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薄荷蓝,游泳池里的水是薄荷绿,再加上周围的绿色树木,整个的像一幅油画,空气也很清新,自然。在画中的人们,此刻是不带任何恶念的,同时也没有任何意识,因为他们在活动着。小冉敲了敲她房间的窗户门,她转身去开门。小冉已经换下了出行时的装束。此时的她,穿着一件淡粉色无袖雪纺连衣裙,胸前是荷叶边,她带了一条细银色的项链,迎着光,亮闪闪的。画了相当好看的妆容,美艳动人。她在右眼角下面点了一颗黑色泪痣。陈熹跟在她身后,身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衣,深绿色的海滩裤。一双人字拖。
他们进了袁潇的房间,小冉说:“楚沅没来找你?我们以为他会和你住在一个房间。”说罢便和陈熹俩人笑了笑。
“怎么可能!你们在想些什么!”袁潇长大了双眼说。
“看来他还算有道德嘛!”陈熹开口。
小冉盯着他说:“你没和他深交过,别这么快下结论!”
“你看你,我就随便说说,不过,他是个怎样的人与我可什么干系也没有。”陈熹一只手插在短裤口袋里。袁潇进卫生间换了一身衣裳,藏蓝色短袖衬衣,黑色至膝短裤,新百伦凉鞋,领上系了一条深色短款领带,戴一顶黑色贝雷帽。三个人在过道里面,楚沅这时候找到了他们,随他们一起到酒店的餐厅用午餐。
餐厅里很宽敞明亮,阳光透过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给餐具桌椅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落地窗俨然成了一副画框,窗外的景致映入眼帘,到黄昏时分时,便清晰可见落日余晖的真实面目。四个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两男两女各占一边。
餐厅服务员这时候递上来菜单,小冉拿着菜单观看,过了几秒便说,“看得我头都大了,还是你们点吧!”
于是陈熹拿起菜单观看,并说:“瞧你那没耐心的样子,你啊,就只知道吃,不知道看,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养了一只猪。”
袁潇和楚沅两人闻言,不禁失笑。小冉顿觉失了面子,便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双眼目不斜视着餐桌上的餐布,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叉,那模样可与母夜叉媲美,唯一有别于母夜叉的是她的美丽和妖娆。
袁潇闻到了火药味,她觉得如果她不做点什么,这餐厅恐怕会成为战场,然而她和楚沅竟能在有生之年围观世界大战。
她忙得拉住小冉的手,对她说:“为何三亚这样美丽,这一切难道是你的潜意识,我们都在你的梦里不成?”
小冉没听明白袁潇这句话的意思,她皱起眉头说:“什么潜意识,这怎么会是我的潜意识?”
小冉这句话一出,陈熹的脸瞬间就成了酱紫色。
“人家在拐着弯夸你美丽呢!”陈熹手握菜单说。
小冉闻言,不自觉的害羞地笑了笑。这时候陈熹又开了口:“你们是想吃西餐还是中餐,还说是三亚当地的特色菜?”
“我倒是想吃西餐,觉得在这样景色优美的地方就应该吃着七分熟的牛排和红酒。”袁潇双手撑着下颚。
楚沅说:“我都可以。”说罢便直起脸看了看袁潇,哪知袁潇却将脸转向窗外。
陈熹看了看小冉,对她说:“你呢?”
“西餐吧,我也想吃西餐。”她面色红润的说。
“那干脆我们都吃西餐吧!”陈熹说完便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吃惯了西餐的人,根本不用看菜单。因为西餐的菜品名简单好记。
“我们要两份七分熟的黑胡椒牛排,一份奶油蘑菇培根意面,一份猪排。一份风味粗薯,一份法式鹅肝,一份蔬菜沙拉,对了,还要一瓶拉菲。”
服务员走后,袁潇便拉着小冉走到餐厅的自助餐台拿了些自助小吃。基本都是一些面包片和水果还有各类小蛋糕。
小冉拿着十寸白色磁盘,往里面夹造型好看的抹茶蛋糕。她对袁潇说:“行了你,难得出趟远门,你就不要在心里怄气了,开开心心的多好。”
袁潇看着小冉的模样,她瞬间觉得无知在某些时刻倒不失为一种好处。
很多人他们根本不在意伤害并不是因为他们不难过而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伤害是什么,他们只会认为伤害和被伤害都是一种应该,在他们的内心只会认为这二者是一种互补的存在物,二者不可缺一。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什么伤害和被伤害却不?为什么爱和不爱却不?这世间存在这样许多的正和反,是不是内心变的和世界一样宽广了,便可以拥有这些,然后去摈弃掉他们?
三人默默的用着餐,餐具和盘子相碰的声音,像节奏轻快的交响乐,四个人便是音符,他们是乐曲的主要内容,然而各自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秘密,他们以为能隐藏的了,却不知早已暴露在空中,被上帝明明白白的窥探。四个人都不是一路人。所以能聊得起来的话题少之又少,只有在玩乐的时候才会统一意见。
用过午餐后,袁潇便回了房间休息,坐了一上午的车,再加上食物带来的饱腹感,使她更加困倦。她侧身躺着,薄薄的被毯盖在身上。
安然的睡意像潮水一样涌来并且席卷全身。她开始做梦,她睡在云层之中,仿佛空中的精灵,周围是薄荷蓝,无尽的蓝,脚下是云层,透明的,她提心吊胆,却无法坠落。她使劲蹦跳,一切都是无声的在进行,她的话是没有声音的,然而一阵雷雨却将她打入地面,她直直的下坠,背后突然出现的不是降落伞,而是一对白色的带有羽毛的翅膀,她自己竟然长出来翅膀,若是电影里面倒觉得滑稽,然而却是在她自己身上,她竟觉得惊悚,刚开始她还有点不适应这对翅膀,慢慢的她开始长开双臂,发挥这对翅膀的作用。她挥动翅膀,许久都未到达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