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剑平躺在床上,手持一份战书,看着战术上的署名他就露出了冷笑。
陈鹰扬,这三个字,现在只是一个笑话。
“我倒要看,你一个可耻的逃兵还有什么脸面给我下战书。”
他翻开那战书,脸上显示充满鄙夷,然后是凝固,然后是愤怒,最后直接将战书丢在了地上。
那战书差不多是这样写的:
“本人此前因私事错过与阁下的决斗,实是不该。因为决斗乃是武道的神圣之事,焉能错过!既然其过在我,对于阁下的恶毒辱骂,本人只能承受。
然则我辈武者,唯有以战斗来解决仇恨,以血液来洗刷耻辱。若只逞口舌之快,以含血喷人为能事,岂非笑谈哉!
你我恩怨匪浅,新仇旧恨,若非生死,决计不能购销,时至今日,本人仍未忘记当年踏汝之背,飞身上马之情形,及至今日,吾亦将以尔为踏脚石,攀上武道之高峰。
仍是老地方,明日此时,本人静候阁下前来,为表上次爽约歉意,本人会先让阁下十招,不在话下。
哈哈!”
就是这么一封狗屁不通的战书,让莫剑平动了真火。
“来人,取我剑来,这一次我必斩了他的狗头!”
丫鬟匆匆忙忙走来,惶急道:“少爷,你的伤还没好,千万不能动武的。”
“只管更衣,拿剑来!”莫剑平吼道,一时间人仰马翻,丫鬟和下人丢吓坏了,屋内乱成一团。
医生远远走来,慌忙道:“莫少爷稍安勿躁,以你目前的伤势,恐怕还需要三个月之后才能动武。”
“什么?三个月?快给我滚,老庸医。”
那医生被一顿数落,愤怒中尴尬退下,下人都在苦口婆心让莫剑平安静下来,这病人又固执,场面难以控制。
蓦地,一只大手按住莫剑平的肩膀,让莫剑平动弹不得,莫剑平一抬头,看见武耀空和自家老爹妹妹都来了。
莫家家主看着儿子这幅样子,皱着眉斥道:“让你好好养伤,非要去逛窑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莫剑平躺在床上说不出话来,说起来,真没想到上次的刀伤如此严重,就算是陈鹰扬没有爽约恐怕他也没有办法决斗,可是自从陈鹰扬爽约之后,他反倒松懈下来,自打听说百花楼来个新姐妹,他就按捺不住了,毕竟大荒是个贫瘠之地,好看的姐儿没那么多。
岂料用力过度,伤势恶化,真是没想到,唉早知道就不做那么多创新的尝试了……
武耀空从地上捡起那封战书,略微浏览了一下,嗤笑一声,递给旁边的莫剑舞,后者皱着眉略微看了一下。
“幼稚!”
这是她对于陈鹰扬憋了半天才写出的战术的评价。
武耀空缓缓道:“剑平,你已经成年了,岂能与这种幼稚之人一般见识?你若想杀他,晚上一点点那有如何呢?还是说……”
“还是说什么?”莫剑平皱眉道。
“还是说你怕了他?”武耀空闪着光的双目盯着莫剑平道。
莫剑平仰天大笑,道:“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笑话,试问我怎会惧怕一个废物?”他用脸上无限的轻蔑来证明他的话。
在场的几人都暗道不好,因为皆都看出来此前的战败使莫剑平失去了信心,竟然惧怕起来,要知道若是失去信心,怀着惧怕战斗是绝没有赢的希望。
武耀空来到床前,真诚的道:“剑平,武道之路怎能奢求永远胜利,反而失败才是不可避免,你决不可因此消沉下去,这一战,你一定要胜!”
“你……你也曾失败过吗?你不会懂的,被人踩在脚下是什么感觉,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是什么感觉。”莫剑平摇着头道。
众人皆都默然,没有想到从前的事情他仍然历历在目,不但没有因时间的关系而减弱,反而越趋强烈。
“唉,我莫山怎么会有你这种废物儿子,大丈夫生存于世,岂能如此计较一时的得失,若不懂得忍耐,你什么事也做不成!”莫家家主长叹,口中尽是恨铁不成钢。他接着道:“你看看那个陈鹰扬,决斗无数场,无数次被人碾压,仍然没皮没脸的活着,你怎么就不行呢?”
莫剑平露出嗤之以鼻的神色。
武耀空微笑道:“在武道的路上,每个人都难免出现魔障,而剑平你的魔障就是这个陈鹰扬,要想去除魔障很简单,你把他杀了,让他不再存在就行了。”
莫剑平道:“哼!我这次一定能杀了他!可是还要再等一个月的话,我绝等不了。”
武耀空道:“这有一颗元灵丹,不仅可以让你一个月内痊愈,而且实力会更上一层楼!”
莫剑平听到元灵丹三个字,登时露出渴望的神色,莫家家主莫山见状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耀空?”
武耀空谦虚道:“哎,不必如此,都是一家人,要谢你也是谢剑舞,因为这丹原来是给她的。”
有了这元灵丹,足以令莫剑平在短期内实力大增,修为更进一步。
“来人,给我修书一封,告诉陈鹰扬,老子一个月后与他一战!”
莫家人看见一向阴沉的少爷如此开心,也都喜笑颜开了起来。武耀空也享受着这一点,事实上这元灵丹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一点慷慨就能换来感恩戴德,他喜欢这一点。
…………………………
陈鹰扬放下那封来自莫剑平的战书,笑了笑,战书中莫剑平痛骂了他一顿,将他数落的一文不值,但他并不在意,老实说他并不很有自信一定能击败莫剑平,毕竟迈入武道以来,他还没有跟经历过一个像样的战斗呢。
必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陈鹰扬拿出手中的玉牌,暗暗估算着最近的灵屋应该就快要开启了,于是便起身前往武府。
魏无庸最近颇有点烦恼,按照之前莫剑平给他的给他任务,他必须要让陈鹰扬在床上躺一个月,但是自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陈鹰扬了,这小子好像事先知机跑掉了一样,除了得知昨天陈鹰扬曾短暂在武府出现过以外,他并没有陈鹰扬的行踪。
正暗中发愁之际,忽然看见陈鹰扬远远走来。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府无门你偏来投!“
正在此时,陈鹰扬走了过来,魏无庸暗中冷笑,便带着几个小弟踏上前去,寻衅滋事这种事情他最擅长了。
“喂,小子,站住,说你呢,瞎眼了吗?看见师兄在这都不打一下招呼吗?我看你是找打!”
一众人说着挡在了路中央,冷冷看着陈鹰扬,其中几个较为年轻的人更是扬起下巴,露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咦?请问您哪位?”
“我叫魏无庸,在这下院谁人不知我的名号?你这种小虫看见老子竟然不跪下来磕头,真是岂有此理。”魏无庸道。
“确实是岂有此理,哈!”陈鹰扬说着继续向前走。
“站住,往哪走呢?留下来陪爷们几个聊聊。”魏无庸伸手挡住前路,冷笑道。
陈鹰扬闻言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什么?你是说要跟我聊聊吗?好兄弟,要不是我现在手里有点事,我定要跟你促膝长谈,这样吧,等我有时间,咱两把酒畅谈,你意下如何。”
魏无庸闻言一脸茫然,他身旁的小弟也都蒙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这么明显的挑衅都看不出来吗?这家伙是什么脑回路。
等等这家伙要干嘛?魏无庸还愣在原地,陈鹰扬已经给了他一个扎实的拥抱,“好兄弟,你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疏远我,都嫌弃我,只有你想跟我聊,我太感动了。”他说着人已经远去了。
一股恶臭传来,魏无庸愣在原地,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他忽然感觉有点难以应付。
“你们稍安勿躁,我上去揍他。”另一个人道。
魏无庸看了看这个家伙,这个人的名字叫做周冲,魏无庸仍然皱眉道:“你行吗?我之前听说陈鹰扬在洞窟中颇有点奇遇。”因为这家伙的武道修为只有二重天,和陈鹰扬平阶,他能打得过陈鹰扬吗?更不用说让后者在床上躺一个月了。
周冲摆摆手,表示不敢苟同,道:“之前我就曾与陈鹰扬在一个班,当年我也曾和这小子决斗过,当然了,那纯粹是单方面的碾压,这小子的战斗风格我很清楚,除了纯凭与生俱来的莽劲以外他一无是处,这种家伙我一个人能打十个,至于让他在床上躺半个月,真是再简单不过。”
魏无庸看他言下如此自信,也就不再说话了,再说周冲也没有要等他同意的意思,因为这小子已经踏上前去了。
“站住,陈鹰扬,你知道我是谁吗?”周冲大喝道。
“你是……哪位?”这不怪陈鹰扬,因为揍过他的人实在太多了。
“记不得我了吗?没关系,因为曾经像我那样把你踩在脚下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你很快会再次记得我的,因为我即将要把你揍得满地找牙。”周冲冷酷道,奉命揍人这种差事还是很适合他的。
“我倒要听听,你为什么要把我揍得满地找牙?”陈鹰扬笑道。
“因为……因为你很臭,这个理由充足吗?”
“……的确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