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汗中,云帆惊醒,他仿佛做了个梦,梦里的怪物张着獠牙要把弱小的易浅吞如腹中,她张了张嘴,在向他求助,他却没法靠近,药物香弥漫在奢华的黑白色调屋中,他不适的睁开眼,脑袋还有些钝痛。
“来人。”滴水未站的嗓子哑的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扶住床头柜子,全身无力一定是沈洵注射了某种药物,看来犯病的时候到了,竟然会提前。
打开柜子,一瓶瓶白色药瓶并没有任何标志,吞下好几粒缓解内心的暴怒躁动,压制自己的怒气。
小兰端着熬好的皮蛋瘦肉粥缓缓进入屋中,满眼担忧,眼里还有血丝,云帆这一睡长达三天之久,她可谓是寸步不离。
“先生,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吃点东西吧。”小兰扶起云帆身体,吹了吹还发烫的粥,递到他嘴边,眼波柔和。
云帆看向热气腾腾的粥,没有一点食欲,一到做这粥的时候,他的心就揪紧,那人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仿佛她一直在自己身边,他过惯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竟然会渴望救赎。
一挥手,任那碗粥洋洋洒洒在地面,不顾及烫红了皮肤的小兰,无情又冷漠的缓缓开口,有气无力:“谁让你做这个粥的,滚出去。”
还未等小兰反应过来,一向温和的云先生气的随手操控异能打碎花瓶在脚边,猩红的眼里满是疯狂和执念,一直重复着,像是喃喃自语:“夫人,阿浅,你在哪儿?回来吧好不好”
小兰伤心离开了房间,自从夫人失踪后,先生茶饭不思,动不动发脾气,一直在夫人房里待个几个星期,以至于公务都搁置一旁,查找力度不减,却始终找不到人。
“先生,我不会让她出现,这样你就能看到我了。”一抹阴毒从小兰清秀的眼底划过,朝暗处的人吩咐:“去,散布谣言,说我们的夫人跟魔族勾结死了。”
“是,姑娘。”阴处的声音响起,鬼魅般消失。
在王府的沈洵替王静瑶处理伤口,她一个皮娇肉贵的大小姐还是硬气的很,怎么也不肯说出易浅的去处。
“为什么不告诉云帆?”沈洵忍不住抬眼去看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女人。
“因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嘶哑嗓子带着坚定,看过易浅撕心裂肺的爱,她跟她感同身受,所以她打心底把她当当朋友。
“别动,怎么还是这么爱逞强。”沈洵轻轻用棉签擦拭那骇人伤口,小心翼翼生怕她疼。
“沈洵,就像你和云帆那样。”虽然有点疼,可现在的王静瑶是幸福的,不自觉扬起笑容,也不知道现在易浅怎么样了。
“我和他?他就是个疯子。”沈洵轻笑,手上动作也不停,修长的手握着棉签随意瞥见王静瑶碎骨的伤,眼神闪烁。
“我倒觉得他或许从这次会懂得什么是爱吧。”平淡叙述这件事,一把抢过沈洵手上的棉签,熟练给自己擦伤。
“你不背过去?”王静瑶似笑非笑,下一秒就要撩开自己的衣领。
沈洵轻咳一声,立马背过身,耳尖微红,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为什么为了我跟云帆对着干。”王静瑶腹部伤的不浅,忍着疼不让沈洵看出异样,堵住伤口那种疼痛真的很磨人。
“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他越陷越深。”沈洵急着反驳,回过身就看见腹部那不小的伤口,明显的烫痕就是异能所致。
“你?”沈洵想要冲到她面前,一个健硕的保镖先他一步堵住他的路,沈洵蹙眉不满。
“沈四少请回吧,我就不送了。”自然察觉到沈洵炽热的目光,毫不犹豫将他驱逐,她的自尊心不容许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一击的样子,冷着脸下达驱逐令。
沈洵轻扯唇角,看着面前高他一头的保镖,一抹不屑划过,毫不犹豫转身,用着冷漠声音:“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和云帆这一点,总把自己圈在一个地方,不让任何人进入。”
待沈洵彻底离开自己视线,王静瑶一挥手让保镖下去,这装潢精美的屋子竟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岂不知沈洵的举动,是她特意将他推远,只有推远他,沈家和王家才不会威胁他。
“四少,云先生醒了。”一出王家,身边亲信贴耳汇报云帆情况。
听完汇报,脸直接黑了一度,来不及换下衣服,下了命令:“你们去铭昌大路堵他,一定要截住他。”
立马拿起车钥匙,把油门踩到底,驱车离开。
沈洵握着方向盘,嘴里的话不停的喷射:“什么鬼!为了个女人竟然要开战,自己身体还那样式的,疯子,纯疯子。”
疯狂摁喇叭,前方的车非但不给面子还硬堵着,沈洵一急直接擦着别人的车过去,顾不得红绿灯极驶,大有要车毁人亡的感觉。
而另一边云岐各个贵族权势早就坐在会议室,等待着那个主动要召开会议的男人,时不时攀谈自己最新购置的房产财产,比较财势一向是他们的最爱。
一辆低调的改造版玛莎拉蒂稳稳停在会议室门外,群众们和记者们早就翘首以盼,想看看这位从未在公共场合露面的云先生,所谓的战神。
黑漆皮鞋落地,闪光灯和群众导向型的欢呼声:“云先生,云先生!”震耳欲聋充斥在耳廓,保镖先一步置手顶于车门处。
高定制黑西服包裹着男人流畅肌肉曲线,长期在军队早就养成了临危不惧的心态,强扯一个官方微笑,灯光打在还没有血色的脸上,却依旧挡不住男人锋利的侧脸,高挺鼻梁下方是紧抿的薄唇,迈着优雅步伐走向会议室,对于民众呼声流露出骄傲的神情,觉得时间差不多时冲群众们一个谦和的摆手,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我靠,别挤,大云你给劳资等一下。”一道不和谐声音响起,媒体关注的重点突然转向在人群中狂挤的沈洵。
云帆眉微小轻蹙,但还是保持着微笑,桃花眼不知夺了多少名媛千金的芳心。
终于挤到最前面,却被保镖拦住,不顾擦自己额头汗水,急匆匆:“你别冲动,易浅可以找到的,千万别开战,云帆。”
云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沈洵提到易浅时那种势在必得的神情,以及对上沈洵眼时寒光一凛:“沈四少爷,注意下分寸,我的事不用你管。”
这疏离冷漠的语气是这几年沈洵没看到过的,他一旦恢复到这幅不近人情的样子时就代表他所有想法别想改变。
“真的像沈少爷所说的那样,您要开战嘛?”媒体们捕捉到关键词,一顿狂欢乱炸在原本祥和虚伪场合崩塌。
哪知云帆直接掠过保镖沈洵来到记者话筒边,凑近,嘴角勾起,用着不冷不淡语调坚决道:“是啊,魔域这几年过分猖獗了,又是祭祀,又是挑衅,既为战神,该让他们吃吃教训了。”
绅士退离,这一番话无异于让群众们更加信仰这位金字塔尖的男人,欢呼占据场面,伴随着欢呼云帆不再施舍一个眼神给沈洵,径直进入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