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忽的想起自己曾经有幸听人道的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说的应当就是主子了吧。
猝而,红烛想到了昨日在御花园见到的那个男子,她犹豫很久,咬着下唇。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可是…
“主子?”
红烛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
“嗯?怎么了?”
杨倾酥侧脸抬眸看她,看到她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明显是有话同她说,一瞬间,她心里有了计量。
“有什么话,讲出来,我不怪你。”
“主子,我觉得那位大人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边说边看杨倾酥的脸色。
红烛也算是一个有分寸的,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多说无异。
那毕竟是主子的事情。
虽然主子与那位大人从某种角度来说,是有血海深仇的。
可是,她不傻,她能看出,那位的心里是真的有主子。
她怕主子日后回首,会悔。
红烛不是心软,只是处处在为杨倾酥着想。
因为她总有种无厘头的感觉,主子对那位也有些说不起道不明的感情。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那种感情,或许无关情爱。
说不上来,就很复杂的一种…
杨倾酥有些无奈的看着红烛,她不是怪她,而是觉得这小丫头在她面前太过小心翼翼了,她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不过关于红烛的话,要是说内心一点感触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她知道红烛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她不怪她。
只是白浊也好,江有汜也好,她与他们半分可能都不会有。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入宫的目的是什么。
她有自己要承担的责任,而这就注定这辈子都不会触碰情爱。
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就辜负别人吧。
就算触碰,也只是逢场作戏,虚与委蛇。
她不知道这条路她要走到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光亮。
江有汜与白浊都不是寻常男子,他们的城府,谋略,处世,都是她所不及的。
而白浊是因为什么才会同她合作的,她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也不过是仗着他心里有她,所以才无所顾忌。
可是,喜欢这种东西向来是不值钱的。
或许,他会喜欢她一时。
但是,他总不会喜欢她一世吧。
再者说了,她对她的喜欢是始于一见钟情的心动,却不会终于相濡以沫的白首。
连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她算计而来的。
她步步为营,暗布棋局。
所以,唯有靠自己,也只有自己。
这个道理,从隋杨覆灭之时,她就知道了。
“你要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所以,懂了吗?”懂了吗?他并非对我毫无算计,他也并非纯粹的为我好。
哪有什么真心,他们这种人,最忌讳的莫过于真心了。
红烛不懂,她看着杨倾酥的神色,美人一双美眸中如笼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