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圣琰靠着墙站着，觉得有些狂躁，急切的需要什么东西的发泄。
Z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掏出一包烟给他，其实他从来不抽烟，也不会带烟在身上。但这一次出门前，他却将这一包烟带在了身上，还无法解释。
“谢谢！”
夜圣琰始终垂着眼帘，漆黑的走道里没有光线，模糊的夜色却正好的掩饰了他的神色。
指起一支烟，他抽得很慢，很难。
“她呢？”Z站在他的面前，始终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提到千夏，他的神色有一瞬闪过的异样，但是夜圣琰没有看到。
“睡着了。”
夜圣琰的声音隐匿在黑暗之中，低沉，而沙哑。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我先来找你了！”Z似乎没有了耐心，直接切入主题，“出现昏迷的症兆，你应该也知道她的身体已经有问题了。”
“嗯！”
夜圣琰安静的听着他的话，一颗心，如同等待凌迟一般的绝望。
“我之前就建议过你们打掉这个孩子，她的身体根本就程受不了，现在唯一一种药剂也失效了。病情得不到控制，她迟早会因为这个孩子的负担，而赔上性命。”
“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她这是第一次出现昏厥，就没有办法补救？”
夜圣琰觉得自己已经窒息了，却不知道怎么还能说出声音。
Z紧拧着眉，深隐的面容氤氲着复杂的挣扎，想了很久很久，他决绝的摇头，“没有办法，打掉孩子，或者她和孩子一起死。”
一句话，可以残忍到什么地步？
当Z看到夜圣琰抬起头，那一眼错开黑暗的目光时，他不可抑制的心头颤动。他想，他应该已经得到答案了，就在他犹豫着想要开口时，却看到夜圣琰掐灭了音，转身往回去。
“你……明天带她过来，我再帮她检查一下吧。”
夜圣琰脚步顿了顿，点点头，没有说话，径自回了房间。
在黑暗中，他的视线依然可以视物，他一直很喜欢黑暗，因为可以掩饰太多的真实。有的时候，有很多的想法和表情，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站在卧室门前，看到千夏依然睡得安稳，他扬起一抹称不上是笑的弧度。
这一夜，他陪着千夏，陪着宝宝，彻夜未眠。
……
翌日，天明之前。
夜圣琰接到了Z的短信，约上午9点带千夏检查，然后试一种药。看到这明明预示着有希望的文字，他却沉默的提不起半点心思。
似乎心死，已然不再期望的希望。
低头，怀中的千夏一直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睡着，精致的面容并没有半点的异样的情绪。他很清楚千夏此时的平静并不真实，可她越是如此，他越是肯定她不会同意打掉这个孩子，时间一久，痛的越厉害。
他是时候要做决定了……
夜圣琰艰难的深呼吸，过了片刻，他再次起身下床，换上衣服后便悄然离开。与约定时间相差了三个小时，夜圣琰之所以避开千夏，是有想事情想要单独和Z谈一谈。
静谧的房间内，千夏缓缓睁开了被泪水模糊了真实的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