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行人走到了一片繁茂的森林旁,两位傣族武士表示只能送到这里为止,再往南就属于缅甸王国.在大理聘请的两位向导也表示只能到此为止,因为再往前他们也没有去过,今后只能靠自己了.
待四人走后,程老板将队伍集中起来,说:“我们还是要往前走.这条路从前一直没人走过,它是通往西方国家最近的一条路.那边盛产各种宝石和香料,只有到了那里,我们才能发大财.现在我承诺,不管我们能不能到那里,回去以后,各位的工钱按我原来说的再加一倍,而且另加送三间住房,希望大家能努力.“
贾先生也说:“这里已经是热带,一些厚重的衣物可以不要了,轻装前进.大家还要注意防虫叮咬,每天要抹三次防虫药水,晚上记得用蚊帐.“
程老板接着说:“我们进树林以后,记得一直往西走,一直走到右手边看得见大山,然后沿山边一直西行,到时就会有住家了.“
张老四从马背上拿出一把大砍刀,说:“我带两个人开路,你们跟着就行.“
森林边的灌木丛砍去后,人马进入林区.大树底并不像原来想象中的藤蔓遍布道路难行.森林奉行的是适者生存的原则,植物均往高处发展,以争得阳光,树底下因日照少,加上落叶腐烂后,大都被大树作为养料吸收,低矮的灌木就很难生存了.
一行人在树底下日行夜宿,一路上碰到许多动物,有大象,甚至犀牛,但从未见到老虎.最怕的还是各种虫子,尽管涂了药水,还不时有虫子爬在身上,咬出许多伤口,许多伤口还发痒发炎,最后还是有五人病倒了.
队伍停下来.从进入林区开始,已经过去近一个月了,但树林还是像原来的样子,仿佛没有尽头.途中经过几条小河,均向南流去,方向不对,也就放弃了扎筏子顺流而下的想法.
贾先生正照顾着一个伙计喝药,虽然带了不少药,但试用了几种,并没有什么特效,这五人己发起高烧,不住的要水喝.
贾先生走到程老板面前,告诉他这几个人希望不大了.程老板摇摇头:“只好信天命,尽人事了.“当天夜里,这五人已先后离去.
第二天,埋葬了五人,贾先生在墓前给立了一段削去了树皮的树干,在树干上刻下了五人的名字.大家对着坟头低下头,拜了拜,黯然离去.今后谁还能到此上坟呢?
余下众人继续向西行去,渐渐地,带的干粮已所剩无几.忍痛杀了两匹马过日子,又撑了几天,但原始森林像是无穷无尽地向西延伸,仍见不着边际.
一日在行进途中,只见一根树木挡在路上,众人跨越而过,最后一人因体力不支,踩上树干,正想下来,树干突然扭动起来,那人摔在地上.这时,路边草丛中昂起一个巨大的蛇头,有一人多高,一口就将那人上半身吞进口内.众人大惊,张老四拔出大刀向那巨蟒砍去,但那巨蟒浑身鳞片,象是裹了一层铁甲,刀砍上去就弹开,毫无作用.说时迟那时快,贾先生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爆竹,点燃后抛向巨蟒,一声巨响,那巨蟒一摆尾巴,钻进树林不见了,那伙计也不见了踪影.
接连损兵折将,使大伙士气低落,低头在林间挪动,一天也走不了几里地.
这天,天降大雨,无法行走,大伙在林间支起帐篷避雨,直到天黑,雨也未停.大家每人分了一片傣族人送的腊肉,吃完后,早早地就睡下了.
半夜,值班的伙计听到了几声犬吠,后来又没动静了.天亮之后,他向程老板作了报告.程老板一听,大喜道:“有狗就有人家,我们有希望了.“
草草收拾了东西,大家打起精神,继续西行.又走了七八里地,突然前方响起了狗叫声,不一会儿,两只猎狗冲到了众人面前,随后出现了两个猎户模样的人,一见众人模样,也不敢靠近,在远处说着什么?
程老板走向前去,向两人打听情况,一通交流后,才知道这里已属印度地界,再往前行大半天,就可到达一个城镇,叫英帕尔,有三四千人口.大家一听,精神大振,谢过猎户以后,快步向西走去.
果然,前行十数里后,树木渐渐稀少,远处也出现了小块的农田,再行数里,已有人工修筑的道路,路边出现了几处民居.耐不住腹中饥饿,众人要求去弄点饭食充饥,张老四到了一户人家跟前,此地的房屋有点与云南傣族的吊脚楼样式相似,搭在木桩上,只有门没有窗,一老妇从木梯上下来,老四向前打招呼,说明想买些饭吃的要求,老妇人看了大伙一眼,转身上楼拿出一个酒坛,里面装了一些米,又拿出一些地瓜干,大家自己动手,在门前的灶台上就烧了起来,没有菜,有人翻出吃剩的腊肉,切片投入锅中.不一会儿,一大锅腊肉地瓜粥就烧好了,众人拿出自带的碗盘分而食之,不一会儿,一锅粥就见底了.
程老板取出银两,付给老妇表示谢意,那老妇执意不收,程老板没办法,只好收起银子,从马背上找出一包茶叶递给老妇,老妇人高兴地收下了.
有了热饭下肚,众人精神大振,马上要求动身进城.启程后三个多小时,天将黑时,已到了英帕尔城内.
因当地往来客商不多,城里只有一间小客栈,且只有六七个房间,大伙也不计较了,匆匆洗完澡,马上上街找饭馆吃饭.哪知饭菜上来后,均是咖喱味,众人无法接受,最后,只有请店家烧几只白切鸡,淋上酱汁,味道倒是不错,总算得了个酒足饭饱.
一连在英帕尔休整五天,大伙才基本恢复元气,说起过无人区的经历,仍是感到后怕,发誓回程再也不走无人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