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时分升起的国旗在微风中摇曳,鲜红的颜色在日光中显得更耀眼,一抹抹光辉在五颗金黄色的五角星中闪烁。自行车的铁锈,斑驳可见,彭凯翼回到车前,又与伊人寒暄几句。
彭凯翼:“你刚刚没有睡午觉吧,我应该提醒你需要睡一会的,不然下午的课就打盹了。”
伊人:“还好吧,我在家从来不需要睡的。”
高雅问彭凯翼:“你几年级了?”
彭凯翼:“三年级了。”
高雅:“额,我觉得我可能见过你。”
彭凯翼:“可能吧,我应该在高书洋家见你的。”
高雅:“嗯嗯,我也认识他的,虽然不太熟。”
彭凯翼:“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多一起玩吧,就熟了。”
高雅:“再说吧。”
彭凯翼:“那行了,我得去把自行车放好,然后准备上课了。”
伊人:“嗯嗯,那你下午放学来接我吧!”
彭凯翼:“好。”
高雅低头喃喃自语,也没有要跟谁说,或者,她并不想有谁能听见,骑自行车回家吗?
彭凯翼坐上自行车,往学校操场骑去。
刘珑艺松了口气,终于可以说话了,叹道:“自行车可真棒啊!”
彭汕:“自行车有什么,我们家也有,只是我没学会罢了,我要是学会了,也可以带你啊,百里!”
伊人:“额,那等你学会了再说吧。”
彭汕:“很快的,我回家就叫我妈教我!”
高雅:“我也想学,你学会了教我吧!”
彭汕:“哎呀,你们女孩子不用学,你们穿那小裙子,怎么骑车啊,乖乖坐在后边,多轻松!”
伊人:“你瞎说!女孩子也可以学好吗?才不要你教,我们找高书洋,他一定会教我们的!”
彭汕:“哎,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您别生气啊!我的姑奶奶!”彭汕劝不动伊人,又转向高雅,高雅也是高傲的很,不搭理他,他又去缠着刘珑艺,夸她温柔大方,一定知道他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伊人和刘珑艺定定坐好,等老师来,下午是数学课,新的老师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他不是谁的父亲。虽然上语文课时,她想过,数学老师很有可能是高雅的父亲,但是这个设想应该不成立了,不然课间时候,高雅一定会告诉大家的,就像刘珑艺提前告诉她一样,眼里充满着骄傲与自豪。
她来了,是个女老师,村里的女人都像徐媛辛、祁羡丹那样精打细算的,她们手中的算盘打的比放河里的鱼雷还响亮,当数学老师再适合不过了。
她穿得很前卫,不像国学老师儒雅,估计她以前和父亲一样出去从商了吧,从商的人往往都能够穿得好看些,父亲有笔直的西装,比邮递员的制服好看得多。而眼前的数学老师,也是如此光鲜动人啊!上半身白色的T恤加黑色的小件外套,下半身一件紧身的黑裙子,她将一半头发束起,转身去写名字时,镶着星钻的黑色发夹在泥土味的空气中刺着每一位学生的黑色瞳孔。
彭秋娜在黑板上写上她的名字,伊人打了个冷颤,某一刻光划过的瞬间,她彷佛才是戴了一副眼镜的老师,镜片在空气中反光,刺伤她的眼。伊人在一下午的数学课上都不敢轻举妄动。空气凝聚了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滋味,直至放学铃声打响,她才逃离这牢笼。
彭凯翼:“百里,怎么了?”
刘珑艺:“嗯,她下午确实有些奇怪啊!”
伊人:“我觉得,这个数学老师,可真是无趣极了。”
高雅:“还好啦,你们不觉得老师年轻又漂亮吗?多令人舒服啊!我长大以后也要这样子!”
伊人耷拉着脑袋,死神的叹了一口气。
彭凯翼:“上来吧,先回家了。”
伊人两手再拉好书包肩带,小心地坐上凯翼的后座。
刘珑艺:“我现在才发现百里的书包,真可爱呀!”
伊人:“是啊,是我妈妈做的!”
彭凯翼:“有一半是我妈妈做的,里面是两个母亲的心血呢!当然好看!”
伊人:“是啦!”
大家一同走出校门,伊人在车上坐着,丝毫不想动,也并不多话了。
高雅面带厉色地对彭汕说:“你赶紧学会自行车才好!你得带我。”
彭汕:“哼!某人怕是忘了中午的口气了吧!”
高雅:“你那么小气干嘛?”
彭汕:“凯翼,你有空就教教我啊!”
高雅:“你不是叫你妈妈教你吗?”
彭汕:“这不是有免费的教师吗?”
彭凯翼:“当然可以啊,反正我们家离得近,常来玩啊!”
彭汕:“当然!”
高雅:“让你跟高年级的哥哥玩,真是便宜你了!”
彭凯翼:“你们都可以一起啊!”
彭汕:“那,那个高书洋也会一起吗?”
彭凯翼:“他,他得看心情了,我可说不准呢!”
高雅:“听说他可是校霸呢!应该很酷很帅吧!”
伊人咳了两声,说:“就他,一整天就知道放炸弹,放虫子,还能干点什么!”
高雅:“真的吗,那岂不是很勇敢!人家不需要温柔的王子啦!勇敢的骑士才是公主的最爱!”
沉默良久的刘珑艺突然发声,说那样很危险,高雅不否认那危险,但是她就很崇拜这种勇士啊,即使还未近距离地接触过,她也时常呆在家中地窗前往外看,一个个去他家作客的孩子,每一次他妈妈打他骂他的样子,她都记得。
她刻苦地学汉字,把她亲眼看到的或别人口中的高书洋记录下来。这些小心思她会一直记在心里,她要亲自见到高书洋,跟他说很多很多话,当然,她要等自己长大,跟高书洋一样高的时候才敢对他说,她害怕他嫌弃她是个矮小的孩子,然后说:你还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喜欢。
高雅:“百里,那么再见啦!那个,三年级的哥哥,要记得把我们一年级的朋友们告诉你的三年级朋友哦!我们也希望和大哥哥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