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岐指挥室依旧灯火通明,主座上的云帆双腿自然搭在一旁,轻扣桌面听着各个地方部署和资源调度,大屏幕上正是魔域各个领域战力情况和两方对比情况。
“我觉得应该一鼓作气,先开战打他个措手不及。”主战派东区负责人之子凌阳开口,带着必胜的自信,“毕竟,咱们战神在啊。”话锋一转毫不掩饰对云帆的赞美,却没有得到当事人一个眼神。
“我却觉得,咱们应该保守,虽然有战神,但是魔域还有个将军呢。”西区主和派负责人之子的肖丘一口否定这个说法,对上凌阳不爽眼神,发表看点,:‘咱们云岐自然是战力资源不必说,但是魔域这几年养兵蓄锐,不容小看。’朝云帆点了下头,良好家教让他及时分析利弊之余也给足云帆面子。
“这不就是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呗,你怕不是那边的叛徒吧。”云帆冷眼看着两方又要吵起来,歪头思量着最佳方案,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方向,别人所说的不过是借鉴。
‘你这是什么意思?’还未坐下的身体一僵,气急的肖丘立马站起来,压住破口大骂的念头,狠狠瞪着凌阳那张脸。
“表面意思呗,穷秀才。”凌阳轻笑,无视肖丘目光,傲慢顶撞着肖丘,东西区一向不合而两家负责人之子也被比较,自然而然就成了对立关系,两人聚在一起一定是火场。
“我不介意让你俩都滚。”不耐烦打断两人争执,要是在平常这两人就算打死对方他都不在意,这么重要的场合还当着他的面明显是不给他面子,云帆慵懒倚在椅子上,锋利目光扫过两人。
“云先生,抱歉。”两人对视一眼后,纷纷低头向主座上的人道歉,平常人他俩都不放在眼里,偏偏是这个天赋异禀历下赫赫战功的云先生惹不得,两人再怎么闹也得识相。
“南区的,说一下你的观点。”冷不丁冒出来一句话,原本还想缩在一旁的南区负责人此时有点受宠若惊瞪着眼睛站起来:‘我,我们感觉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凌阳嗤笑:‘切,这算什么方法’
“接着说,你闭嘴!”无视凌阳目中无人,指尖指向凌阳所在处,凌阳吓得立马噤声,南区负责人恭敬再次开口:“首先魔域这几年确实养精蓄锐,但是总战力不如云岐咱们可以采用防守式进攻,魔域边境最难攻击,但是西方确是一处薄弱处,咱们可以假意攻打西处时,趁着他们救援时一举拿下边境,以上就是我们的观点。”
云帆轻扯唇角,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让众人摸不清头脑,点了点头:‘坐下吧。’南区负责人呼出一口气,朝云帆一鞠躬后坐下。
随着椅子向后的声音,云帆站起来,挺拔身体挡住绝大部分灯光,他的面容不太真切却很凌厉,浑厚磁性声音蔓延:“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我只希望此次战争是绝对胜利,而那些妄想捣乱的,我会让他们彻底消失,明白?”最后一个字符落下,众人重重吸出一口气,冷汗没来由冒出,云帆一向说到做到,众人立马迎合:“是,云先生。”
“都滚吧。”云帆坐到椅子上,闭紧双眼假寐着,没来由的心烦侵扰着他,还有些问题的人一看到云先生这副模样只能硬生生吞下去,众人悻悻离开,偌大指挥室只剩下孤独的云帆。
云帆睁开眼,小心抚摸着一直戴在手上的玛瑙戒指,轻柔的缓缓开口:“夫人,等我,我一定接你回家。”回答他的却只有静谧空气,他只是重重叹了口气,眼里满是疲惫,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他实在是太想她了,他好像得了一种名为易浅的病,不论是工作时,应酬,部署士兵时,但凡他空闲时间都不由自主的想她,那张脸好像刻在脑子里,明明没有倾城国色,却让他甘之如饴。
拖着沉重步子来到落地窗前,外面是繁华的夜景,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都是蚂蚁很渺小,高楼林立肉眼可见大楼里彻夜通明的忙碌身影,一对情侣相依偎走进一间餐厅,一晃神竟看到易浅笑的很甜挽着他的胳膊娇嗔:“你怎么才来啊,去吃饭咯。”
再一回神本来想去摸她头的手顿住,落空的手掌只能这么停在半空,一种名叫落寞的情绪涌上心间,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变成了这样,转而在裤兜里摸索出一支烟蒂,指尖冒出火焰,烟的味道冲撞着自己的肺腑,心慢慢沉淀,他不喜烟,却在失去她时,只能用烟来麻痹自己的心。
“谁?”蓦然瞥向一处角落,烟蒂火光还未燃尽,那人刻意隐藏的气息还是被他捕捉到,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谨慎总归是没错的。
“呵呵,大名鼎鼎的云先生竟然会有这么落寞的一天。”喑哑嗓音回荡在空荡房间,显得有几分阴森,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谁派你来的?找死?”重重吸了口烟,吐出眼圈后将烟化为灰烬,火圈形成牢笼在那人身边,在刚才众人走后明亮的灯灭了后,云帆就察觉到异常,就像看看这人有什么意图。
“嗤,这小火焰,没什么意图,别猜了。”轻易读取云帆内心想法,形成牢笼的火焰熄灭,那人不紧不慢抬手,对面那栋大楼一下子灯光全灭。
“只是想跟云先生说,令夫人在魔域很好,你就别作妖了。”那人落座在椅子上,轻轻摇晃着椅子,语气里的不客气摆到明面,敌意轻而易举就流露。
“我的夫人,你为何会知道,怕不是你多管闲事了。”云帆无视那人敌意,冷冷回怼,莫名不爽这人的言语。
“切,给你脸了,怎么这么好意思,她只会是我的。”那人强势显示所有权,带着必胜的语气,用余光轻瞥站在窗边的人,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锋利侧脸透出一丝孤寂,高大挺拔如松树只是一直站在原地,怎么想也想不通易浅为什么会喜欢他。
“若是你知道我夫人的下落,还请您告知她,我很想她,很想很想。”此时月光衬得云帆轮廓分明的脸多了柔和,连声音也是难得一见的柔软,他修长手指在窗上描绘着易浅的轮廓,一笔又一笔小心翼翼。
“别假惺惺了,最讨厌你们这种假装深情的禽兽,你有什么资格。”那人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空间挤压异能爆发,猝不及防云帆硬生生扛下了,趔趄了几下,勉强稳住身形,还是待在窗边,鬼魅一般瞬移到云帆面前,轻而易举扼住云帆脖颈,手劲在渐渐加重,透着月光云帆并不能看清他的长相,只是朦胧中接触到他如墨般深邃的眼,对方实力比他强,无力感就如同易浅离开的那种无力。
缓缓闭上眼,冷清道:“阁下杀我前,能不能让我让我看一眼她,我死也无悔了。”桃花眼里的深情被那人看在眼里,那人原本加重的手一瞬间无力垂落在身侧,沉闷轻语:“杀你,呵,我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你还不配。”冷眼看着拼命喘气的云帆,杀意收敛,背着手转向一边,挥手间一个个影像呈现在他面前,正是易浅前几天在魔域的经历,那人悄然离开,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