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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驯服星空的缰绳

关于帝国舰队的建立,一直以来帝国高层争议不断。因为冷却纪元中战争带来的巨大破坏,部分国会议员坚持认为继续保留战争部应该仅仅是作为监测和准备对抗“大压缩”的部门。但是在喵的强力推进下,帝国战争部在帝国内部拥有了两大主力舰队、两大后勤舰队和非比寻常的权力。但是无论是主建派还是保守派,都不知道这四支舰队的真正目标。

在帝国舰队筹建开始后的第82年,帝国舰队已经经过了两轮科技更新。实时收集宇宙空间中的唔啾咕后再用以加速的能源-动力技术已经可以使得帝国舰队在驶离小喵星后2.7年的时间内加速到小喵星宇宙速度的上限。外壳近乎完全光滑的流线型高强度吧啦硅让舰船在宇宙空间中行驶时不会因为稀薄的呜啦硅而导致摩擦减速。主力舰队还列装了速射猫弹和聚能式定向炮。帝国甚至耗费了大量资源将小小喵星的赤道平面洞穿后建造了一台巨型深空探测镜来为舰队服务,名为“小喵星之眼”。但越是精良的装备,越是导致帝国政府内部保守派的质疑和反对。

帝国从成立之初起,科技建设步伐虽然随着“大高温”危机的过去,已经略微放缓,以等待大大滞后的社会道德和文化思想。但是长达数十年的高强度建设,对于小喵星文明的内耗十分严重。大量的中猫和小猫尽管都能满足温饱,但日复一日的工作让他们心生疲倦。冷却纪元时期尽管不断战乱,食不果腹,但猫猫们的生活却好歹每天都有不同的意义。但现在填饱了肚子的猫猫们极度缺乏思想上的满足。尽管帝国政府一再重申“大压缩”的速度正在加快,明白事理的大猫猫们知道现在的情况,但智慧不足的中小猫猫们对于已有的科技水平感到满足,想象力和好奇心的差距在社会的两个分化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加上近年来帝国中由于一些文学猫和思想猫的鼓动,在全国掀起了一场安于现状,减缓发展的思潮革命。帝国72年开始,各地出现了零星的抗拒执行帝国建设任务和帝国命令的事件和小规模的聚猫反抗。帝国45-85年,40年间,更是有大量反对积极扩张和高速建设的猫猫通过帝国的官员选举和考核进入帝国政府担任大小职务。这些官员猫猫在帝国政府中被称为保守派。他们以中小猫猫为主,有部分被小喵星社会现状感到不满的大猫猫,他们以叭叭咕啦的《我们浪费的八百年》中的:

“文明的生命难道大于文明本身?”

作为派别的至理箴言,在帝国内部不断发展实力。随着建设派的元老们日渐衰老和退休,帝国权力的天平在渐渐倾斜,不过因为帝国宪章的限制和主要元老们的坚持,帝国政府目前还在紧密地发展建设。喵皇当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切,但她并不想去干涉帝国的政治,她整日整日地和科研部的科研猫们讨论、规划和实验。

尽管表面上一片祥和,但一大片浓厚的乌云已经笼罩在帝国大厦的金顶上。

帝国86年99日,例行帝国国家联席会议下半场,地心中心城(南半球-7-1环城),帝国国家议院大堂。

“下面进入提问环节,没有意见的话,请散会。”多滴滴站在大堂中央按照规程喊话。

“议长阁下,我们已经投入了如此多的资源建造这支所谓的帝国舰队,但是我们目前没有看到任何敌人。关于刚才喵陛下命令中提到的新增后勤物资项目,我提出反对。”一支灰色的上了年纪的议员举起来发言牌。同时大约有1/3的猫猫举起来发言牌表示赞同。

这已经是连续多届国会的常态了,多滴滴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毛发,站了起来。

“各位议员阁下,这是喵务总局提供的直接命令,按照帝国宪章,这是不需要经过投票的,国会也无权反对。请问还有其他事情吗?”多滴滴说完咳嗽了两声。

“宪章规定我们不可以否决,但是我们应该知道为什么。帝国可以用这些资源去干很多事情,比如改善大喵星环境,解放地表城市。但是已经86年了,我们想知道这些资源使用后有什么结果?”另一支趴在最后一排的年轻的议员大声质问道。

“历史总会证明喵陛下的决定,如果当年的“被毛计划”要经过国会同意的话,现在的我们都已经烤脆了!”一支老年议员在第一排转过去对着刚才发声质问的方向说到。

“但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支只会在星际巡航的旅行团部队!战争部需要出来......”那支年轻的议员猫猫并没有说完。大堂入口礼仪兵大声的“主席阁下、执行官阁下!”让闹哄哄的国会瞬间安静下来。奇克桥在辅助医疗器械的帮助下走上了议长发言台,对着旁边的多滴滴笑了笑,“老家伙,又被年轻人给骂了?”

“各位议员阁下,我是帝国战争部主席,奇克桥,我和喵务总局执行官阁下一起来到议会是想向各位告知,帝国将于帝国87年12日派出帝国第一舰队前往之前“小喵星之眼”观测到的喵星云中央的超大型物资点。”奇克桥尽管每说一句都需要停顿很久,但是他每一个声调的发音都无比准确。“在那里,我们将会揭开这个宇宙的秘密。”

议员猫猫们都开始议论起来。“请问对于“超大物资点”的存在,贵部的了解程度有多少,有多大把握呢?探索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小喵星之眼”由于小小喵星每17猫时自转一圈的原因,每十七猫时我们都会记录一次数据,并将同一视角的照片予以比对,加上小小喵星公转带来的无死角观测,并和小喵星上的地基监测器数据对比,我们确信已经掌握喵星云和“超大物资点”的基本坐标信息。稍后所有观测信息都将公开化。”哇咔咔的声音也变得沉稳有力。“我们派出舰队前往该“超大物资点”是源于目前科研部认为“超大物资点”将有助于揭示“大压缩”的原因。”

“希望贵部和贵局的数据没有偏差。”一支三花色的议员说罢就起身离开。议员们见状也都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这位议员转过身高声喊道:“据我所知,探索物资点以揭示大压缩不是冷却纪元一些小部落的痴心妄想吗?但愿你们这些狂想家能有个好结果。”

(本段注释:这位议员指向的是冷却纪元咕噜噜等部落的研究和计划——《喵帝国编年史—第4章:帝国成立大会》)

“这些新一辈的猫啊,真的是忘了当年我们怎么过来的喽。”多滴滴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说道。“尼闹他们呢?明年初他辛苦干了80多年的舰队就要出征了啊。”

“尼闹他打算之后和第一舰队一起出征吧。”奇克桥一边说一边缓慢地向着大堂大门走去。“闹尼尼可能也会跟去,旗舰上有融合机,他俩应该不会再回小喵星了。”

(本段注释:融合机,小喵星未来生命集团与科研部合作的研发产品,一种可以融合两支猫猫的机器,但是产生的结果只会拥有双方的记忆,智慧不一定高于双方。这种机器在老一辈的猫猫家庭中十分畅销)

帝国87年1日,帝国主力舰队港,舰队司令部作战指挥中心。

尼闹站在凝聚态呜啦硅制作的高韧性玻璃前,窗外,地心城的虚拟天气系统正在释放呜啦硅雨水,雨水敲打在玻璃上,渐渐滑下的水珠反射出不再年轻的自己。身上的蝴蝶纹已经有些杂乱,尼闹已经97岁了,在小喵星,这个年龄的大猫都已经不再需要上班,帝国政府将向他们免费提供30-60年的地心城旅游或者星系旅游的资格。但是尼闹并不能退休,明天喵将授予他帝国第一位一级上将的荣誉,11天后他将和自己毕生的心血一起前往星辰大海,探索他从小到大的秘密。

这是帝国的决定,也是尼闹自己的决定。他不能不接受,也不愿意拒绝。

思索的间隙,闹尼尼已经在尼闹身后了,前天,喵务总局在闹尼尼自己的要求下将它调往第一舰队任第一舰队命令传达官。闹尼尼带来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在会议室吃饭对他们俩个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尼闹走过来,在位置上缓缓趴下。

“尼,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去?这一趟多半是不会再回喵星了。”

闹尼尼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去亲眼看看呢?”

“自从第一次拿起武器开始我就不知道为啥要这样努力生存,我想去看看我们这个宇宙的真相,我不太懂科学,但我想看看。”尼闹看着窗外,一艘艘菱形战舰在不断的起降盘旋。

“那我也想去看看,和你一起看看,我也很好奇真相。”闹尼尼一边坐下一边说到。“尤啾咕很快就到了,他刚去南极城检查设备情况了。”

这顿饭,尼闹和闹尼尼一直都没说话。作为帝国的高层,它们都对保守派的迅速发展看在眼里。但没有办法,如果这次探索能带回来足够的信息,再次向猫猫们展示科技的力量,那么保守派将不攻自破。但如果不能...

帝国87年12日,南极城。

帝国第一届政府全体成员正站在南极城阅兵台上,阅兵台是前一个月刚刚修筑的,前方20猫里的地心城门已经打开。微风把奇克桥的毛吹得凌乱不堪。

“您不必亲自来的,南极城的风一向有些冷。今天安排了您的治疗项目,刚才医生已经和我通讯了。”哇咔咔站在奇克桥的旁边,风把它的帽子刮歪了。

“早就习惯啦,当年这儿还是我的国都,就在这个地方,我给尼闹授了勋。”奇克桥抚摸着手里的箱子,里面是尼闹一级上将的新军装。眼神眺望着半空中的大喵星环。

“老家伙们,当年,我们就在那边,看见那个星标了吗?帝国成立大会的会址,生活部之前把它给整理出来了。据说”理奎徳伸出掉了快一半毛的爪子,指着远处一个冲天的光束。多尼丁拿起实时放大眼镜,看向那个方向。

“是啊,那个桌子和座位坎还是没变呢。87年了,我们还多少个87年啊!”多尼丁缓缓放下眼镜,他近年来他近乎歇斯底里地在每一次高级别会议上要求帝国强势清理保守派,因为“大压缩”的速度还在呈现出指数级别地加快。但是保守派已经不在是一个派别,它几乎已经是整个底层社会。

多徳居居和尤啾咕上将正在努力劝说喵皇对于帝国中的保守派进行打压和抑制。他们出喵专列到站后到一路进谏到了阅兵台。“陛下,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了,帝国舰队一旦出发,我们...”一阵安保猫尾巴盘旋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谈话。

“我们做我们应该做的事。”喵陛下全程只说了一句话。这一句话已经在喵无数次与多徳居居与尤啾咕、尼闹的小型会面中提到过。说起保守派,喵只会是这一个说辞。

多徳居居和尤啾咕各叹了一口气,回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帝国的高层猫猫们正相互议论着这次帝国舰队的首次远航。

大概10猫分后,奇克桥起身介绍尼闹上将的授勋仪式开始。尼闹从阅兵台的左边快步进场,它看起来很疲惫,像是刚刚跑了很远的路,尼闹进场没有像预定的章程一样欢呼和致谢,喵和各部门的长官们都目视着尼闹从奇克桥手中快速接过了受勋箱,简单的授勋仪式后就迅速乘坐升降机前往了位于赤道环城的第一旗舰位置。那是一个不对非战争部官员开放的环城,甚至很多新一辈的猫猫们都不知道这个环城,这里被用以建造帝国的大型战舰。在帝国废弃的地表赤道城的地下,建设了10个旗舰港口以停放10艘500猫里级别的旗舰。

大概20猫分后,奇克桥通过超距通讯和已经到达旗舰指挥室的尼闹成功连线。在喵下达的“第一舰队全体出征”的命令后,指挥室中的奇克桥全息投影向尼闹传递了帝国的命令。在科研部研制的高精度自主计算机(猫猫们称为:猫造智慧机器)的精确引导下,巨型菱形旗舰中部的环形工质推动引擎将帝国87年的心血第一次推向宇宙深空。

每一艘旗舰都精确地通过阅兵台上方2000猫里的位置,规律排列的巨大的战舰在地面上看起来像极了一条缰绳,套在一片片闪耀的星云之间,横跨过无数银河的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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