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啥打人?”张桂兰怒目园睁,水汪汪的眼睛里浸润着泪水:“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围观的人群,见李明生再也没有出格的举动,又慢慢围拢,想要看个究竟。
“凭啥?”李明生瞪着张桂兰,伸手指向陌生的男子:“你为什么跟他抱在一起?”
“我为啥不能跟他抱在一起,”张桂兰反驳道:“你是我什么人?你有啥权利管我?”
“我没权利,但我就是要管你。”
马夹男子将捂脸的手放开,把佝偻的身子站直,身上有了一些活力,重新打量了一下李明生,似乎李明生并无过人之处,胆子大了起来,对着张桂兰问:“他……不是你老公?”
“不是。”张桂兰摇摇头。
“好啊,你竟敢打我……”陌生的男子,怒目园睁,咬牙切齿,象是一头发怒的雄狮,攒紧拳头,马上就要对李明生进行攻击。
张桂兰瞥见愤怒的马夹男子,心头一震,早已把自己的受辱,抛到九霄云外,唯恐马夹男子对李明生不利。
张桂兰眼睛一眨,眸子里的水光发亮,对着李明生说:“总裁,你说你在一个大街上,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
总裁?真是来头不小,马夹男子,握紧的拳头松开来,脸上的怒容消失,嘴角一勾,挤出一些笑容,走近李明生,弯下腰,赶紧道歉:“呵呵,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总裁,你好。”伸出手,想要跟李明生握手。
李明生就象没看见马夹男子,对他说的话也是充耳不闻。
马夹男子讪讪地收回手,尴尬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地说:“冒犯了……冒犯了……”
“走,跟我回去。”李明生以命令的口吻对张桂兰说。
“不,我不回。”张桂兰嘟起嘴,瞪一眼李朋生,转身就走;张桂兰那双雪白滚园的大腿,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是那样的媚妩媚动人,撩人心眩。
周围的人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猜测:“是小三?总裁的小三?”
没有人知道答案,也没有人回答,只有夜风吹过,给人们带来阵阵清凉。
李明生快步追上张桂兰,挡在张桂兰的前面。
张桂兰猛地站住,转过身扭头就走:“我不回,我不回。”
李明生快步上前,伸出手拽住张桂兰的衣袖,张桂兰依旧使劲挣扎,不依不饶地嚷:“就不回,就不回。”
李明生伸出双手,抓住张桂兰的手,拖拽着张桂兰往回走。
“跳个舞咋啦……跳个舞咋啦……”张桂兰被拽出广场,嘴里依旧数落着:“看着人模人样的是个总裁,其实背地里就是个鸡肚鼠肠的小心眼。”
“小心眼怎么啦,”李明生停下脚步,松开双手,双眼盯着张桂兰:“我看见你跟别人搂搂抱抱的,我就是不高兴,我就是不允许你跟别人在一起。”
张桂兰小声道:“你是谁呀?”
“你说什么?”李明生大声问。
“小心眼。”张桂兰说完,快步往前走。
“站住,”只听得一声大喝,张桂兰被吓得一惊,站立在当地,定睛看时,怒容满面的李强站立在面前,李强努力使自己脸色变得平静一些,看着蹙起眉头的张桂兰,李强柔声说:“桂兰,别去那家干活了……”
言外之意张桂兰当然明白,可是她不愿意离开李明生,也不愿意离开李明生的家,还有那可爱的园园,张桂兰岔开话题,言不由衷地反问:“别去了……我可以不挣钱了?你可以养我了?”
“不是让你不挣钱,是让你换一家。”李强可怜巴巴地哀求着望着张桂兰。
张桂兰看一眼李强,心中有些不忍,但迅速稳住心神,避开李强的目光,转头再看看李明生,李明生英俊潇洒,似乎要比老公胜出几分。略一沉思,坚定地说:“不,我不换。”
“不换,为啥不换?”李强眉头紧锁,脸上的皮肤变得有些僵硬。
“不为啥……”张桂兰的说话语气有些蔫巴,象是吃了馊饭似的,头低得更低了。
“不行,你必须换。”李强语气坚定,说完伸手去抓张桂兰的胳膊。
张桂兰机械似的后退几步,茫然地望向李明生。
李明生向张桂兰努努嘴。
张桂兰望了望远方灯光照亮的街道,还有那大厦顶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停地在转动闪烁,发出的璀璨夺目的灯光,是那样梦幻般的好看,迷人。
张桂兰收回目光,心中已经拿定主意,瞥了一眼李强,转身拔腿就跑。
李强立即起身去追赶,追了几步,就停下了脚步,望望逐渐消失在街道远方的张桂兰,无奈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广场上重新响起了舞曲,人们逐渐找到自己的位置,踏着音乐的节奏,伸展着双手,翩翩起舞。
广场外,三三两两的汽车,探照在街道上的光束,象是在街道上,铺设了一道长长的流光溢彩的银河,把夜幕下的城市点缀的,如花似玉,美不胜收。
李强回到出租屋,拉下窗帘,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坐起来。
“不,我不换。”张桂兰的叫声重新回响在耳鼓,以及她那面无表情模样,让人感觉到冬天里的寒冷。而张桂兰与李明生的恋情,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路人皆知,屈辱,象无穷无尽的夜色,在吞噬着李强的那颗早已碎弱的心。
是自己无能,还是老婆不愿循规蹈矩。
李强感到憋闷,感到烦燥,他踱到窗前,重新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似乎烦燥随着微风也消失了许多,他又解开胸前的纽扣,让清凉的微风拂进衣领,把身体上的燥热,伴随着夜风,吹向夜的远方。
怎么办?自己心中的苦闷,向谁去诉说;有谁能理解自己,有谁能知道自己。
当初的选择是错的,与自己甜蜜美好的梦想,大相径庭。虽然有个家庭,可家庭早已支离破碎,自己虽然有个美丽漂亮的妻子,可美丽漂亮的妻子却在陪伴着别人。
是自己无能,还是自己缺乏男人的魅力,也许是,也许都不是。
与其长期忍受这样的痛苦,还不如离婚,对,离婚,错不在自己,也不会有人说自己抛弃糟糠之妻,在乡下读书的儿子女儿长大,也没有道理埋怨自己,也没有道理说是我残忍地抛弃了她们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