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潇此刻却是无眠,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心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楚沅的吻是温柔的,也是急促的。像随时都会把她吞噬掉一样,她抱着他的头,她的衣服早已被楚沅剥得精光。他的头枕在她的两乳之间,她最终也没让他吃到芒果班戟里面的芒果,只是让他感受到了奶油的甜腻。窗帘紧闭,床头上的灯亮着,房间里面宽敞、整洁。床上躺着的男女,是世间最为脆弱却又有强大力量的生命体。
她吸吐着自己的气息,在沉寂的夜晚睡了过去。第二天,楚沅先起来,收拾完毕后,打开冰箱,拿出果酱和面包片。涂抹了一片面包,含在嘴里,出了门。袁潇醒来时,发现楚沅已消失不见,她只觉饿意来袭,慢慢起身,穿上拖鞋。桌子上有草莓酱和面包片,她拿出一片面包,给自己的胃灌溉养料。她发现果酱下面有着一张小纸条,是楚沅的字迹。
“我去上班,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袁潇笑了笑,她将纸条拿起来,观看良久。
窗帘被拉开,她看了看楼下路人的脑袋。随后又转身进卫生间洗漱,换了一件短袖白衬衣,下面一条黑色长裙,一双黑色皮鞋,精致、时尚。
袁潇和楚沅独自离开三亚后,小冉和陈熹在三亚一直玩到周一,随后又去了丽江。小冉给袁潇发了一张她和陈熹在丽江的照片。
“我们在大冰的小屋,”小冉说,“就是一间民谣小酒馆,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我们下一站会去敦煌莫高窟。”
“你们打算周游国内吗?”袁潇回复她。
“我们还正有此意诶,开阔眼界嘛。”
她醒来时,已接近晌午,吃了一片面包后,她就并不怎么饿了。明天是周三,她要回去上班,所以她准备今天归家。
她给楚沅发了一条微信:“我已经收拾好东西回家了。”
不知不觉已是八月初,再有一个月她便进入大学。她向店长递交了辞呈。
“可能做不到月底。”她说。店长觉得遗憾,因为袁潇的表现一向很好,她不似一般的女流之辈。很多人,一出现,便自带一种有别于常人的气息。
“那等招到新店员,你再离开。”店长冷不丁地说。
她拿出在三亚买的特产,分给了店里的每一个人。下午有两个小时特别的清闲,除了玩手机还真的别无选择。
那把印有“曙光男科医院”的广告扇子被袁潇捏在手里。到了下午的饭点,袁潇和店长一同去了肯德基,她点了鸡肉卷和抹茶拿铁。
店长与她聊天,她得知店长快和女友举行婚礼了。
“那我在开学前能有幸参加你们的婚礼吗?”袁潇手握着鸡肉卷。
店长笑了笑,并说:“当然能啊...店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到场,包括小冉,把她给我叫上。”
店长很快的解决了汉堡包和可乐。他们赶回店里时,店门口排了长队,店里面的两个人忙得无暇顾及其他。
店长的婚礼八月中旬在酒店举行,是中式婚礼,小冉带着陈熹从莫高窟赶回,袁潇身边跟着楚沅,四人均穿的礼服。
新娘子很美艳,和店长是大学同学,学的会计,在医院里面的收费柜台上班。新娘子挽着父亲的手向新郎走去,脸上笑意不断。他们在主持人激烈的致辞中接吻。
最后关键的部分自然是新娘扔捧花的阶段,这部分早已敲定好了内幕,是伴娘团中新娘的闺蜜。
吃饭时,店长牵着新娘的手朝袁潇他们几人走去。小冉同袁潇一起向店长说了祝福的话,还夸了新娘子的美丽。
“没想到嫂子这么漂亮,怪不得店长总是藏着呢!”小冉说。
袁潇向店长介绍了楚沅,“这位是我男友,楚沅。”
店长这是第一次见到此君的真面目,心中觉得小伙英俊帅气,自然是有好感。于是夸赞道:“不错不错,袁潇是个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了她。”店长拍了拍楚沅的肩膀。
楚沅笑了笑,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罢他又看了看袁潇,“我不会负她。”
六个人举杯共饮,店长牵着新娘子的手走向其他亲友。
小冉坐下后,看着袁潇说:“你觉得是新娘子脸上的妆好看,还是我的好看?”
袁潇正拿起杯子喝橙汁,闻言差点呛着。
她无奈的说:“你的,你的好看。”陈熹在一旁慢条斯理地为小冉剥虾壳,然后将剥干净的虾放在了小冉的白色小餐盘里。
“你们打算在莫高窟待到什么时候?”袁潇问他们。
“这次回来就不再去了,下一站准备去撒哈拉沙漠。”陈熹说。
“不是吧....”袁潇抱着碗。
“这算是我们提前的蜜月旅行。”陈熹拿着纸巾擦了擦手。
“不是吧...你们...”袁潇这次抱着楚沅的手臂。
“我们打算结婚。”这次是小冉开口。
“这么快就私定终身了?”袁潇问他们。
小冉摇摇头说:“没办法...”
“她怀孕了。”陈熹开口。
袁潇睁大双眼:“什么!我要当干妈了....”
真是惊喜不断,袁潇看着小冉还未突起的肚子,问她:“怎么发觉的?”
“是那天到莫高窟机场的时候,我一下飞机就狂吐不止,而且觉得肚子很不舒服,早上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一味的吐酸水,感觉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我觉得奇怪,因为我一向不晕机,当时就打车去了医院检查,这才发现,原来...原来是有了。”小冉吃着陈熹为她剥的虾。
“哈哈哈,你也太逗了。”袁潇笑她。
“笑什么?你以后也会有的。”说罢她看了看在一旁吃着碗里食物的楚沅。
“这...谁知道。说不定我并没有当母亲的基因呢?”袁潇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给楚沅听见,怕不会要你...”小冉对她说。
袁潇却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如果离开,便是不会懂,因为理解我的人,不会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