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帮他早点得道!”
赵承风说着就要化形飞下,却被东方闻莺伸手拦住了:“我去吧!你留在这里继续给吴教授提供支援。”
不等赵承风回答,东方闻莺已经跳下城头,先是趁一个金甲被击飞的机会补了它一脚,将它远远踢开,然后化作它的模样混入战团,接着又在一次剧烈的冲撞后化形梦兽,冲着汪成螭就攻了过去。
东方闻莺助攻的目的当然不会是保护汪成螭,但也不是要击垮他,而是既要确保他不会被梦兽重创或者因过度恐惧而惊惶退出梦境,又要施加足够的持续压力让他无暇静下心来思考分析。
随着东方闻莺这个梦战高手的加入,本就在梦兽围攻之下苦苦支撑的汪成螭更是险象环生、狼狈不堪,而且随着周围金甲武士的不断倒下幻灭,整个战场局势也越来越不利。
城头上的号角再次响起,后援的金甲武士们终于赶到了战场。
但这些并不是原来的那些梦境战士,而是赵承风和吴德彰临时幻造的简单意识体,它们只是有着金甲武士的形象,根本不具备相应的战力。
所以增援力量的参战只是让梦战场面变得看起来更激烈,却对改变战场态势没什么助益,最大的作用就是欺骗汪成螭的眼睛和思维活动。
从汪成螭的视角看,就是在拼命抵抗的危局中忽然见到了救星,可还没等高兴起来,就发现救星们已经纷纷倒地了。
汪成螭的脑海中肯定闪过“我是来窃取重要信息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打起仗来,而且又陷入到一场苦战中”之类的疑惑,但火烧眉毛的局势和无处不在危险让他没有机会去冷静思考,而长时间高强度作战又极大地消耗了他的精神力,他的意识已经渐渐迷乱,很快就失去了理智决择的能力。
在吴德彰、赵承风和东方闻莺的故意操纵下,战场形势很快就彻底恶化了。前期出战的金甲武士们已经全面崩溃,后来支援的假武士们更是四散奔逃。
就在汪成螭惊惶失措时,一根彩色触手从旁边悄悄地挥了过来,猛地击打在他身上,那触手看着毫不起眼、力道却奇大,只一下就把他击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梦城前,却也使他摆脱了梦兽们的围攻。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汪成螭刚恢复一点清明,就听到城上传来吴德彰惊慌地怒骂声,抬头一看,发现梦兽们竟然已经攀上了城头,正和守城的金甲武士们混战成一团。
再看向身边,溃败的战友们正涌向城门,而梦兽们已经追到了身后。就在他稍一迟疑的当口,一根尖锐的触角就刺到了他屁股上。
剧烈的疼痛激发了汪成螭的逃生欲望,他“嗷”的一声惨嚎就暴起冲向城门,一路上撞飞了不少挡在前面的真假金甲武士。
城内也是混成一团,吴德彰疯狂地叫骂着,督促着武士们奋力抵抗,连汪成螭都挨了他好几手杖。
当然一切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吴德彰根本无法阻止手下本能的逃命行为,最后只好退入大殿内下达了退出梦境的命令。
如果能够表态的话,极度恐惧的汪成螭肯定会感激吴德彰的决断。他早就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更顾不上去想退出梦境后会是什么结果。而是觉得只要能摆脱眼前的恐怖场景,就是最优选择。
一阵恍惚过后,汪成螭发现自己正坐在云车内,已是“醒”了过来。
他惊魁未定地盯着不远处的警幻梦室喘了几口气,一时想不明白自己精心准备的梦境入侵为什么会有那么离奇的遭遇。
正犹豫着要不要克服恐惧再去尝试一下,就见到远处有警灯闪烁着逼近,似乎还有隐约的说话声传来:“就是这辆云车!已经停在这儿好长时间了,肯定有问题!”
汪成螭悚然一惊,下意识地启动云车就跑,而后面的警车则呜起警笛紧紧追赶,并且很快就超过了以安全稳定为第一准则的共享云车。
汪成螭又惊又怒,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今晚的行动不但毫无收获、白白受了一番痛苦而恐怖的折磨不说,现在还超级背运地被警察盯上了!
眼见已经被警车堵住去路,汪成螭匆忙摘下便携式造梦设备,在一个特殊的按钮前上扭动了一下,就扔到了地上,自己则一头钻进了绿化带,拼命地向远处跑去。警察也下车紧追追了过来。
汪成螭自以为身体素质不错,可追赶的警察明显更强悍。他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身后不远处的警察似乎体力还很充沛,不但不停地呼喝他停下,还在联络其他的警察在前面围堵,而且隐约听到有警犬的叫起响起。
完了,逃不掉了!汪成螭惶急中发出一声哀叹,停了下来伸手到衣袋里摸出一颗药丸扔进嘴里,然后又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几个警察迅速冲过来控制住汪成螭:“干什么的?怎么不跑了?”
“晚上出来散心的!刚才锻炼了一会,累了自然不跑了!”喘息未定的汪成螭故作镇定。
“带回去仔细审审,这小子肯定有事!”灯影下几个警察的面目有点看不太清。
“你们不能抓我!我有外交人员身份!”汪成螭挣扎着。
警察不为所动:“你怎么不说有外星人身份呢?大半夜在街上鬼鬼祟祟的,铁定不是好玩艺儿!”
汪成螭不知道他其实仍在梦境中,眼前的一切不过是梦警们和吴德彰借用实时监控影像制造的拟真梦境,而控制他的警察是赵承风和赶来增援的童国安和李狩欢装扮的。
看到汪成螭逃跑过程中的几个特殊动作,赵承风立即通过梦精灵联系上了现实布控的老胡和风清雅:“对汪成螭施放中度镇静和致幻药剂,确保在不刺激他清醒的情况下控制住他!特别注意封闭便携造梦仪上的那个特殊按钮、取出他衣袋里的疑似药物和其他异常物品,还有查询他刚才拨出的那个号码!”
老胡立刻指挥手下展开行动,先是封锁了附近路段,又动用特殊权限取得云车运营方的安全授权打开云车。在风清雅指挥微型机施放特殊药剂后,佩带防护装置的治安警迅速上前控制住了仍在沉睡中的汪成螭,然后把他连同穿戴的造梦仪一起弄到了警幻梦室的密室里。
梦境中,汪成螭仍在挣扎叫嚣:“我是外国人!我是外交人员!你们无权拘捕我!我刚才已经紧急联系了我国的外事机构,他们很快就会赶过来交涉的!”
“是吗?那可就有点麻烦了!”赵承风装作惊讶地样子逼近汪成螭。
汪成螭更嚣张了:“明白问题严重就好!赶快放了我,到时我说不定会给你们几个小警察说几句好话,给你们减轻点处罚!”
他没想眼前的警察不但不紧张,还用奇怪地目光看着他:“放了你?恐怕放不得哦!再说了,谁告诉你我们是正规警察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没什么意思!既然已经弄到这个地步了,放不放都是大麻烦,还不如不放呢!”
见话头不对,汪成螭有点慌了:“你们要干什么?……呕!”
话未说完,腹部就挨了一记重击。
赵承风冷笑着又在他背上加了一棍:“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不是警察,只是治安志愿者!要是你说的是真的,现在放了你,我们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因为连生死都可以转换,所以梦境中的执法行为在很多情况下是和现实世界截然不同的,汪成螭所遭遇的也不是什么特别恶劣的情形。
“你们……”看着不怀好意围上来的三个人,汪成螭拼命往后挣扎,“救命……呜!”
他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跑掉了,现在鞋头被猛地塞进了嘴里。
“知道我们想怎么消除麻烦吗?”赵承风用警棍轻敲着汪成螭的脑袋,“这附近有很多下水道口,现在天气很热,又是雨季,只要掀开一个把你扔下去,过不几天你就会在城外的排污渠里安息了!即使有人发现,也找不到外伤痕迹方面的证据。至于云车上的记录,破解删除很容易的。”
“唔……唔!”汪成螭垂死般地挣扎着。
“不过呢!你现在还有一个机会,就是如果你所犯下的罪行足够严重,严重到我们把你交给正规警方时,得到的奖励能远远超过我们因违规对待你所受到的处罚!如果你犯过重罪并且愿意交待,就点点头,然后咱们开始谈一笔生意;如果你不幸地是个好人……就咬着你的臭鞋去地下接受末日审判吧!”
“唔……唔!”汪成螭满头冷汗,点头如小鸡叨米。
赵承风转向童国安和李狩欢:“要不试着谈谈?看看这货是只肥猪还是只死耗子?”
童国安凶神恶煞状直搓手:“他最好能出几斤精肉!不然,就送他去下水道里当美人鱼!”
李狩欢嘿嘿笑着点头,两眼直放邪光,在汪成螭身上不停地扫来扫去。
汪成螭的身体抖成了一团,一股异样的湿热感顺腿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