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言的眼睛有些干涩,眼眶似乎红了。
她缓慢的低下身子,她低的越下,身上那股撕裂般的痛就越强烈,随着动作幅度的增大,身上结痂的伤口裂开了,鲜血大片浸染。
现在的秦之言狼狈不堪,丝毫没有在法庭的风光。
秦之言颤抖的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墓碑,近乎喃喃道:
“阿臣,我来看你了。”
她双手无力的放在两侧,举着的雨伞也掉落在地上。
顷刻间,秦之言便被雨水浸湿了衣裳。
“阿臣,不好意思,那么久来看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不要生我气好不好……”
“这次来的匆忙,没有给你带你最喜欢的满天星,下一次我给你补回……阿臣,我想你了。”
“阿臣,我很快就可以找到凶手了,你再等一等,你很快就清白了。以后,你再也不用等了。”
“阿臣,我好想去找你,他们……他们都不让我找你,他们还想让我忘记你,
你放心,阿言一定不会忘记你的,阿言答应过你,一定会永远记得你的。”
“阿臣……”
秦之言说了很多很多话给靳斯臣,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耳畔的雨声和那几缕微风。
秦之言她让靳斯臣等了好久,她一直在让靳斯臣等,可还没等到她,他就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秦之言当时的感受是什么,就好像是——
原本美如仙境的地方,因为他,刹那间成了一片废墟。
秦之言她试过很多种方法寻死,但全被家人发现了,那时候的她活的像个傀儡。
她对他充满了愧疚,她不该让他等,她不该在那时候无权无势,让人把黑锅甩给了他。
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愿意忍受这种屈辱,他就这么静悄悄的死在了牢里,那时候的他,才17岁啊……
宋律卿离秦之言很近,因为她的情绪崩溃,丝毫没有感觉到旁边有人。
宋律卿他站在一旁,听着秦之言给自己的判刑,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那个人——靳斯臣,就是当年因罪自杀在牢里的人。
这件事曾经登上过京城的新闻头条,宋律卿便听说了这个人。
但是他没有想到,秦之言竟然和靳斯臣有这样一层关系。
他的心中五味杂粮,他看着秦之言狼狈的跪在靳斯臣的墓碑前,无法将她和那个温婉傲娇的秦律师联想在一起。
他,怎么就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呢?
心,好像有点痛。
雨越下越大,秦之言整个的身体状况很不好,伤口被雨浇淋,已经有了恶化的症状。
秦之言在雨中的身体开始摇晃,最后她晕了。
宋律卿眼疾手快的将秦之言抱住,小心翼翼的将秦之言抱起,朝着医院走回去。
两个人的衣服都湿了,薄薄的衣衫使两个人的肌肤靠的很近,秦之言的身体非常滚烫,宋律卿低眉看着秦之言,
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隐隐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结痂的伤口裂开,血掺杂着雨水,红的可怕。
宋律卿心痛的更厉害了,他今天似乎听到了什么秘密,一个关于秦律师的秘密。
他心里默默祈祷:
秦之言,你一定要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