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走到窗户边接起,原来是爷爷。
老太爷今儿一早就觉得心神不定,眼皮子一直跳个不停,本来打算出去溜达,索性哪儿也不去了,就呆家里歇着。
果不其然,就在刚才,他接到消息,说是小年年落水了!
好在被人救起来,现在正在医院里躺着。
这可把老太爷吓得一身冷汗,他年纪大了,把这么个鬼灵精怪的小宝贝简直疼到了心坎里,哪容得这事。
此时他人正坐车里向医院赶来,人未到,电话就已经火急火燎打来了。
“你说你是怎么看孩子的!年年才那么小,你就敢把他交给别人看,就傅家那些人哪一个是好人,能把年年放在心上吗,你说你是不是糊涂!”
老太爷一通训斥,许繁星也不做声,只乖乖听着,心里也是越听越难受。
深吸一口气:“爷爷您说得对,是我太天真了,以后我一定会亲自带年年,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许繁星认真保证道,电话那头的老太爷也是一声叹息,而后急冲冲的语气也缓慢下来。
“刚刚也是我急昏了头,这件事也不是你的错,等我去了医院,我一定要让姓傅的给个说法!”
说完就挂了电话。
也不怪老太爷这么生气,在他心里,如今傅家家大业大,傅老爷子还没有归天,傅子修又无妻无子,年年作为傅子修的儿子,傅子修如今唯一的继承人,恐怕年年的抚养权,傅家人不会轻易放手。
这也是他一直担心的,如今的许家,想跟傅家争夺抚养权,简直是痴人说梦。
傅子修那边,情况也是差不多。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傅子修接到了自家老爷子的电话。
同样的咆哮训斥,间隔夹杂着几声咳嗽,傅子修是真怕自己这个爷爷真把自己给气倒了,连忙开口:“爷爷,我现在就在医院,你要是着急年年,可以现在就过来看看,不过他现在吃了药还在睡着,恐怕不是能轻易见到。”
说到这里他苦笑,许繁星那么生气,别是真不让他见年年了吧。
“什么?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许繁星两人又闹矛盾了?”
傅老爷子也是看着两个人走到现在的,分分合合吵吵闹闹,一听就觉得其中有事,他只是听手下人说年年落水,但不清楚原因。
“是有点误会,不过很快会没事的。”
傅子修看着紧闭到病房门,皱眉不自信道。
很快,两个老爷子几乎是前脚后脚的,就到达医院。
两人是两看相厌,互不顺眼,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
轻轻咳嗽了一声,傅老太爷率先道:“许老爷子,你也是来看年年的?”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许老太爷目光一横,冷冷淡淡:“你不也是一样?”
之后就再也没什么话了,两人都高高在上被人捧着惯了,哪儿做得出跟人低头的事,再说这人还不是别人,是冤家对头。
许傅两家两个小辈的事情,几乎闹的整个上流社会人尽皆知,两家人面子上都过不去,平日里更是八竿子也不愿意凑一起。
就这么别别扭扭到了年年病房门前,看到站在门口的傅子修王俊二人。
“爷爷你来了。”傅子修道。
傅老太爷径自开口:“臭小子,年年出了这么大事,也不打电话跟我说,要不是有人跟我说,你是不是还打算瞒着?!”
说到这里他就来气,到现在总归不是生气的时候,骂完了就想去看自己的宝贝乖曾孙,可是病房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根本进不去。
“这是怎么回事?”
傅老太爷脸色一青,联想到电话里傅子修的话,就知道二人直接闹了别扭。
也不指望傅子修能给他个解释,直接对呆立一旁动也不敢动的王俊问话:“你来说说,今天到底出的什么事!”
王俊哆哆嗦嗦就把事全说了,总归是他出了疏忽,老太爷要打要骂也是应该的。
等了半天打骂也不见,却看到傅老太爷拐杖跺得震天响,对着傅子修就是一顿狠批:“你个混账!年年是你亲儿子,你居然为了个女人把年年交给别人看着,老头子我今天不得打死你我!”
说完手里拐杖就往傅子修腿上打去,竟是一点也不收着力,实打实的狠打,听着响都觉得肉疼。
傅子修依旧不动声色,身形半点没动,直挺挺任打任骂,跟个柏松树一样挺直。
最后还是许老太爷看不过去,虽然大家都是老狐狸,知道傅老头子这是要先发制人,但这一来二去,原本想要信师问罪找个说法的心也停了,上前去敲门。
“叩叩——繁星,是我,爷爷来了,想进去看看我乖曾外孙,你把门开开。”
里面依旧没有声响,急得外面眼巴巴想看一眼自己小曾孙的傅老太爷团团转,忍不住又是狠狠瞪了几眼傅子修。
如今这事是他们傅家的不对,虽然自己刚刚打了子修一顿,先发制人不让许家再追究,可许繁星的性子他也是清楚,真狠起心来没人劝得住。
这一点,早在五年前,他就领教过了。
好在没等多久,里面门就开了,许年年如今睡了又醒,早就缓过来活蹦乱跳,不再病殃殃的。
“妈咪,我肚子饿了,想要吃横西大街白味家的酸奶布丁!”
许年年瞪大着亮眸,早先落水窒息的恐慌感已经远去,恢复了不少元气。
许繁星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边见到宝贝曾孙的傅老爷子拐杖一跺地,立马应了:“行!太爷爷答应你,现在就让人去买!”
说完就激动得让人去买东西,许繁星只来得及说一句:“不行,年年才刚刚醒,之前又在水里受了寒,现在不能吃凉的。”
但却无人听她的,许年年一听有爱吃酸奶布丁吃,笑的见牙不见眼,两眼弯弯如月亮,讨巧得把两个老太爷逗得呵呵笑。
傅子修在一边,看着和乐融融的场面,冷硬的面部线条也不禁开始*,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
趁着几人没有注意到的空隙,傅子修走到许繁星身边,贴着她耳根子霸道宣誓:“许繁星,这辈子,你都只能是我的女人,给年年找个新爸爸的事,想都别想。”
也不想想,他傅子修的老婆孩子,到底有哪个gou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挖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