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尘不敢多想，只希望那一天晚点到来。
“要不……”沐尘试探性地瞥向东方玉儿，“我们约……约法三章？”
“什么？”东方玉儿平静如水，可以说对于占沐尘便宜这件事，她是越来越有经验了。现在脸都不红了，就好像她对沐尘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以后我们能不能……”沐尘低下头，“能不能稍微保持一点距离。”
“我也想，但是我做不到啊，忍不住。”东方玉儿摇摇头。
沐尘看着东方玉儿暗骂，到底是她忍不住，还是不想忍？
“为界盟鞠躬尽碎……”沐尘以提示的眼神看了一眼东方玉儿，“东方女侠，大局为重。”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的。”东方玉儿点点头，“但是我不敢保证，我真的控制不住。”
沐尘无奈叹气，他实在拿东方玉儿毫无办法。
“你真的很喜欢我吗？”沐尘平静地望着东方玉儿的眼睛。
“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东方玉儿深情地凝望着沐尘，仿佛每重复一遍，都是在加深。
上万年来，她从未对世间的任何男子产生兴趣，甚至对于男女之事，她有些厌恶和反感。可是现在，她也如一个平凡的青春期少女一般期待和所爱之人有身体接触，有身体和灵魂的交融……
“进入修仙境以后，修仙者就有可能掌握了变化的能力。”沐尘平静地望着东方玉儿，“要是你……只是一个变化成我的人……”
东方玉儿不断后退，仿佛她的整个世界在崩塌，她从未想象，也不敢想象，如果那个人不是沐尘，将会怎样？
“但我现在确信眼前的就是你。”东方玉儿目光坚定，“喜欢你的人那么多，省得他人惦记，所以……”
东方玉儿停下脚步，仿佛她的世界又在瞬间建成，她一步步走进沐尘。
沐尘心呼这下完了。他这样说，原本只是为了让东方玉儿不要总是跟他太亲密，哪想到这个女人为了防止以后那个人不是他，也为了防止先有人捷足先登，她要先下手为强！
这次轮到沐尘一步步后退，他望着周围无助地靠在一棵树上，已经没有了退路。内心深处想起的自然是叶姝，也只有叶姝。
他明明可以反抗，却为了不伤东方玉儿的心没有反抗，可是这又违背了他的意愿。
他还是如任何一个青春期的少年一般，他对未知事物充满好奇，尤其是在宇星生活了十几年，生命之中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除他的母亲风临之外的女性。
虽然七陌教授他的知识，让他对性别有了初步认识，可是终究停留于听说，他甚至从未见过一个人类，直到在系继坪遇到叶姝，遇到这个他生命中出现的第一个女性。
那是如此刻骨铭心，以至于这个人的音容相貌完完全全地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她的一切都如迷一般吸引着他，没什么可以牵动他的心，左右他的心情，除了这个人。
后来他又见到了很多人，有洛川，有江流、秦柱，有叶姝的好朋友石丽萍，也有慕容蝶舞、宇文梦婕、上官清雪……
各种各样的人，每个人的形貌、体态、气质、声音都是有差异的。可是，每个人都各有自己独特的美。
对于叶姝，是情，是爱，可是对于其他的姑娘，却也并非对他没有吸引力。他只是在坚守，在告诫自己，所爱是叶姝，不能改变，不能对除叶姝之外的任何人动心。
但事实上，在天竺乡郊清晨的那片白桦林中，东方玉儿抱住他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已在动摇，虽然他最终坚守住了自己的初心，可是他却真真实实地喜欢上了东方玉儿拥抱住他的感觉。
“有人！”面对东方玉儿的一步步迫近，面对这具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娇躯，沐尘只能无力地说出这两个字。
东方玉儿仅仅只是迟缓了一秒，接着还是继续靠近沐尘。
见说有人无用，沐尘慌乱不已，只得故技重施。然而他发现方圆几里根本没有人出没，他又当从哪里弄出一个人来？
即便是沐尘，想要毫无根据地变化出一个人，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何况变化的只是躯体，并不包含灵魂。
直白的说，即使他“无中生有”出一个人，严格意义上也只等于是他的分身，只不过是形体不一样，并非真的“有人”。
“三章！三章！”沐尘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希望这三个字可以让东方玉儿想起什么，从而中断接下来她做的事。
“什么三不三章的？”东方玉儿直接将披在身上的大衣扔开，“四章也没用。”
“约法三章啊……”沐尘无助地望着东方玉儿，仿佛眼前的不是什么妙龄少女，而是凶猛野兽，随时都可能吃了他。
沐尘祈求的眼神，加上他可怜巴巴的神态，惹得东方玉儿噗嗤一声，捂着嘴咯咯咯直笑。
沐尘如释重负，难道这是良心发现，打算放过自己了？
“你怕什么？”东方玉儿玉指放在沐尘胸前，“我又不是老虎，又不会吃了你，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啊。”
“你要是对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反抗的。”东方玉儿将脸贴在沐尘胸前，仿佛在听沐尘的心跳，也仿佛在感受沐尘身上的温度。
沐尘脸都绿了，他哪敢啊？想也不敢想！
“我对你做什么，你会反抗吗？”东方玉儿仰头看着沐尘的脸。
“你怎么好像变了，变得不像我最初认识的东方玉儿。”沐尘脸色苦涩。
“是变了，变得爱上了你。”东方玉儿紧紧拥抱住沐尘，“我爱你，我东方玉儿永生永世只爱你沐尘一人。”
沐尘彻底愣住，仿佛全世界的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他听不见东方玉儿在说什么，也看不到世界在变化。
东方玉儿仰起头，向沐尘的唇吻去……
沐尘来不及多想，本能挣脱东方玉儿的怀抱。
“对不起，我……我……”沐尘想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还是改变了话锋。“我……我还没有准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