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黯做了几天的好学生，其实啥都没有学会，倒是眼底的黑眼圈日渐明显。
陈沫到最后看不下去了“黯爷，这图什么呢？你上课写听不懂还坚持上课，倒是你的黑眼圈越来越重了，唉，我们不适合学习的。”
珩黯支在下巴的手没支撑稳，脸像着桌面撞了下去“嘶”
“你是不是欠啊！”陈沫看着他黑下去的脸色默默地闭上了嘴。
前面戴着一副大框眼镜的女孩向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停在了慕暮桌子前。
“慕暮，英语老师叫你和程予一起去趟办公室。”
陈沫知道她，老师每次考完试都要表扬她学习刻苦，可是她的成绩却不是最顶尖的，属于中顶偏上的学生，就是老老实实的，天天学习的。
慕暮抬头向她点点头往门外走。
安静了一早上的珩黯站了身来走到了带着大框眼镜的女的桌子旁边，蜷曲着的中指“噔噔”敲击着她的桌子。
女生抬头一脸惊恐望着他。
“咳”他一手握起来抵在嘴唇下轻轻地咳了一声。
“那个，慕暮去办公室干什么”他用了他感觉比较有礼貌的话问道。
但是其实还是冷冰冰的语气，“去去....可能是表扬她的吧，我当时在办公室听到老师说她和程予并列我们全校第一。”
我操....
又是和程予。
憋的他一肚子火，火气冲向头盖骨，其实他也不清楚这火怎么烧起来的。反正只要他一听见和程予名字搭边的事情，他就非常不爽。
慕暮走进了办公室，就看到程予笔直的站在老师的桌子前，两个人的声音飘过来估计在说什么事情。
老巫婆看到她，兴奋的向慕暮招手。
她走了过去“老师，你.....”她的下半句话还没说完，老巫婆就打断她的话激动地拿起成绩单喋喋不休的说“你们俩这次考得很好，并列全校第一，这是我们班的荣誉。按这次的成绩算起来你们俩上名牌大学完全没有问题。不过，也不能骄傲，老师讲课时有不会的也要虚心学习......”
反正老巫婆之后说什么慕暮基本上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的耳朵里嗡嗡的，仿佛几百个小蜜蜂在震动着翅膀。
眼睛看到了成绩单上她的成绩的时候，眼眶突然湿润了，不过她下意识的嚼着下嘴唇，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的感动。
老巫婆说累了停下来喝了一口热水接着说“对了，你们俩想考哪所大学啊？”她盖上了保温杯的盖子眼神望着慕暮“慕暮，你想考哪所大学啊”
慕暮盯着自己衣服的衣角一字一句的说“成都大学”
她想去成都，是个“慢生活的城市”。
成都有着大城市的一切元素，同时也拥有小村落的恬静。
她向往那样的生活，安安静静，与世无争。
老巫婆向上推了推她鼻梁上的眼镜“嗯，也挺好的，不过你可以考更好的学校。比如......”
“嗯。”她闷闷的回应了一句。
老巫婆的视线又回到了程予身上“程予，你想考哪所学校啊！”
“老师，我还没有想好”。
“也该想想了，你们这些孩子只有逼到头了才会想。不过，这选大学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得好好选。”
说着说着，上课铃声响了。
老巫婆意犹未尽的朝他们俩摆摆手“去上课吧，好好听课。”
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程予转头看着她杏仁似的眼睛“慕暮，你放心我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打扰你学习的，我们高三毕业有的是时间。”
“好好学习....”她不知道没头没脑的憋出这么一句话。
逗得前面的人笑出了声“好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当看到程予和慕暮一前一后走进班级时，他的脑海中又冒出了上次元旦晚会时那句话“他们俩怪配的啊......”
狗屁，配个屁。
她只能配我。
醋味真的大。
慕暮刚刚坐在椅子上池恒苒就把头伸了过来“暮啊，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干什么的？”
“没事，就说成绩的。”
“哦哦。”
“今天我们来讲下试卷，学校最高分都在我们班里，第一是程予，第二个是慕暮，不过他们俩.....”数学老师对他们俩的成绩各个方面都分析了一遍加上一群大道理，这节课也过了一大半了，他讲的两嘴角起白沫。
班级里在一种很低很低的气压中度过。
前面五道填空题还没有讲完就下课了。
接着老巫婆就拿着成绩单走进了班级里，她把成绩单背后的双面胶撕下来，把成绩单按在了墙上，“我们班的成绩出来了，自己来前面看。”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教室。
一时还没有人上去看成绩，都不敢看到自己的成绩。
之后后面几个人一股脑的上去，接着互相打着下来，之后慢慢的都上去看了自己的成绩。
有喜有悲。
补课的最后一天总是过得非常快，“啾”的一声到了到了最后一节课的末尾。
老巫婆在前面一再叮嘱寒假的安全。
陈沫看着珩黯低声说“黯爷，你今年准备在哪里过啊？还是.....”
“今年在这里过，不想回去。”一提到这珩黯皱紧了眉头“最近刚刚和他们俩吵过架，而且....”
而且留在这里他随时可以见到慕暮.....
陈沫没听清他下一句说什么“嗯？而且怎么？”
“没怎么。”珩黯拿起桌子上的黑笔在手指间转动着“对了，下课陪我去买烟花。”
陈沫瞪大了眼睛“卧槽，黯爷你那么积极的要过春节啊”
他没理会陈沫的惊讶继续说“那家一般卖烟花的比较多啊”
“嗯”陈沫思考了会“上次我们上网旁边的那家超市估计会**较多”
“行”他停下指尖转动的笔，挺直身子舒了个懒身。
老巫婆这时在上面也讲完了宣布下课。
一波人涌出了教室。
珩黯坐在位置上没动。
他一脚伸在了慕暮的前面，阻挡了她的道路。
“小同学，明年在见啊”他倚在椅子上笑的放荡不羁。
“小同学~明年在见啊”旁边陈沫阴阳怪气的学着。
慕暮被这一声戳到了笑点，笑了起来。
她笑得很好看，眼角扬起来，一整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呈现出恰到好处的弧度，那笑是来自胸腔，毫不遮掩。
珩黯看着她的顿了顿，心脏不可控制的跳了起来。
我靠我靠我靠。
怎么像个老娘们似的，说跳就跳。
他把脚收了回来，转脸就想收拾陈沫就听到前面的女孩略带笑声的嗓音“好的，明年见啊，珩黯。”
他晃了下神，没动。
陈沫在背后戳了戳他的背，“黯爷，人都走了，你看什么呢？”
珩黯这才回过神来，瞟了他一眼“走，买烟花去。”
出校门的时候外面的天空早就黑透了，寒风一股股的吹着，呼啸着。可是珩黯的心里似乎有一股熊熊的烈火在燃烧，快要把他烧尽了。
“唉”身旁的陈沫大叫一声“黯爷，下雪了！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睫毛上陡然传来凉丝丝的感觉，他把手从暖呼呼的口袋里拿出来，一大片雪花慢悠悠的飘到了他的手心里，下一秒就融化了，化成了水珠。
晶亮洁白的雪花落到了他们的肩上，头发丝上，脸颊上。
等他们走到超市的时候头发都被雪打湿透了，珩黯涂乱抹了一把发丝就往里面走。
超市里面开了空调，暖烘烘的热气包绕着他们。
“操，陈沫这里人还怪多的”他望着前面的人群骂道。
陈沫拉着他的袖子就往年货区走“黯爷，这都马上过年了，都出来买年货了人能不多吗？”
看着前面堆积的大大小小箱子，长的，方的。各种各样的箱子。
热情的导购员看到他们俩这么好看的脸被吸引过来“你们买烟花的吗？”
陈沫默默看了珩黯一眼。
“我买的。”他看着了看这些各不相同的箱子说道。
“放烟花，这几箱的烟花放出来都比较大，比较好看。这几箱......”导购员喋喋不休的介绍着。
“给我四箱”
陈沫在旁边拽了他的衣袖“太多了，你能放完吗？”
“我可以”
“.......”
导购员眼睛一亮“好嘞，你需要送吗？你看外面这天你们也不好送到家里....”
“行”珩黯眼神落到了陈沫脸上“送到你家吧，我家离她家太远了。”
“啊？”陈沫的反射弧不是一般的慢，当他填好地址他才缓缓反应过来“我靠，黯爷，你不会是要放烟花给...给慕暮看吧？”
他一脸淡定的付钱“是啊”
“你你你，老树开花了啊？”
“这是什么话，我一直在开花，好吧。”
“.....”突然被骚话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