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英驱车离开了小区,李强不停地叫骂,骂得张桂兰火冒三丈,冲下楼,跑到李强面前:“你有完没完。”
“小贱人,”李强挥手要打。
张桂兰并不避让,反而把脸凑近李强:“要打你就打。”
李强怒火中烧,朝着张桂兰“啪啪”就是几耳光:“贱人,我让你贱,我让你贱。”
眼泪从张桂兰的眼里掉下来,想起自己一生,是父母的心头肉,掌上明珠,从末受过一指头的凌辱,今天,在众人面前,突然,遭受如此劫难,自己的颜面何存,脸面何在。张桂兰忍不住放声大哭,哭声震天动地,小区里的人闻声纷纷前来劝解。
李强想不到张桂兰竟然放声嚎哭,一时发懵,呆立当地。闻声赶来女人,扶起张桂兰,以为李强重伤了张桂兰。对着李强嚷:“你怎么能下狠手呢。”
愈想愈悲,愈想愈痛的张桂兰,突然挣脱众人,扭身打开楼门上楼,嘴里嚷着:“我不活了,我去死给你看。”
李强傻眼了,快步追了上去,这时楼门已锁,李强进不了楼门,邻居们过来帮忙打开楼门,李强这才追了上去。
李明生听见张桂兰要寻死的喊声,也是吃了一惊,片刻便听见门外张桂兰的哭声,打开门一看,张桂兰已“噔噔噔”跑上楼,刚要追上去时,看见李强追了上去。见到情敌,心生厌恶,李明生迟疑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待追上李强时,两天被李强辱骂的怒火,“腾腾腾”地在心中燃烧起来。真是冤家路窄,李明生眼见仇人就在眼前,忍不住伸出一只脚,在李强脚下一伴,李强站立不稳,骨碌碌滚了下去。
李强滚了八个台阶,便停在平台上,忍住疼痛,爬了起来,拼命追上楼去。
李明生爬了一会,便气喘吁吁,便停下歇息,李强追到李明生身边,昔日的情仇,加上今日的恩怨,李强忍不住飞起一脚,正踢中李明生的脚踝,李明生一下站立不稳,骨噜噜滚下八个台阶。才站立起来,忍住疼痛,蹒跚追上楼去。
张桂兰并非真心跳楼,而只是吓唬吓唬已失去理智的老公,当她站立在楼顶的边沿,意想不到情侣与老公,一起追上了楼顶。
见张桂兰情绪有些平静,俩人开始杠上了。
“没用的东西,你还能怪你老婆,”李明生盯着李强骂:“房子你买不起,也就罢了,你竞然也租不起房子,就是租了房子,你没用,也就是一个废物。你这没用的男人,还敢跟我来争,跟我来抢。”
李强血脉贲张,满脸杀气:“你这臭不要脸的男人,你跟西门庆一样,不得好死,你霸占人妻……”
“谁霸占人妻,你放屁,谁让你没本事,谁让你没用;你白天没用,到了晚上,你还是没用,要你这没用的男人,活在世上干什么。我能给她幸福的生活,你能吗?我也能给她快乐的生活,你能吗,没用的东西。”
李强想不到,张桂兰晚上骂自己没用的这句话,却成了李明生嘴里的口头禅,这分明是张桂兰把自己的隐私告诉了这杂种,以至这杂种抓住自己的弱点,来损毁自己。
“不要脸的杂种,你还有脸骂人,”李强气得脸色铁青:“你霸占别人的老婆,你还有脸说话,你不得好死,你要遭雷劈。”
“什么霸占,你放屁,”李明生口吐唾沫:“你老婆愿意在我家干活,你管得着吗?你老婆在我家,活得高高兴兴,快快乐乐的,你管得着吗?你这没用的东西,不找自己的原因,反而跑到我这里来闹;你说你哪天能让她高兴,你说你哪天能让他快乐,我天天能让她高兴,我天天能让他快乐。”
“我揍死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光天化日之下,强占人妻,你还有理了,你还有脸了,我揍死你这狗杂种。”李强骂骂咧咧地抡起拳头,冲向李明生。
李明生不甘示弱,也冲向李强:“我打死你这没用的东西,我打死你这没用的东西。”骂着与李强扭打在一起。
张桂兰见两个红了眼的男人扭打在一起,不由得大声喝道:“你们别打了。”说完,便走向楼房边沿。
两个男人听见张桂兰的声音,这才想起来了张桂兰,停下拳脚,望向张桂兰。
“张桂兰,你回来,你要想开点。”李强大喊。
“张桂兰,你冷静点,我会让你一生幸福。”李明生喊。
“你们打吧,你们闹吧,我累了。”张桂兰心灰意冷,继续缓步往前走。
“张桂兰我不闹了,我再也不打你了,你回来吧。张桂兰,你回来。”李强拼命地大喊。
“张桂兰,你别走了,你还年轻,你还有好日子过。”李明生大喊。
张桂兰回头看了看李明生,李明生一双期望的眼神望着自己;再看看李强,李强满眼焦急地盼着自己。再看看高楼下边,下边的人影很小,哎呀,这楼真高。是不是自己就不该一时任性,跑上楼来;要是现在退回去,以后还怎么见人,会让人笑掉大牙;要是就这么跳下去,自己马上就会血溅街道,命丧黄泉,该怎么办呢?
“张桂兰,你回来,你回来,我以后永远都不在打你了你快回来呀。”李强声嘶力竭,希望能唤回在生死边沿的张桂兰。
“张桂兰,”李明生大喊:“张桂兰,你要想想你还有父母,想想你的亲人,你不能这么自私自利地,只管自己。”
听见两个男人的呼喊,张桂兰更加心烦意乱。忽然,她瞥见,楼顶下边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防盗窗,防盗窗上,正好能站立一个人。自己就跳到防盗窗上面,这样也算跳了,免不得回去,遭人笑话。
张桂兰拿定主意,蹲身,用手抓住楼房的边沿,双脚往楼下防盗窗上踩去。
李强与李明生大惊失色,快步向前冲去。
张桂兰没想到,手上打滑,一下掉了下去,撞在防盗窗上,再从防盗窗上掉下去,慌乱之中,一手抓住了防盗窗的下边的边沿,身子却悬在半空。
吓得张桂兰惊恐万状,大声呼救:“李明生,救我,快救我。”
李明生跳下楼,落在防盗窗上,却发现自己的的手,够不到张桂兰的手。
“救我,快点救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张桂兰大声呼救。
情急之下,李明生趴下身子,伸手去抓张桂兰的手。
“李明生,我爱你……”张桂兰无力喊出心底深处的话语。
李明生用力去抓张桂兰的手,近了,近了……
可惜,张桂兰,手上的力气已用尽,五指松开,张桂兰向楼下掉了下去。
“张桂兰……”
“张桂兰……”
李明生与李强绝望的呼喊声,在城市楼房的上空,久久回荡。
楼下一个保安看见楼上有人跳楼,急步来到楼下,望着楼上的人影,自己完全帮不上忙,只能看着,眨眼之间,一个人影掉了下来,保安快步向前,伸出双手去接。哪知,巨大的惯性把保安砸倒在地,张桂兰却爬了起来。
保安瞬间没有了呼吸。
保安救人的英雄事迹,不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电视,报纸纷纷报道保安舍已救人的事迹,市政府号照全市人民向保安学习。
为保安送行的队伍,排成了几条大街,人们伤心掉泪,寄托自己的哀思。
送行的人群中,张桂兰面对着街道上,迎面而来的保安遗像,哭得声音嘶哑。
李明生与李强在送行的队伍中,望着街道上远去的保安灵柩,默默地抹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