了那个身影,果然是许繁星,他开口道:“许繁星?”
声音传进耳中,许繁星猛地回头,看到傅子修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又看了一眼,才发现真的是他。
不知道怎么了,情绪一下子如潮水般涌上来,通红的眼眶在那一刻溢出了眼泪。
看到这一幕,傅子修目光闪了闪,冷慕也愣住了,没想到再次见到许繁星的场景竟然会是这样。
原本表情还及其严肃的傅子修,在看到许繁星脆弱的流下泪的那一瞬间,到嘴边的话,语气也变了,“你怎么了?”
“年年,年年丢了,傅子修,我的年年走丢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仿佛一下子所有的委屈和着急全部宣泄了出来,一如当年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在看到傅子修的时候,所有的坚强全部土崩瓦解。
许繁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像是一种本能,傅子修将她拉过来,沉声道:“别着急,慢慢说,许年年怎么会丢,丢了多久了。”
许繁星抽抽搭搭的将下午的事情说了出来,她越说情绪越激动,傅子修听在耳朵里,也觉得事情严峻。
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遇到许繁星的事情,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再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牵动他冷静的那颗心变得奇怪起来。
傅氏当年的危机那么大,他的心中也是清晰而理智的,可看到许繁星流泪时,他的心情却抑制不住的烦闷甚至还有些焦急。
傅子修面色冷峻,“别哭了,我立刻让王俊派人去找,许年年穿的什么样的衣服,我交代下去。”
在傅子修冷静的安抚下,许繁星的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勉强说出了一段完整的句子,“我今天给他穿的是小熊套装,很显眼,可是失踪不到四十八小时,根本无法立案,这里的监控我也……”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傅子修蹙眉打断,“你刚说什么套装?”
许繁星不知道他怎么了,茫然道:“小熊套装啊,棕色的,连鞋子也是小熊的,很显眼。”
小熊套装,傅子修眯了眯眸子,和冷慕对视一眼,冷慕立刻反应了过来,“我想起来,刚刚那个撞上你的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就是小熊模样的。”
闻言,许繁星的情绪有些激动,“在哪,告诉我在哪,我要去找他。”
“你冷静一点,凭着我们几个分头去找,时间花费大不说,还不知道人去了哪。”
说完,傅子修对冷慕道:“刚那个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我想,不出意外他是想要绑票,吩咐你的人去找,我也让王俊派人来找。”
一听到绑票两个字,许繁星只觉得眼前一花,差点晕了过去,是顾依依扶着她,才勉强的站住,只觉得头晕目眩。
许年年被男人带到了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男人抱着他走了许久才回到这里来,这是他另一个住所。
每当有人催债的时候,就回来这里,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四处漏风,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随处可见的垃圾,还有难为的气味,许年年被绑在了椅子上,小小的身影不停的动来动去,嘴巴上被贴上了胶布,说不出来话来。
房子的四周都是和他差不多的住户,根本没有那么多多管闲事的人,他将门死死地关上后,才扯开了许年年嘴上的胶布。
胶布被扯开,许年年开始喊道:“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小心我干爹一枪把你崩了!”
男人一听,根本不在意,毕竟小孩子的话总是会夸大其词,他笑出了一口黄牙道:“小朋友,我帮你找妈妈,不过呢,你得把你妈妈的电话告诉我。”
许年年不屑道:“玩绑架?我刚满五岁的时候就玩过了,想要绑架还是去学学吧,连我都不如,还想要我妈咪的电话,你要是有点脑子就能知道,我怎么会记得住那些东西。”
“你这孩子,说话还伶牙俐齿,你就不信我打你?”男人怒目圆睁,站了起来,一片阴影笼罩着许年年。
许年年心里自然是紧张的,但是他从小就听他干爹说,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先恐惧的那个人总是弱势的那一方,别人看到了你的恐惧,就会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